而隨着肚舞那充滿誘惑性的舞姿,配合着那橫向聯合飛的媚眼,人販子徹底確認了方初晴絕對是一頂搖錢樹。他先租上她賺上幾年錢,然後在她就要年老色衰前,把她賣給一個出最高價錢的冤大頭。
哈哈,這賣賣划算。雖然看她跳舞,他也恨不得立即撲上去,但比起美人,但更愛銀子。而他都有熱血沸騰的感覺了那些歌舞坊的恩客位還不瘋了。
“如果有音樂伴奏,這舞蹈會更好看的。”方初晴的心落下了最後的小半。暫時放在了肚子裡,不過她也不敢在人販子的房間裡多待,畢竟在狼嘴邊遊走總有不安全因素,但她藉機提出了音樂、服裝和裝飾品方面的要求。她必須讓人販子投資,這樣他就更不會反悔。
轉天就到了優加城,這算是方初晴故國重遊,心裡的感覺簡直五味雜陳。好在人販子並沒有反悔,也按照她的要求請來了裁縫、奏樂班子和首飾匠(首飾匠會有假珠寶和金器,省錢呀)。其他人沒有這麼好運了,爲了省下養奴的費用,只兩天就賣光了,包括王三娘在內。
王三娘爲了拯救自己的命運,也是費了一番腦筋,不過手段很低劣,居然玩裝瘋,不吃不喝,披頭散髮的不說,還故意把污物弄了自己一身。但是人販子只冷冷一句話就治了她,“你要這樣也由得你,不過是賣到更骯髒的地方去罷了。北軍的女將呀,大夥兒就是玩個新鮮痛快,到時候綁起來辦事就好,瘋不商的有什麼關係?說不定還另有一番風味,不用像人般對待呢。”
聽這話,王三娘立即病癒,恨恨地指着方初晴道,“這個賤人呢?”
人販子呸了一聲,“老子也做過喪盡天良的事,但比起你來倒還好些。都是江國來的人,何必對人家趕盡殺絕,不就是比你長得美嗎?別人的事你少管,還是想想以後怎麼取悅男人吧!來人,把她帶下去好好梳洗,但是別給飯吃,免得她生出閒事閒非來!對了,明天發賣的時候說明白,這是匹背主的劣馬,真尥蹶子。。。其他貨,咱們都負責,只這個,後果自負。”
王三娘聽他這麼說,又看到方初晴的遭遇不會比她慘,恨得顧不得鐵鏈纏身,嚎叫着欲撲過來,那聲音簡直不似人類發出,雙目閃出瘋狂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可結果,除了嚇到方初晴外,還只得到了一頓鞭子。她和別人不同,她身上的鞭痕越多,越顯得不馴,價錢就會越高,畢竟她頂着北軍女將的頭銜,那些變態買她,要的就是這個性虐和暴力征服的調調。
後來方初晴也不知她被賣到哪裡去了,反正她是在八家‘娛樂場所’老闆的觀賞下,又跳了一段肚皮舞。這回,音樂妖靡,是吹奏班子根本方初晴哼唱琢磨出的曲調;服裝,輕紗曼妙、如煙似霧,性感又苗條的身段和如花面容若隱若現;首飾,五彩繽紛,環佩叮噹,雖然是假的,但顏色和式樣都很漂亮。
而這新鮮刺激的舞蹈使八大掌門如癡如醉,最後她以高價被三家最大的歌舞坊聯手租了一個月,出價最高的金碧苑將作她首演之地,還有今後的優先租賃權。
“我這個女奴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各位老闆必須保證她的清白,不然。。。這百倍的賠償還好說,以後大家可沒法兒見面了。”道上的人誰不知道他有後臺,想必是不敢惹的。
“那是自然。”金碧苑的楊老闆笑着說,“就衝她這段舞,必是名動京中的料。我們的姑娘都知道,頭牌未必是長得最美的,重要的是舉止風流,懂昨男人心理。其實傲氣是必須的,沒有也得裝出來。因爲男人賤,不甩他們才意味着身價。這位姑娘冰清玉潔,恩客們才心癢癢。哈哈,你想賺錢,我也想啊。她這個舞十分獨特,別人若想偷藝,只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學得來的,不過這姑娘到底叫什麼名字?”
人販子看向方初晴,因爲之前他還真沒問過。在他眼裡,貨物哪需要名字?
