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琳聞聽,哭的更加傷心了。我輕輕撫着她的肩膀,然後將她從我的懷裡推開了。
申琳說,“張銘,你先不要走,已經這麼晚了。就在這裡住下吧。”
我忽然覺得自己要是再和申琳關係親密有點像是小三,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我隨即拒絕了。
我最後還是走了。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猛然想起王長輝的事情。當即問道,“對了,我還有一件公事要問你。”有時候感覺人真的是夠奇怪的,我在哪兒時候爲什麼心情會如此的平靜,爲什麼仍然有心情去問別的事情。這簡直是一件多麼荒謬的事情。
申琳連忙說,“你說吧,什麼事情?”她的臉上也是意外。
我說,“你們學校是不是最近要建設新學校,現在正在招標呢。”
申琳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有些驚訝的說,“張銘,這些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呢。我們只是內部開會,具體都還沒定下來呢。”
我笑道,“這是東平市的王長輝告訴我的。他是一家建築公司的老闆。聽說你們要蓋新學校,所以一直想打這個算盤,可是關係不通,他就盯上我了,想要通過我和你的關係來幫他疏通關係。”
申琳哦了一聲,淡淡的說,“是他,這個人我認識。他好像和馬副廳長走的特別近。我曾好幾次見他在馬副廳長的家裡,每一次都給馬副廳長帶了不少的東西。”
看來這就對上號了,我說,“琳姐,那麼,王長輝是不是找你說過這個事情呢。”
申琳想了一下,說,“你不說我還真是給忘記了,他倒是真的見我幾次。哦,有幾次都是來學校找我的,不過我對這個人沒什麼好印象。他是個在社會上混的人,底子不乾淨,聽說蓋的房子很多都是偷工減料的。我可不敢把建設學校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他來辦。”
我笑道,“我猜這個事情一定馬副廳長也給你說過很多次吧。肯定希望你賣他一個面子。”
申琳搖搖頭,“完全沒有的事情,我在知道他是個建築商之後,就當面給馬副廳長說,要是我做市政建設,肯定不會把工程承包給這種人。而且,我還不斷奉勸馬副廳長也不要和他走的太近。這算是給他打預防針了,馬副廳長就沒有在我的面前提起過他。”
我應了一聲,“那麼有一點是肯定了,王長輝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是和馬副廳長有關係。你一定把選擇蓋新學校的事情告訴過馬副廳長吧,馬副廳長這才告訴了他,而且他知道不能當面影響到你,所以讓他通過我來和你打通關係。”
申琳輕哼了一聲,“馬副廳長這一招走的好,兩邊人他都不得罪。而且事成之後他也會得到不少的好處。”
我狠狠的說,“這個馬副廳長也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
申琳嘆口氣說,“沒辦法,你想要在官場上走的好,就必須要精打細算。馬副廳長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如果沒有一點道行,怎麼行呢。”
說的也是,我衝她笑了笑,說,“好了,琳姐。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張銘,你真的要走嗎?”
我看申琳的眼睛裡充滿了我無限的期待和渴望。
我知道,這會兒人,她是希望我可以留下來的。但是,現在,我已經無法說服自己留下來了。
“再見,琳姐。”我說着就走了。
我從她的家裡出來,一個人走在寂寥的街上,空蕩蕩的,一人都沒有。我感覺彷彿我是一個被世間拋棄的人,在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上游蕩。
我在酒店裡住了一夜,第二天我就回去了。
回到家裡,我收到了申琳發來的一個短信,“張銘,原諒我的不是。你身邊好女孩很多,你只要放開心懷,其實都可以找一個結婚。”
我沒有迴應,那一刻,我感覺喉嚨裡梗着什麼。
回到家的當天夜裡,我的行蹤就被王長輝知道了。
那時候,我正在家裡吃飯。
王長輝直接敲門過來了。
他提着一大堆的東西,滿臉笑容,看到我,就一句一個張銘兄弟,叫的特別親切。
儘管我們一屋子的人對這個人都特別反感,但是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過去的。於是,我引着他坐下了。說,“王老闆,你來就來吧,幹嘛還提着東西啊。這讓我多不好意思。”
王長輝慌忙說,“張兄弟,你也別太客氣了。這其實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放心吧,不會給你帶來什麼不便的。”
其實我知道王長輝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我開門見山的說,“王老闆,你是爲那個建設學校的事情來的吧。”
王長輝笑了笑,說,“我聽說張兄弟今天特地去省城見申校長了,不知道這怎麼樣了。你有沒有提那件事情啊?”
