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田林跑了,趕緊也站起來,假裝伸懶腰說,“哎呀,我也出去透透氣。大清早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可是大有裨益的。”
我還沒走,徐佳麗就拉着我的手說,“師兄,你慌着走幹嘛,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我一看徐佳麗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就知道這他媽一準沒什麼好事。這個女人鬼精着呢,八成還在想着昨天夜裡和我見面的事情。看來她不探聽清楚我昨天是給誰買的藥估計心裡不甘心。如果這樣我更得迴避她。
我推脫說以後再說吧,然後趕緊想走人。
徐佳麗不依不饒,說,“師兄,你慌什麼呢,昨天夜裡你去給人家買藥也是這麼慌張的嗎?”
幸虧這時候辦公室裡還沒有人,我瞪了她一眼說,“徐老師,你不要胡亂說好不好。我買藥也和你有關係啊。”
徐佳麗笑笑說,“師兄,你緊張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有點好奇啊。你說你夜裡都那個時間了,卻跑到那裡去買藥。咦,我記得你好像不是在那裡住把。你不是一直都在教師宿舍住嗎?”
我心說,媽的,你還有臉問我在哪裡住。我知道我如果不給徐佳麗一點威懾她一定會這麼窮追不捨的問下去。我笑道,“徐老師,你到底是想要知道一些什麼呢?”
徐佳麗說,“師兄,我就是關心你啊。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呀,那這個事情可不能讓薛小姐知道啊。”
她說着就意味深長的笑起來,我知道她這笑裡藏這一把多麼鋒利的刀子。她這是在威脅我呢,想拿薛豔豔來壓我。我估計,徐佳麗一定認爲我是巴不得攀薛豔豔這個高枝呢,所以自以爲握住我的把柄了。我笑道,“徐老師,你既然那麼關心我住的地方,那我就告訴你得了。省的讓你這麼牽腸掛肚的。我就住在xx小區。”
徐佳麗聞聽,臉色霎時就變了,驚訝的問道,“你,你說什麼,你住在xx小區。怎怎麼……”
“呦,徐老師,你幹嘛這麼驚訝啊。”我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表情,我不慌不忙的說,“難道你也住在那個地方。”
“哦,不不不,沒沒有了。”徐佳麗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怎麼會住在哪裡呢,我今天是第一次聽你說起。”
我裝作很驚訝的說,“咦,你這麼說那可就怪了,我上次夜裡回去在樓道里見到一男一女,這身影看起來特別熟悉,哎,對了,這女人的聲音都和你很像。我當時差點就認爲是你了,差定叫出來。”
徐佳麗這會兒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估計問道,“徐老師,我聽同事說你一直都沒在教師宿舍住啊,你也在外面租房子了。”
徐佳麗一時語塞,吞吞吐吐的說,“我,我在,我在我四姨那裡住,昨天你不是也見了。”
我點點頭說,“恩,見倒是見了,不過你四姨家離學校這麼遠,你偶然住一兩次還行,天天住那裡,然後在打車來學校這未免有些不太方便吧。你說是不是啊徐老師。”
徐佳麗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惶恐和不安。她笑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媽的,她終於坐不住了。
“啊,師兄,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我先走了。”徐佳麗說着就快步向辦公室門口走。
我心裡大樂,同時大聲叫道,“徐老師,你幹嘛這麼慌張的走了,多聊會啊。”
徐佳麗根本就沒有搭我的腔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看到徐佳麗這麼狼狽的走掉,我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被她欺負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終於可以撥開雲霧見天日了。我突然發現自己真夠笨的,徐佳麗老是想掌握我的把柄,卻不知道她的把柄就在我的手裡握着呢,但我卻沒有想過要去利用。進而被她逼的只有退守之勢。
因爲今天早上我還有一節課,我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上課。剛走出辦公室,迎面與薛豔豔不期而遇。這女人導購準時啊,時間拿捏的真準。
她見我手裡拿着一本書,問我去上課嗎,我點點頭說是啊。
