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琳一定也聽到了一些,不過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她現在把精力都放在和三個科長談論具體的環節上了。
今天這個會議我們收穫頗豐,申琳興高采烈的說後天就可以去下鄉招生了。
回到學校不久,申琳把我們兩個叫到辦公室,和我們說了一些後天去下鄉要去準備的一些東西,隨後就先後撥打了王科長,李科長以及任科長的電話,邀請他們出來吃個便飯。申琳今天請客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當然是作爲今天會議上三個人對我們學校所給予的優惠政策等。第二,申琳打算後天下鄉需要李科長以及任科長一起隨同去。不過要請動他們兩個人去折需要一點本事了。其實對於這種奔波的事情,這些領導們是最討厭的。但是有時候因爲工作所迫他們是必須要去的,不過這心情恐怕就由很消極了。申琳請他們吃飯,就是要打消他們的消極心態,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跟着去。
當申琳給我們說了這個具體的意思後,薛豔豔顯然是不太相信的,很堅持的說,“申校長,我怎麼覺得這很玄乎啊,你用什麼辦法能讓人家的大科長放下手裡的工作,心甘情願的跟着你去下鄉呢。”
申琳很有信心的說,“到時候上了酒桌子你們就知道了。不過豔豔,問你涉世不深,我告訴你一個託人辦事的成功秘訣。”
薛豔豔特別來勁,高興的說,“你說,申校長。”
申琳笑笑說,“你要想讓這個人死心塌地,而且很積極的跟着你去辦事情。你就必須能給予他他所需要的利益,也就是說投其所好,那麼這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司馬遷曾說過,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古往今來,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道理。”
薛豔豔大爲吃驚的說,“啊,申校長,我發現你怎麼和我爸爸說話一個腔調啊,他就是這樣給我說過不少次。”
申琳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申琳在酒店的一個包廂裡設宴。他們三個人來的都非常的準時。不過看到我們在等候多時後,一個個都表現的非常驚訝和意外。似乎先前並不知道申琳要在這裡設宴款待他們似的。而自己又做出一副極力想推辭但是礙於情面卻不得不留下的姿態來。
申琳首先表示了自己對他們在我們學校工作上給予的支持和幫助。她剛端起酒,要敬他們。王福生慌忙端着酒杯率先和申琳碰了一下,很慷慨的說,“申校長,你說這個話就是太見外了,這都是我們分內的事情。”
任科長接着說,“是啊,申校長。你這樣可就不對了。以後不要搞形式上的東西。”
我嘆口氣,他媽的,又來了。這和於明仁以及秦副市長說的話簡直是如出一轍。看來他們都是這樣的一副腔調。
申琳大概是習以爲常了,輕輕點點頭,笑笑說,“恩,任科長說的是,我以後會注意的。”她說着頓了一下,接着說,“任科長,李科長,說實話,我們的美術專業要很順利的辦下去現在還面臨一個很大的麻煩,我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她說着故意就拉下臉來,臉上滿是愁苦的表情。
兩個人一看,慌忙問怎麼回事。王福生更是關切,似乎申琳是他的女人。我看着心裡非常不舒服。
申琳嘆口氣說,“唉,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生源問題,雖然我可以很相信我們學校的能力一定把美術專業能夠辦的非常成功。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說服那些學生能夠相信我們這個美術專業。”
任科長和李科長還沒有說話,王福生就開始憂慮了,“哎呀,申校長,你說的這可是一個實質性問題啊。你不說還不知道,這一說想想還確實是個很難辦的事情呢。”
申琳皺着眉頭,憂心忡忡的說,“是啊,這個問題糾纏我很多天了。”
任科長慌忙說,“就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嗎?”
