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豔豔氣的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指着小帆說,“你,好好好。你行。”說着拉開椅子,氣沖沖的跑了出去。蘇雷慌忙去追。
這時,申琳向潘局長低了一個眼色。潘局長明白過來,跟着也追了出去。
這時申琳嘆口氣,說,“這算什麼事情啊,好好的一桌子飯,結果弄的不歡而散。”
我沒好氣的說,“校長,你也別生氣,這事情都怪薛豔豔,你看看,整件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
申琳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好了,張銘,你就別說話了,我看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你。”
“什麼,是我。”我一時間倒迷惑了。
申琳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小帆,最後沒有說。她大概是顧忌小帆在場呢。
小帆這時深吸了一口氣,略帶歉疚的看了看我說,“張銘哥,對不起,我剛纔那些話……”她說着不由低下頭,臉色緋紅一片。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笑說,“好了,小帆,別想太多了。這事情不怪你。”
小帆幽幽的說,“張銘哥,其實我現在一點也不怪我姐。她剛纔做出那種事情完全是情由所原。這都怪我。”
我嘆口氣,真沒有想到小帆這麼深明大義啊,我說,“小帆,你爲何要這麼說。”
小帆說,“張銘哥,你難道看不出來啊,我姐心裡面裝的還是你。她之所以今天這麼針對我,就是因爲我和你走的太近了,她在吃醋。”
我和申琳面面相覷。申琳嘆口氣說,“真是難爲了豔豔這一番苦心了。”
我輕輕說,“小帆,我知道你姐的心,可是,有很多事情你不會明白的。”
小帆很認真的說,“張銘哥,你說,我能明白。”
我說,“小帆,我和你們家家境狀況懸殊,你知道的這種情況。”
小帆說,“張銘哥,你說的這個事情我知道。唉,說來這都怪我父母。他們是老封建,門第觀念太嚴重。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煞費苦心的給我姐挑選男朋友。我哥就是一個犧牲品。他和嫂子就是通過這種方式認識的,現在又輪到我姐了。看來我也難逃此厄運。”
我笑道,“謝謝你能理解我。”
小帆說,“我怎麼不能理解。申校長,張銘哥,我也不隱瞞你。當年我哥談了一個女朋友,只是因爲家境貧窮,我父母就橫加干涉,從生活上,還是工作上給他女朋友非常的壓力,甚至做出了侮辱人家人格的事情。他女朋友一氣之下和他分手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凡是不被我父母看好的,就算和我們走到一起,那麼到頭來也只會有無盡的痛苦。”
我真是感激小帆,她分析的太透徹了。
這時候小帆忽然轉頭看看我說,“不過,張銘哥,你知道嗎,我姐和我哥身上有一種逆來順受的因素。他們就是想太多。但是我不同,愛情和幸福要自己去尋找。如果我喜歡這個人的話,那麼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衝破一切阻礙也要和他走在一起。就算是私奔也無所謂。”
我和申琳都不自然的笑了笑。不過我總覺得申琳的眼睛裡閃現着一種奇異的光芒。
隨後沒有多久,潘局長回來了。身後跟着薛豔豔和蘇雷。
潘局長趁機向我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一切都好了。
小帆這時候趕緊走了過去,拉着薛豔豔的手向她道歉,表示自己剛纔說的話都是氣話。薛豔豔也自覺理虧,歉疚的向小帆承認了錯誤。不過,她並沒有向我道歉。看來,心裡還在記恨我呢。
於是,這一桌子的飯菜我們重新聚攏在一起吃了。這次這個宴席總算是非常順利的吃到了收尾,沒有再起任何的插曲。
結束後,薛豔豔拉着小帆要回宿舍。小帆以爲要讓她和她一起睡呢,慌忙推脫。
薛豔豔說,“小帆,姐今天給你了一件項墜,本來打算來吃飯前送給你的,可是一直找不到你人。現在回去我拿給你。”
小帆當即樂不可支,拉着薛豔豔就走。這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最容易打動她們的東西,除了男人那幾句陳舊的海誓山盟,最有力度的就是散發着珠光寶氣的東西了。難以想象剛纔還大動干戈的兩個人想在就親密成這樣。
蘇雷送她們回去。小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頭看看我說,“張銘哥,等會我給你打電話你來接我。”
什麼,還想讓我接她。我以爲她這麼一走就了之了。我淡淡的應了一聲。畢竟,我答應了人家,不能反悔的。
薛豔豔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小帆什麼事情,小帆急忙拉着薛豔豔說沒什麼事情然後走了。她還挺機靈,大概再是怕出什麼事情。
潘局長在隨後也走了。現在就剩下我和申琳了。我幫着申琳把東西收拾了一下。