薛豔豔高興的說,“太好了,我也去聽你講課。我還沒正正經經的聽你講課什麼感覺呢,今天正好感受一下。”
我嘆口氣,說,你來吧。只當她是教研組的人。先鍛鍊一下。
去教室的路上薛豔豔告訴我申琳找她就是談了一下她和高清楊談話的情況,主要就是談她轉學校的事情。這件事情薛豔豔反應很平靜,如果是換做別的老師,我想能從縣中學直接調到市中學,她一定非常興奮的。這些就是不一樣。薛豔豔較詳細的給我談了她這陣子會去草擬個美術專業的辦學的大綱規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教學計劃。因爲這美術專業在我們市,尚屬首例。很多都是一片空白,沒有借鑑的經驗。薛豔豔希望我能給她提供幫助。
我想這日後我們算是徹底的朝夕相處了,不由嘆口氣,這苦日子算是開始了。我點點頭答應下來。
薛豔豔興奮不已,拉着我的手連聲說謝謝。
她突然皺着眉頭,一手扶着另個肩膀。
我忙問她怎麼了。
薛豔豔說在教學樓門口徐佳麗撞了個滿懷,她神情慌亂,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忍不住偷笑。
學生們見我帶個人來上課,而且還是美女,都跟着起鬨。我擔心他們亂說,忙說這是教育局的領導,來視察了。學生們雖然不說話了,不薛豔豔卻忍不住偷笑。
這一節課應該來說上起來也很是輕鬆的,不過我在每一個講課的空間裡,總會掃一眼薛豔豔,我發現她一直在看着我,而且目光非常熱烈。被她這麼看着,我感覺我似乎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下課後,薛豔豔笑吟吟的對我說,聽我講課似乎都想睡覺了。
我白她一眼說,“豔豔,我講課就那麼無聊嗎?”
薛豔豔說,“張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講課很生動,令人着迷。聽着就像是講故事一樣。我從小喜歡聽人講故事,但我有個毛病,聽人講故事時間長了容易睡覺。”
我“……”
薛豔豔跟着我回到辦公室,然後問我下班有沒有時間,說要去唱歌。
我笑道,“就我們兩個人啊,兩個人沒什麼意思這得講究個熱鬧,以後有時間多交幾個人去。”我是想把這件事情給推脫過去。
薛豔豔嘆口氣說,“唉,我姐今天夜裡有事情,不然就叫上她了。”
我腦袋裡閃過一到靈光,笑道,“啊,豔豔,我今天夜裡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呢,你也知道,後天我們這學期就要開班了,很多工作都還沒做好呢。”
薛豔豔顯得有些失望,微微點點頭說,“那好吧,只能等到明天了。”
總算讓薛豔豔相信了,我突然明白了爲什麼電視上很多男人夜不歸宿總喜歡以工作繁忙來推脫,這個理由是非常名正言順的,最大限度的減少了女人的懷疑。
夜裡,華燈初上。在那家咖啡館我見到了嚴琴。比起約定的時間,她早來了幾分鐘。雖然只是普通的見面,不過我還是精心打扮了一下。而嚴琴似乎並沒有做什麼裝扮,還是那個老樣子。嚴琴看到我,表情很冷漠,我看不到任何的熱情。
“進去吧,我已經預定好了包廂。”嚴琴再說完這句話後直接先走進去了。
我跟在了後面。看着嚴琴的背影,我心情複雜,雖然我們此時相距不過一米,但是我卻感覺這短短的一米卻已經成爲了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了。
在我們雙雙入座後,我急着想要和嚴琴說話。老實說,這幾天我心裡憋了太多的話,恨不得一瞬間全部說出來。嚴琴擺了一下手,深吸了一口氣,說,“小張,在我們開始談之前,我要先告訴你一件事情。”
我看她表情嚴肅,一臉認真,心說,這肯定不是好事情,但還是沉聲問道,“是什麼事情。”
嚴琴埋下了頭,說,“我在省會中學的調任手續都辦好了,再過幾天我就要走了。我和於主任商量好了,在我去那裡工作後,我們,我們就去登記。”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我當時就愣住了。我顫顫的說,“琴,琴姐,你說什麼,你和誰去登記?”
嚴琴擡頭看看我說,“小張,我不想瞞你,我和於主任其實……”
“不要說了,”我再也聽不下去,嚴琴竟然親口承認了和於明仁有關係。一時間,我怒火萬丈,而在那一刻我的心也沉到了冰冷的水底。“你爲什麼要和他,爲什麼,你難道不摘掉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那天在居民樓,你難道什麼都沒聽到嗎,你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幸福叫到這樣的人手裡。”
我大聲的咆哮着,情緒非常激動。儘管是在包廂裡,但是我想外面一定有很多人聽得到,可是在這個時候我還顧得了那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