他媽的,這個混蛋既然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那麼怎麼會不清楚我和申琳的談話內容呢。或者說也能知道一個大概吧,真是明知故問。
我笑道,“王老闆,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了,那麼就一定回去辦的。我幫你問了。”
王長輝的眼裡登時就放射出光芒來,“是真的嗎,張兄弟,真是太好了。到底如何了,申校長是怎麼說的。”
我說,“唉,王老闆,我說出來你也別太難受。申校長如今不聽我那些話了,人家見到我也是很冷漠的,我的那些話完全在她那裡不管用了。”
“什麼,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長輝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我嘆口氣,說,“王老闆,你現在還不知道嗎,馬副廳長和申校長要結婚了。人家現在見到我就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樣,唯恐多之不及呢,怎麼會聽進去我說的那些話呢。”
“是真的嗎?”王長輝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我。
我說,“王老闆,這件事情我難道還會騙你嗎。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欺騙你嗎。我現在的心情別提多鬱悶了。”
王長輝一直沒有說話,那會兒我估計他夠蛋疼了。
這時,他嚯的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哎,王老闆,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王長輝撂下這一句話,當即走了。
等他走後,小帆興匆匆的說,“嘿,張銘哥,我說你回來的時候怎麼會是那種表情,原來這是另有目的啊。我想申琳也不會和馬副廳長結婚的。”
我淡淡一笑,“你錯了,小帆。其實我剛纔說的話有一大半都是真實的。”
薛豔豔驚訝的說,“張銘,你是說,這件事情是真的。”
我說,“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去開玩笑嗎,申琳真的要和馬副廳長結婚。至於王長輝託付我的事情,其實如果我真的要求的話,完全可以幫他辦到的。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他。”
“原來如此。”小帆的臉色暗淡了下來,“張銘哥,那你要打算如何辦呢。”
我搖搖頭,漠然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心裡非常的迷茫。”
“申琳這是怎麼了,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決定呢。你們那麼相愛,爲什麼她突然要嫁給別人呢。”薛豔豔有些不解的說。
我嘆口氣,說,“算了,我們都不要再談這件事情了。申琳要選擇和誰結婚,那是人家的自由,在這裡,我們都要祝福他們。”
兩個人都像是不認識一樣看着我,表情裡滿是詫異。
我笑道,“你們別用這種表情看着我,彷彿我是個外星人。好了,大家都去洗洗睡覺吧。”
小帆愕然的說,“張銘哥,我感覺越來越不認識你了。我真沒想到,你面對這種事情你竟然會出奇的平靜,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啊。”
薛豔豔說,“是啊,張銘。從你知道申琳要和馬副廳長結婚的時候,你是多激動,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你卻在知道這個事情後,反而變得沉穩冷靜了,這實在是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我笑道,“那時候我對於很多事情都不確定,我認爲一切都還有補救,所以我會補救。但是現在不同了,木已成舟,一切都無法改變了。我就是再怎麼難過也是於事無補,倒不如努力去做好自己的事情。”
小帆驚愕的說,“天啊,張銘哥。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我都感覺一點不認識你了。”
薛豔豔輕笑了一聲,說,“不,現在的張銘看起來更加的成熟了。你處理問題不再像以前那麼的衝動了。張銘,你真的變得越來越成熟了。”
我笑了一聲,“你們這麼說還真是讓我有些不我好意思了。好了,大家洗洗都睡覺吧。”
我走到臥室門口,忽然聽到小帆叫我。我回頭看了一眼,說,“小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小帆衝我扮了一個鬼臉,說,“張銘哥,你要相信,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和你在一起的,嗎永遠都不會孤獨的。”
我笑了一聲,點點頭,說,“好的,小帆,我知道了。”我心裡感覺暖洋洋的。有時候,你得承認,身邊有一個卡哇伊的女人,其實也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那一夜,我睡的出奇的安靜,我以爲我會做很多關於和申琳有關的夢的,但是什麼都沒有,我竟然一覺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