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城說,“好,張校長。你也這麼爽快,那我也奉陪到底,這樣,你如果今天能夠放學之前將這個事情辦好的話,我夜裡親自設宴款待你們。”
“好,韓主任,你也是個爽快的人。那就這麼定了。”我笑道。
韓長城唯恐我反悔,慌忙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這裡,姜校長要做個見證人。”
姜麗娜早就被氣的臉色鐵青了,此時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我隨即向他們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韓長城在說祝賀我成功的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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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的心裡其實還是很緊張的。畢竟,做這件事情我其實心裡並沒有多大的希望。其實我也很擔心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能夠做的成功呢。
中午,我就趕到了和申琳約定好的酒店裡。
我將包廂定好,然後點了菜。等了半天,申琳和樑局長姍姍來遲。
樑局長是個中年人,腆着一個大肚子,臉上紅撲撲的,而且坑坑窪窪,坎坷不平,彷彿是月球的表面一樣。這一看就是平常的酒色太重導致的。
樑局長和申琳走進來,他的手不時的摸幾下申琳的手,當然他也不敢直接來太明的,畢竟,申琳現在還是馬副廳長的妻子,所謂投鼠忌器,這人還是懂的的。
“張銘,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申琳走過來,笑嘻嘻的說。
“哪裡的話,能等待兩位領導也是應該的事情。”我笑吟吟的說。
樑局長看了我一眼,說,“嗯,你就是張銘張校長啊,果然是年輕有爲。聽說你講課講的非常好啊,在東平市的教育界可是出了名的人。”
“樑局長真是過獎了。”我笑了一聲。
樑局長應了一聲,隨即目光就落在了申琳的身上。
他有意和申琳坐在了一起,眼睛一直盯着申琳的身上。
那雙目光是非常大膽的,顯得肆無忌憚。
申琳今天穿了一件非常輕薄的裙子,領口處開的非常低,白淨淨的一片胸脯幾乎露出了半截,確實看一眼讓人有一種衝動感。
我知道,申琳其實爲了幫助我,才穿的這麼性感,目的是爲了滿足那個樑局長的心態。她做出這種犧牲,我心裡是很不舒服的。
按照程序,喝了一通的酒。酒過三巡,這纔開始談到正題。
不過,樑局長似乎根本無心和我談什麼事情,眼睛一直在申琳的身上打轉。
申琳這時笑道,“樑局長,我給你說的那件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辦好呢。其實這件事情不僅是張銘他們學校一家的事情,而且也是很多職業學校的通病,我覺得你們在這個問題上真的可以在重新考慮一下。”
樑局長這纔回過神來,看了我一眼,說,“張校長,你能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給我再說一遍嗎?”
我於是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前後給再講了一遍。
樑局長微微點點頭,“老黃呢,在我們財政局工作已經有很多年了。對於工作,他一向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人家這是對工作的負責,你說着是個好事啊,我現在要是去當面過問的話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我聽出樑局長的意思了,看來他說不想幫我。
申琳見狀,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樑局長,我知道黃處長對工作負責。不過凡事總是有一個度的,你看,在這個事情山他始終沒有將那個花名冊具體的錯誤指出來,這是什麼意思,算不算是有什麼暗示呢。”
“什麼暗示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呢。”樑局長有些不安的說。
申琳倒也不客氣,笑道,“恐怕是要讓人給他送禮的暗示吧,我可是聽說不少這種事情嗯。”
“胡說,這不可能的。”樑局長緊張的說。
這傢伙怎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這件事情上又不是他的錯,難道……
我接着話說,“樑局長,其實我今天請你來也並不是要你幫我出面,那不是走後門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主持一下公道,這算什麼事情呢。”
“這,這,我得回去和黃處長談談。”樑局長說。
我知道樑局長這也不過是一個託詞,媽的,這還不知道商量到猴年馬月呢。
不行,我不能讓事情就這麼泡湯了,要是今天不能把事情辦好,那我就要輸給韓長城了。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他得勝後那種神氣十足的樣子。
我悄悄給杜菲菲發了一個短信,讓她等會給我打一個電話過來。