“瑪拉姬絲。”方初晴垂下眼睛,故意帶點外國腔地說。
她在近一段時間內基本安全了,只是她從沒想到,在重生前是醜女的她在這一刻化身爲尢物,而且可恥到了以色求生的地步。在重生前,她看小說時最討厭妓院、歌舞坊的橋段,可到現在才明白,古代單身的女子被拐賣的可能性非常大,一個弱女子在這種地方求生,倘若沒遇到好人好事,但凡姿色好點,掉進火坑的機會相當的大。像什麼獨身逃跑闖江湖,還混得風生水起的,簡直就是童話。
現在,她連真名字也不敢暴露,怕損了名節,雖然她不在乎,可這個時代在乎。好在她一直以輕紗蒙面,化的妝也濃,別人看不到她的臉。而真正要尋找她的人很熟悉她,不會爲名字所爲惑。
“好名字,真有異國風情呀。”以楊老闆爲首的三家老闆讚歎,就沒聽說這是麻辣雞絲的諧音。
“好說好說。”人販子抱抱拳,好像這名字是他給起的,然後轉頭對方初晴“和藹”地說,就像個男老鴇子,“你這就跟楊老闆回去安頓一下,我還有事要離開加優城,一個月後再來接你。你一定要好好跳,別讓幾位老闆白花了錢,小花會跟着侍候你。”小花,就是和方初晴綁在一起的那個姑娘。爲了顯得她是高級的舞娘,人販子特意留下一個女奴沒賣,充做方初晴的丫頭,幫她收拾零幾件衣服和假首飾 什麼的。
方初晴溫順地點點頭,心中卻想着:下一步,她的目標是安靜觀察,同時存點錢。在這一個月內,她會被嚴密地看管,估計沒什麼機會,但時間長了,對方一定會鬆懈,她必須時刻準備着。
那隻能當匕首用的金簪子被人販子搶走了,一來怕她再鬧着自盡威脅人,二來因爲那非常值錢,純金的嘛。沈瀾送的金鍊子也沒保住,雖然她說那是腰鏈,沒有沉重的東西壓腰的話,跳舞時沒有感覺,但仍然讓人販子以鍍金的鐵鏈子替換掉了。
所以,她又回到了重生初期一窮二白的時候。甚至還不如那個時候,至少那時她是自由的。
在金碧苑瘋狂造勢了三天後,古域舞娘瑪拉姬絲正式登臺。
方初晴從沒想過,自己在現代時最多參加過團隊大合唱,而且還是站在角落裡的人,居然有一天會作爲萬衆矚目的焦點登臺獻藝,更沒想到本來因減肥塑形而學的時髦舞蹈,到頭來卻成了娛樂男人的奇技淫巧。她覺得自尊受到了傷害,可是形勢比人強,她不得不屈服。
而一曲舞蹈下來,熱情 的舞姿立即融化了北國的寒冷。她沒料錯,只一天她就名聲大躁,金碧藝的楊老闆賺翻了。這讓她在鬱悶中多少感到些好笑,不知如果她的肚皮舞教練也穿越到這裡,看到這有那麼多不標準的動作還贏得如雷的掌聲,會不會氣得吐血。
第三天,金碧苑要賃票入場了,第五天,一票難求。楊老闆很會做生意,沒有多派票,而是提高票價,這樣即賺得不少,還顯得金貴,更令人趨之若騖。第六天,他來後臺說,有大人物今天會到場,要方初晴好好跳。
自從被擄,被拐賣以來,方初晴有意識地沉默言,要知道多說多錯,少說多看纔有機會跑,此時聞言也不過點了點頭,心中好奇那個大人物究竟有多大,需要楊老闆特間囑咐,難道是皇族中人?
跑到臺側偷偷一看,就見舞吧正對面的二樓包廂內似乎有人,因爲包廂門處掛着珠簾,影影綽綽地並看不真切。不巡那包廂這幾天一直是空着的,顯然是某顯貴人士的專門座位,這幾天就算金碧苑內人滿爲患,那地方也沒人坐過。
她縮回身子,心裡莫名其妙地閃過一絲不安,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很是心慌意亂。但那種奇怪的感覺卻並不是因爲包廂中人,而是隱藏於臺普通的座位中。她用力想看清楚明白,卻只看到人頭攢動的衆生相,,這極熱場面中那極冷的感覺卻根本尋不到根源。
“小姐,該上場了。”小花在一喧輕聲催促。
臺下那些男從除了要花高價買票,外加高額消費苑裡的酒水食物外,還比鬧似的賞賜她大把的銀子和珠寶。當然啦,那引起全是歸楊老闆所有的,但爲了哄着她好好跳,也會分極小一部分給她。
她聽說小花是宋國人,唯一的願望是買個圖國的假身份,然後逃回宋國後,把這些賞銀分了小花一些。再加上是她令小花暫時跳被賣入青樓的命運,目前小花對她是相當的好。
她應了一聲,戴上面紗,隨着西域風情的妖靡音樂翩翩起舞,暗中自嘲地想:她很有絕世名伶的潛質嘛。連着跳了幾天肚皮舞,技藝提高很快,怪不得人家都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果然熟能生巧。
只是今天不知怎麼,總覺得臺下那些熾熱的目光中有兩道冰冷的視線追隨着她。或者說更熾熱,熱到狂怒,令她感覺皮膚都被灼傷,幾乎舞不下去,媚眼也不敢亂飛。
不是。。。遇到變態了吧?她心裡砰砰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