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豔豔的火氣還是那麼大,“你少給我廢話。今天週末,你是不是昨天夜裡又去找哪個美女鬼混去了。怕我知道了,才故意關機。”
我心虛不已,但還是強裝鎮定說,“哼,真是笑話,我要是和哪個女人鬼混也是正大光明的,我幹嘛要故意關機,我爲什麼要怕你知道啊。你不是我什麼人。”
申琳大概覺得我這話說的不對,瞪了我一眼,然後微微搖搖頭,示意我不要這麼說。
我隨即嘆口氣說,“好了,薛豔豔,我服氣你了。我給你說實話吧,我清早起來就去圖書館查找資料了。爲了你這個美術專業的班主任做的踏實,我連我最寶貴的週末這個唯一能夠睡到自然醒的假期都犧牲了,你不但不感謝我,還恩將仇報,胡亂猜忌我。”
薛豔豔一時語塞,然後吞吞吐吐的說,“那,那那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啊。誰,誰讓你不接我電話呢。哎,你現在在哪裡呢。”
我看了一眼申琳,申琳點點頭。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然後說,“嗯,我現在在校長家裡呢。我把我在圖書館找的一些資料綜合成一份文件來給她送了。正好我中午沒地方吃飯,就在這裡蹭飯吃。”
薛豔豔忙說,“好,你等着我,我馬上趕過來。”說着就掛了電話。
申琳看看我說,“張銘,豔豔馬上就過來了,你不覺得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嗎?”
我一頭霧水,撓了撓頭說,“什麼事情啊?”
申琳沒有說話,目光卻滑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往身上一看,尷尬的笑了笑,轉身一溜煙跑向臥室。媽的,我竟然都忘記了自己還沒有穿衣服呢。還好申琳提醒的及時,否則等會薛豔豔過來,我真的渾身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我穿戴完畢,剛剛坐下不久,就聽到敲門聲。薛豔豔進來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氣呼呼的看着我說,“我在哪裡水深火熱,你卻在這裡逍遙自在,你心裡安穩嗎?”
我哭笑不得,茫然的問道,“豔豔,你這話從何說起,你這話怎麼有些讓我摸不着頭腦啊。”
申琳卻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不過她沒有說話,而是笑了笑。她給薛豔豔到了一杯水,讓她先歇息一下。
我一邊吃着菜,一邊不緊不慢的問她,“具體確定下來什麼時候見人啊。”
薛豔豔擡手看了一下表忙說,“他約我12點半在城東的一家咖啡館見面。潘哥說話真是言而無信,我被他騙了。”
我苦笑道,“怎麼了,豔豔,人家又怎麼騙你了。”
薛豔豔說,“潘哥昨天說好今天只見一面的。誰知道十點多的時候就被安排和他見了一面。如果不是我一再堅持和推辭,我現在都和他在一起吃飯呢”
我笑道,“這麼說,你們是見過面了。怎麼樣,這個人長的還行吧,能入你的法眼吧。”
薛豔豔一臉自豪的說,“那是當然了。人家比你帥,也比你高。反正就是各方面都比你強。”
我一看就知道薛豔豔這是在胡扯,不過呢我倒是希望她說的是真的,我連忙說,“你這麼說我可真高興,我提前要恭喜你和那個仁兄能夠早日喜結連理。”然後我自顧自的吃着自己的飯。
“你,”薛豔豔有些氣呼呼的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一把奪過我的筷子說,“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不要吃了。快點走。”說着強行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拖。
我看看申琳,申琳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在路上,我幾次都想問薛豔豔昨天潘局長究竟找她有什麼事情。但幾次話到嘴邊我還是收住了。
一路上薛豔豔給我交代了很多,什麼必須要寸步不離的,而且密切注意她那個桌子上的舉動。放佛真的會出什麼事情似的。
快要走到咖啡館的時候薛豔豔突然停下來,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張銘,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啊。”
我想都沒有想,淡淡的說,“好了,快點去吧。”那時候我並沒有注意到薛豔豔說這個話的時候目光裡所流露出來的那種真誠。其實薛豔豔對我這麼說她只是想要尋求一個依靠而已。
我和薛豔豔一前一後進了咖啡館。那個男人早就等候她多時了,見她過來嗎,非常客氣的和她打招呼。這會兒,薛豔豔竟然像個淑女一樣,哦,不,像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說話很輕,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
說實話,薛豔豔今天打扮的特別出衆。看起來光彩照人。一般男人對於這樣的美女都是沒有抵抗力的。而那個男人很顯然也被薛豔豔深深的打動了。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這個人顯然是被薛豔豔誇大其詞了。長相只能算是一般。但是個子很高,這點薛豔豔倒是沒有說假話。戴着一副眼鏡,很有幾分文化人的色彩。
