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安靜的可怕,丞相府的圍牆上掠過幾道黑影,書房內,年邁的丞相正與四王爺商議着什麼,幾個血滴子不動聲色,安靜的聽着。
“四爺,王魚兒已經混進去了,眼下已蒐集了不少這個詩社的謀反言論,眼下只等王爺一聲令下,便可收網了。”
四王爺沉吟片刻,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一羣不得志的書生,只怕掀不起太大的風浪,若是能與當朝權貴牽連上,便可治老七一個結黨營私,造勢謀反的罪。”
“王爺稍安,根據王魚兒回報,詩社內有一名叫餘正的,能言善辯,據說頗有才華,只是不願參與科考,看不起當官的,但是他與七王爺相交甚近,兩人多次密談,只是不知是否有什麼信物可以坐實此事。”
“沒有就讓他有。”四王爺輕輕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經心卻又眼神堅定地說着。
屋外的血滴子已經將此二人對話悉數聽去,轉眼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血滴子是七王爺培養的暗衛和死侍,至於謀反,尉遲慎暫時並無打算,只不過奪位之爭早晚的事,有些部署不得不提前安排起來。
燕歸藥鋪裡,七王已開始部署反擊,這個詩社明裡是一羣文人騷客吟詩作對的地方,暗裡實則是七王爺建立的一個喉舌組織,什麼喉舌組織呢,自然是替他散佈言論,製造聲勢的地方,想要奪位,造勢不可少,至於這個王魚兒,是一年前進來的,餘正和幾位幹事早就摸清了此人的路數,潛伏一年多,終於要有動作了,詩社裡,各自忙碌整理着所有卷宗,但凡涉及朝政的一概銷燬,但是卻將王魚兒的各類作品編排處理,放在了顯眼處,大家都知道,明日要有大事發生了。
“微臣有本請奏”,丞相的門生張侍郎啓奏。“啓稟陛下,今日民間有多個有反朝廷,有損國體的言論,經查實都是出自唯新詩社,請陛下過目。”
史公公將詩集呈給皇上,皇上看後沉吟片刻,臉上稍有慍色,故作鎮定的問:“慎兒,你怎麼看?”,其實皇上似乎也是略有耳聞的,七王爺尉遲慎似乎與這詩社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只不過一時間也並無什麼差池可言,大致也只是因爲純粹的欣賞罷了,今日鬧這麼一出,朕倒是不得不警醒了。
“稟父皇,民間詩社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舉,實在是放肆之極,兒臣請命,由三法司立即查封此詩社,蒐集罪證,從嚴懲處。”
聽到這兒,四王爺的臉色突變了,“老七明知此事是衝他來的,爲何還能如此堅定請命,只怕是計劃已泄露,七王黨羽已有所防備了。”四王爺回頭略微朝門外的小太監使了使眼色,小太監見狀立即點頭示意,匆匆離去,他們要緊急轉移王魚兒這一關鍵人物,或殺或藏,總之此時時局微妙,只怕他早就被盯上了,需要立刻消失,四王爺的猜測沒錯,只不過他遲了一步,王魚兒已於昨日夜間被餘正等人緝拿了起來,此時正五花大綁的關在柴房裡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呢。
一邊是匆匆趕去轉移王魚兒的高手暗衛,一邊是大張旗鼓飛奔而來的城防軍,一邊是安靜等待,早已備戰的詩社,“啪”的一聲,詩社的門被踢開了,一羣官兵部分青紅皁白地將詩社內所有人抓了起來,其餘人則將所有詩集讀本一應裝車帶走,一干人物全部被關進了三法司,當然還有被捆起來的王魚兒,只不過,他的待遇更加特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