申琳隨後拉着我坐下來,說,“張銘,我現在要和你談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我說,“什麼事情,琳姐,你說吧。”
申琳想了一下,說,“你人不認爲小帆來找你是偶然的事情。”
我納悶的說,“琳姐,你這個話我不太明白了。人家來主要是找豔豔的,找我是偶然的。”
申琳盯着我,目光裡掃過一絲鋒芒,那股鋒芒似乎能夠穿透人的心思。我記得申琳很少用這樣的目光去看人的,除非是面對着做賊心虛的人。但是對我,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眼神。
申琳說,“張銘,你完全錯誤,我倒是認爲小帆是特地來找你的。”
我驚訝的說,“琳姐,你憑什麼依據這麼認爲啊。”
申琳一字一句的說,“憑我是女人的自覺。”
我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申琳似乎看出來了,說,“張銘,我知道你肯定不認可我這種意見。可是,你不能不面對這樣的事實。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小帆對你是有那麼一種感覺。就說今天她說出的那一番話。雖然看上去是氣話,可是這種氣話並不是隨口就能夠說出來的,這也是基於心中的一種情感的積累。如果她沒有對你有任何的好感,她斷然不會說出這種國際的話來。而且——”
申琳還想說,我連忙打斷了她,說,“琳姐,好了,你就別說了,我明白了。”我輕輕撫着申琳的手說,“琳姐,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改變對你的愛的。”
申琳輕輕笑了笑,然後躺在我懷裡,輕輕說,“張銘,你知道嗎,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感到一種深深的危機感。我總是很擔心。”
我輕輕說,“琳姐,你擔心什麼呢。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申琳幽幽的說,“人在我身邊,可是心呢。我發現那些對你有好感的女人一個個都年輕漂亮,她們都比我出色,我真擔心有一天你的心就會被他們攥去了。那我,就只有欲哭無淚的份兒了。”
我嘆口氣,哭笑不得,“琳姐,你都說到哪裡去了,我又不是那種人。”
申琳伸手在我的鼻頭上颳了一下,嬉笑道,“就怕你經不住她們糖衣炮彈的誘惑。”
我笑道,“琳姐,如果我要是經不住早就出軌了。”
申琳想想也是,便不再說了,這時她似乎想起什麼,說,“對了,張銘,過兩天我們學校要和這些企業簽訂合同了。今天和他們交談後,他們給出的意見是,希望我們學校的課程安排上能進行重新的編排。畢竟是合作,他們的意見我們必須要參考進去的。”
我想了想,說,“這個沒問題。我今天回去就去準備。”
申琳說,“明天我就組織開會,着重講這個事情。”她說到這裡不由嘆口氣,“其實你的課程安排我是很放心,不過讓我擔心的是別的專業的。”
我說,“這個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申琳搖搖頭說,“這可未必。他們的課程安排本來都是按照着原來定好的一直用着。現在誰願意去下這個功夫。他們的心思我都很明白,制定新的教學計劃,其實誰心裡都沒有個底。制定的不好,會被領導訓斥,但是認真去制定,誰都沒有那個閒心。他們的心思都用在如何爭取更多的待遇,年終獎金上了。”
我笑道,“這是人之常情。琳姐,我看,你不如把這個教學計劃也算入獎金考覈裡面,並且作爲一個重要的依據,我想他們就會賣力了。”
申琳這時轉頭看了我一眼,說,“哎,你還別說,這個是個很好的辦法啊。”申琳說着忽然做起來,拖着下巴想了想,然後轉頭看了看我,說,“張銘,這個辦法不錯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她說着拍了一下腦袋。”行啊,張銘,這麼能夠替領導分憂解難,你具備秘書的條件了。”
我笑道,“行啊,琳姐。那我以後就給你做秘書算了。”
申琳搖搖頭,擺擺手說,“你以爲我是市委裡面的領導啊,還要配秘書。”
夜裡我就過去把小帆帶走了,薛豔豔當時儘管並沒有說什麼,可是看我眼神卻一直充滿一種怨毒,是那種恨之入骨的感覺。我怎麼想不明白,我這是究竟哪裡得罪她了。
兩天後的一個下午,剛要放學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一看是鍾飛。接通了問道,“鍾總監,你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裡鍾飛說,“張老師,你有時間嗎,我想要和你好好的談一談。”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說,“鍾總監,你是想談讓我去你們學校幫忙的事情吧,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以後情況允許的話,我會給你幫忙的。”
鍾飛慌忙說,“不是,不是這件事情,我們今天談點別的,你方便出來嗎,要不然你在學校等着,我去接你。”
“這個,”我遲疑了一下,隨即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