我就坐在距離他們最近的位置。一個人點了一杯咖啡有滋有味的喝着。然後仔細聽着他們去說一些什麼。
從他們的談話裡我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他叫李波,是一家國有企業的一個部門的經理。看來級別應該不會低了。這麼年輕竟然都幹上經理了,得有一定的後臺吧。從薛豔豔問他的話裡證明了我的一些猜想。,原來他的叔叔竟然是x省的省委秘書長。這是和我們相鄰的一個不大的省。但經濟能力卻比我們省要強盛。毫不誇張的說人家的省是財主,我們省就是農民。難怪賈部長要去攀這個親戚呢,自古究竟個門當戶對,雖然現在並不提倡,但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也不過只是嘴上說說的事情。那些嘴上叫的最有勁的人往往是最不會照章辦事的人。
其實實話而說的話,這個李波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對象了。不過薛豔豔似乎並不是很上心,沒喝人家說話三心二意的,神遊四海一般,目光遊離,東張西望。
這倒不是我擔心的,最主要的是她時不時目光總是掃向我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幸好桌子上有一本雜誌,我趕緊用雜誌擋在面前,不然會被人家懷疑了。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多久,但我發現期間一直都是李波口若懸河的按,薛豔豔只是不冷不熱的附和着。她也不多話,只是用嗯,啊來應付。也不知道這個李波有沒有看出來。後來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向薛豔豔告辭了,說有時間在約她。
李波走了後,薛豔豔哭喪着臉坐到我面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我總算是能夠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了,剛纔快憋死我了。”
我心裡感覺好笑。你還憋死了,估計是裝淑女裝的。我放下手裡的書,說,“豔豔,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以後,你要是再相親,可不要在拉上我來了。我可不想被人誤會了。”
薛豔豔得意的笑說,“那有什麼了,大不了我就說你是我表哥。”
我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隨後薛豔豔讓我陪她去商場買一些衣服。
我聞聽逛街,當時腿就軟了,抱怨說,“豔豔,你就不能留着時間去做一些別的事情嗎,怎麼老是喜歡逛街呢。我發現你的衣服也不少啊,怎麼又要去買了。”
薛豔豔笑了笑說,“我姐下月就要結婚了,這個日子越來越近了,你說我不去準備一下嗎?”
“什麼,你說什麼?”我吃了一驚,“你姐要結婚。你是說嚴老師。”自己叫出這個名字我忽然有一種很久違的感覺,那種似曾相識的奇妙感覺。唉,想一想,和嚴琴都已經分手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是啊,張銘,你難道不清楚這個事情嗎,我接姐沒有給你說嗎,她給學校好多人都說了。”薛豔豔好奇的盯着我問道。
我清楚嚴琴不給我說的原因,也許,她只是不願意在婚禮上看到我,她害怕自己會後悔,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會情不自禁。她害怕很多很多。我笑道,“或許是嚴老師不知道我的號碼吧,算了,人家既然不請我,那我就不去了。”
“那怎麼可以,不行,這堅決不行的。”薛豔豔固執的說,“我還打算和你一起去參加呢,你要是不去了,那我去感覺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我哭笑不得。”豔豔,這又不是我結婚,我去不去有什麼關係,你去了替我把祝福送給嚴老師就好了。”
“那怎麼可以,要送你自己親自去送。”她想了一下,覺得很不妙,隨即拿出手機,“不行,我得給我姐說一下,你說她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可以把你的手機號忘記了呢。”
我驚慌失措,慌忙攔住她說,“豔豔,你不要打好不好。嚴老師可能只是一時忘記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想起來的。你就是這樣打了那我也很沒面子,人家嚴老師還以爲是我故意讓你打的,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
薛豔豔淡淡的掃了我一眼,說,“張銘,我發覺你怎麼和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一個小問題,都能讓你想出這麼多事情來。你別攔着我,我現在就給我姐打。她要是敢不讓你去,我也不去參加她的婚禮。”說着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