隨後,杜菲菲果然打電話過來了。我有意在樑局長面前接通,然後說,“喂,菲菲,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什麼,報道那件事情,不行,我和黃處長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報道什麼呢。我知道,現在全國各地的確財政局和學校之間確實有一些不正當的關係,但是我相信在我們東平市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我掛了電話,然後衝樑局長笑了一聲,說,“對不起啊,剛纔接了一個電話。”
樑局長此時已經無法坐立了,他不安的說,“張銘,剛纔那個電話是,說誰打來的,我怎麼聽說什麼報道什麼,我越聽越糊塗了。”
我笑道,“樑局長,這沒什麼。是我的一個朋友,在電視臺工作。她最近報道了一些關於財政局巧立名目扣除職業學校撥款,偷吃回扣等違法事情。”
“是,是嗎。有這種事情啊,真是太豈有此理了。”樑局長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土黃,滿是驚惶不安。
申琳詫異的說,“樑局長,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啊,沒,沒什麼。”樑局長慌忙說。
之後我們的談話,我發現樑局長一直都沒有在狀態,神情有些恍惚。
於是,這酒席也算是草草的結束了。
樑局長坐車走後,申琳將我拉到一邊,責怪道,“張銘,你剛纔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嚇唬樑局長。”
我笑道,“我怎麼嚇唬他了,這可是杜菲菲自己打電話來的。”
“行了,你就別演了。你以爲我是傻子嗎,那都看不出來啊?”申琳白了我一眼。
我早該想到呢,申琳其實看出來了。我嘆口氣說,“你以爲我想這樣啊,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樑局長肯定還是不會幫我的。”
申琳嘆口氣說,“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有心機,看來這裡面的水分深着呢。張銘,你這麼一弄,真是不知道這事情是否可以圓滿結束呢。”
我緊張的說,“怎麼,你的意思是恐怕還不好辦呢。”
申琳皺着眉頭說,“是啊,剛開始呢,事情其實還有一些轉機。但是你的那些話無疑觸碰到了樑局長的痛處,他此時根本顧不上那些事情了。反正,我現在也不知道事情該如何辦了。”
媽的,我這還畫蛇添足了。我不免有些後悔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是無法迴轉了。
下午我就跟着申琳去了教育局,在哪裡我焦急的等待着消息。額申琳則通過各種渠道幫我打探消息,可是始終都沒有任何的結果。
眼看着已經快五點了,再過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我有些灰心了,看來事情真的沒有任何轉機了。我嘆口氣說,“算了,申琳,你也別忙活了,我這就回去打辭職報告。”
申琳慌忙叫住我說,“張銘,你彆着急啊,實在不行的話,我看不如叫潘中給他打一個電話,這事情就容易解決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我不能因爲自己的事情讓潘市長爲難。官場的爭鬥太複雜了,他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因爲我而出現什麼閃失了。”我拒絕了申琳的要求。
從教育局出來,我幾乎是垂頭喪氣。
我走到大街上,拿着那份花名冊在手裡翻看了幾頁,乾笑了一聲,看來我真的要和你說拜拜了。
我正打算將他們全部都扔掉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通了,淡淡的說,“你是誰啊?”
聽聲音卻是黃德,他說,“你是張校長吧。”
“是,是我啊。”我愣了一下,這混蛋這時候還打電話來幹什麼。
“哦,你來一下財政局。對於你的花名冊我之前有些判斷失誤,所以我想重新審覈一下。”
“什麼,那,好好。”我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我隨即攔下一輛出租車,火速趕到了財政局。
黃德這一次看到我,態度和先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上前來就堆起笑臉來,“哎呀,張校長,真是對不起啊,之前我是有些紕漏了。你也別介意啊,多多擔待。”
“沒什麼,這一次只要能做好就行了。”我笑了一聲。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了。”黃德從我手裡接過花名冊,然後走到辦公室,交給了下面的工作人員。
這時,他就和我聊天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問我道,“張校長,你和那個電視臺的人也有認識的啊。哦,就是我們東平市電視臺的主持人杜菲菲。”
“是啊,我們是朋友啊。”我當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這兒傢伙是投鼠忌器,看來我那句話是起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