申琳嘆口氣說,“有道是有,不過,不過……”
李科長說,“不過什麼,。你說啊,。申校長,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拖拖媽媽的了。”
申琳隨即笑了笑,說,“好,既然兩位科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只說了吧。要讓學生相信這個美術專業並不是騙人的,而是真實可行的,我們得讓政府出頭。不管怎麼說,人民還是相信政府的。”
李科長喝了一口酒,說,“接着說。”
申琳點點頭說,“所以我想拜託兩位科長能和我一起去下鄉,有你們代表勞動局和教育局出面,我想,這招生工作一定會進展的非常順利。但是我知道你們的工作也是非常繁忙的,我一直不肯說就是怕影響了你們共組。”
任科長本來是打算吃菜的,剛抄起了一塊肉,隨即就放下了。臉上現出很複雜的表情。
我一看這陣勢我就知道這次恐怕是沒戲了。
申琳卻不慌不忙,輕笑了一下說,“李科長,任科長,你們既然都有難處,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要不這樣吧,這個美術專業我們學校就暫時先擱置吧,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說。我明天給馮處長打個電話說一下。讓他也不要再爲我們學校這個事情操心了。”
“什麼,馬處長?”王福生,李科長以及任科長三個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這句驚訝的話。
申琳點點頭,神色憂憂的說,“是啊,馬處長對我們學校的工作一直都放在心上。前天馬處長特別打電話來關照我們學校的美術專業設立的怎麼樣了,他說了,和勞動廳的一些相關領導商量了,今年年底就等着看我們東平市的職業教育新成果了。唉,我這次是要讓他失望了。”
“這,這個問題。”任科長有些遲疑,看了一眼李科長說,“李科長,不然我們一起和申校長走一趟,你意下如何。”
李科長點點頭,說,“好吧。申校長,我就是曠班也要親自陪你去下鄉。這次我們爭取做出一個好成績。你說對不對,任科長。”
任科長慌忙笑笑說,“啊,對對對。”
李科長這時說,“王科長,沒你那天要是沒事就一起去下鄉吧。我看有你,這很多工作就好做的多了。”
王科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申琳慌忙搶過話頭說,“啊,這個就不用麻煩王科長了。我們下鄉只是招生,如果是遴選優秀教學工作者呢,還可得麻煩王科長呢,況且,王科長平常工作也夠忙的,我已經麻煩兩個科長了,再請王科長過去,我恐怕這心裡就不安了。”申琳說着摸了一下胸口。
王科長不自然的笑了笑,說,“啊,是是。申校長說的對。”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的定下來了。後來薛豔豔曾給我說過,從今天酒席的事情上,她由衷的佩服申琳的能力臨機當斷能力這可是她一輩子都難以學習到的。
事情這麼敲定後,申琳就沒有再和他們喝上幾杯酒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喝酒,其實目的都不是很單純,尤其是幾個男人面對一個性感出衆的女人,他們在酒桌上,常常會處於本能的想要把這個女人灌酒,雖然他們知道即使灌醉了,他們也未必能夠站的什麼便宜,但是就是想要灌醉他們。
但是碰上申琳他們這種成功率就嚴重下降了。申琳在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後,只是簡單的喝了幾杯他們迎過來的酒,隨後就撫着自己的頭,說自己喝多了。這個時候,三個人仍然不依不饒,申琳就假裝嘔吐,伸手捂着嘴,跑向衛生間。嘔吐屬於不雅的姿態。尤其是在酒桌上,這會影響旁人的心情的。雖然申琳從衛生間回來,不過三個人顯然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那種心情。只是短暫而草草的吃了一頓飯,就這麼的散席了。
等到把他們全部都送走後,申琳即刻就恢復了奕奕的神采。
薛豔豔不禁驚訝的說,“申校長,你好厲害啊。剛纔我都還擔心你能不能應付他們三個人呢。咦,要是我,被他們這樣的臭男人糾纏着喝酒,我要麼就大醉如泥了,要麼就直接和他們鬧翻了。”
申琳笑着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說,“豔豔,如果校長像你那樣的話,恐怕她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薛豔豔嘆口氣說,“我發現這裡面的道道是在是太多了,我是一輩子都學習不完了。”
我心說,你還用得着去學習啊,你老子就可以教一輩子的東西。
我們剛要打算走的時候,薛豔豔忽然接到潘局長打來的電話,說有要緊的事情找她。我們給他說了地址所在,很快,潘局長就驅車趕了過來。
在和申琳對視了一眼後,兩個人只是笑了一下,卻沒有更多的話。
“潘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薛豔豔問道。
潘局長說,“豔豔,你的手機怎麼回事啊,你爸爸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他剛纔打到我手機上了。”
薛豔豔吐了吐舌頭,狡猾的笑了笑,說,“我,我的手機有問題了。”
潘局長笑着責怪了她一下,說,“你這個丫頭。你還給我耍鬼點子啊。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薛豔豔嘿嘿的笑了笑,說,“啊,潘哥,我爸爸找我沒什麼事情吧。”
潘局長嘆口氣說,“你呀你,真是明知故問。算了,我只是來傳達你爸爸的一個信息。你爸爸說了,要麼你明天清早回家一趟,要麼明天他會派人過來。”
什麼,賈飛龍又要讓薛豔豔回家,難道出什麼變故了。申琳擔憂的問道,“潘局長,出什麼事情了,難道賈部長又改變主意,不讓豔豔在這裡當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