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沒鹽了,都是你,口太重,把本山主的鹽都吃沒了”。不悔略帶責備地嘟囔着。
“山主?你何時又給自己封了這麼大一官兒,再說了,也不知道誰大把大把地在發糕裡放鹽來捉弄我的?”阿達木不甘落後地回懟道。
“我不管,你趕緊給我弄鹽,要不我就陪你去衙門聊聊天兒”,不悔歪着頭威脅着阿達木。
“好,我的小山主,昨天我看似乎有馬隊經過,算着時辰今日應該能到鬼笑石山下,不如我們摘些果子拿去換一點鹽吧”。
“說你腦袋蠢吧,你還不承認,那馬隊華麗異常的,人家喜歡你這點酸果子,要我說,直接偷就得了唄,費什麼勁”。不悔不等阿達木反駁,一個跳躍翻出柵欄,邊跑還邊嗚嗚的叫着,不一會兒,只見半山腰草木異動,四處狼聲響徹山谷,阿達木來不及多想,也迅速跟了出去,憤憤的想:“這小丫頭,真是大膽妄爲,胡作非爲”。
其實,當夜不悔雖然睡着了,可是也隱隱約約聽到些二人的對話,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醒來便發現阿達木帶她去了其他地方,至於尉遲慎,阿達木只是說他有事先行離開了,並未過多告知。鬼笑石山綿延百里,阿達木與她隨意躲藏便難以被人發現,兩人便在山中待了數月。
這時的馬隊恰好行至距離鬼笑石山還有四五里路的山溝裡,馬隊聽到狼叫聲頓時掀起一陣騷亂,“不好,附近有狼,保護公主”,爲首的人大叫一聲,其餘隨從也離開形包圍之勢,圍繞在一頂馬車四周,這是西周送來北朝和親的馬隊,也恰巧是真正的西周公主的座駕,西周內部叛亂,鐵大爾王爺試圖謀反,已在西周境內引起不小的騷動,恰逢北朝和親使團入西周,戰爭才未來得及開始,西周爲暫時牽制鐵大爾王爺,便同意將嫡公主送往北朝和親,這樣一來,西周有北朝的支持,鐵大爾王便不敢輕舉妄動,可是這鐵大爾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得知西周公主要來和親,便一路尾隨截殺,送親將軍阿渡爲了保護公主安危,便採取了一招偷樑換柱,派出部分士兵秘密扮成商人提前趕往北朝,而真正的和親隊伍此時剛從西周出發,吸引追兵的注意。
遠處的樹梢上似乎站着一個人,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隨着一陣詭異的笛聲響動,一羣羣狼彷彿精神失控了一般朝着和親隊伍撕咬過去,不悔拼命發出狼叫想要制止眼前的一切,可是隨着笛聲陣陣摧緊,這些狼已經失去了控制,不悔仔細一看,這一頭頭狼似乎都有一個明顯的標誌,它們的眼睛是白色,皮毛略微發黑,與平時那些和她相處的狼甚爲不同。
此時阿達木已到了不悔的身邊,定睛看着這一切,馬車外的士兵已經明顯處於劣勢,半晌廝殺過後只留下阿渡和一名滿身血跡的侍從,阿達木已然看不下去了,低頭對不悔說:“丫頭,你呆在這兒別動,我去會會那個吹笛子的人”。說着便起身往笛聲方向奔去。
這邊一直膘肥體壯的白眼狼圍着馬車發出低沉的叫聲,其他狼呈包圍之勢將這些人圈馬車四周,突然,一頭狼一躍跳到馬車頂上,試圖鑽進馬車撕咬,幸好阿渡身手敏捷,一個冷箭將這頭狼射了下來, 此時阿渡身後的一頭狼瞅準時機飛奔過去死死地咬住他,鋒利的牙齒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臂,頓時鮮血四溢。
不悔看着眼前的大陣仗,感覺異常刺激,是啊,她就是這麼一個無心冷血的姑娘,年幼時被父母丟棄在這座廢棄的鬼笑石山,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多少次爲了躲避其他動物的進擊而滿身鮮血,身上的傷口更是遍佈全身,她無數次回憶起父親的酗酒懶惰,母親的唯唯諾諾,她更是忘不了父親把她丟在山上的決絕狠毒,長時間的與狼共舞導致她的內心冷血,善變甚至有些扭曲。
遠處的笛聲似乎有些斷斷續續,看樣子阿達木已經和神秘人交手了,遠處的狼羣此時只是圍着他們,並無進攻之意,彷彿是在等候什麼指令,突然,馬車裡竄出來一個姑娘,帶着面紗,穿着西周樣式嫁衣,尖叫起來,不知何時,一頭白眼狼鑽入車底,試圖拱開馬車底下的玄關,馬車裡的小姑娘受不了驚訝就跑了出來,許是小公主從小嬌生慣養,並未見過如此陣仗,驚厥之下,一頭栽倒在地。
不悔天生對姑娘家家的有一種保護欲的,趁着遠處笛聲漸緩,不悔試着發出嗚嗚的叫聲吸引狼羣注意,這些白眼狼聽到兩處指令,似乎有些蒙圈,到底是進攻還是撤退?此時已經有些白狼往不悔的方向撤退了,沒一會兒笛聲停止了,狼羣在不悔的呼叫聲聲中逐漸褪去。
不悔跳下山石,急切地問道,“姑娘如何”?
阿渡猛的一驚,“剛纔那幾聲驅策狼羣的聲音可是姑娘所爲”?
不悔傲嬌的白了他一眼道,“嗯呢”?
“在下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呵呵噠,閣下還有心情謝我,還不快看看這位暈厥的姑娘,別時嚇死了”
阿渡驚覺,立刻和侍從已經跑到公主身邊,塞藥的塞藥,掐人中的掐人中,可是遲遲不見公主甦醒,原來這位西周公主自小患有心疾,受不得驚嚇,遠去和親本就打擊甚大,再加上今日首次驚嚇,現在已是脈搏虛浮,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