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咱們回去吧,聽說這山上時有猛獸出沒,太危險了”。一個太監緊張地喊着面前的少年,之間一個玄衣少年無視隨從的話,正專心低頭尋找着什麼。
這位玄衣少年正是七皇子尉遲慎,他心裡琢磨着:“多年來我與阿姐不受父皇待見,如今父皇中毒,急需罕見的仙斛草,若他能在明日之前找到此草藥便可討得父皇的歡心,也許阿姐也就不用被逼着去和親了。”
“七皇子,小的聽山下動靜挺大,似乎是有山民上來的,咱們是否暫且避讓避?”
“他們抓他們的狼,我找我的草藥,不必理會。”說罷,尉遲慎繼續尋摸着,不再理會。
這邊女孩兒帶着白毛狼被山民的鑼鼓震的無處躲藏,正是狼狽不堪,咬牙切齒的逃奔着,狼最怕火,也怕敲鑼,如此驚天動地的陣仗對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來說實在是有些過分,不悔與白毛狼在逃跑的時候不幸走丟了,現在正被山民逼躲在石洞裡不敢出來,她學着白毛狼的樣子咧着小嘴巴衝着山民嘶叫着,可對方人多勢衆,很快就有幾個年輕的壯年慢慢向她靠近,試圖用鎖套套住她的脖子,她一個飛撲狠狠的咬在了其中一人的小腿上。
“唉吆喂,小崽子咬人啦。”只聽來人痛的立刻倒在地上,可另外幾個人卻趁機用鎖套套住了她,她被反套着拖出了山洞,後背在地上挫出了一道血印,這是她最討厭的姿勢,手腳使不上力氣,脖子被套得喘不過來氣,當初爹拋棄她時,也是這個姿勢,她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但是很快她就被綁了起來,她揮舞着小拳拳張牙舞爪的反抗着,卻是無濟於事。
“你們看她的眼睛。”其中一人驚呼道。“她生得如此怪異,肯定是魔童,專門吃人的。”“對,咱們燒死她,燒死魔童。”來人七嘴八舌地伸張正義,彷彿自己正在幹一件多麼正義凜然的事情一樣。
眼看着火堆已經架起來,那來人正一步步地向她靠近,不悔心裡害怕至極,可長年累月地與狼相處,她已不太會與人交流,也不會求饒,只是畏懼的看着那團火慢慢的向自己靠近,恐懼讓她渾身發抖,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住手。”只見人羣后一位玄衣少年站了出來,“爾等豈敢隨意踐踏人命,難道就罔顧王法了嗎?”衆人隨即停止了動作,細細一看,此少年雖是看着年幼,語氣中卻透露着霸道凌厲,讓人不寒而慄。
終於有人鼓起勇氣問道:“你是何人,我等在此爲民除害,你爲何要橫加干涉?”
“放肆。”一名隨從怒目呵斥道,他還想說什麼卻被七皇子眼神示意了一下,退後不言。
“各位村民,我觀此孩童並無縛雞之力,雖然生的異瞳,可那也並不能說明她就是魔童,這天底下生出異相之人甚多,你們難道個個都要殺之而後快嗎?”
“要你管,我看這人沒準兒是這魔童的同夥,咱們把他一起燒了。”大山裡的村民,哪知道什麼王法不王法的,在他們眼裡,只要對他們有威脅的都可以死。
只見少年一個騰空將來人踢翻在地,從腰間取下短刀,與這幾十個山民開始了肉搏,衆山民呈圍攻之勢夾擊,朝着少年涌來,眼看着少年將要寡不敵衆,突然從樹叢裡竄出數頭狼,在不悔的指揮下對山民一通撕咬,山民在剛剛的打鬥中丟了火把自然無法再嚇退狼羣,受傷慘重,隨即逃的逃跑的跑,不一會兒功夫便鳥獸四散,只留下尉遲慎和及侍衛等人。
尉遲慎速速走到不悔身邊將其身上的繩子解開,小丫頭嚇得蜷縮了起來,不知來者何意,防備的看着尉遲慎,尉遲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渾身髒兮兮的,頭髮也亂哄哄的像個十足的小瘋子,一雙湛藍色的眼眸清澈見底,與這一身髒臭樣甚是不協調。
尉遲慎已約莫猜出幾分,這定是哪家村民的孩子或是走失或是被遺棄才落得如此模樣,不如我將其帶回,暫且養在宮外也好就她一條性命。於是,便伸出手想要拉着她,可她不幹啊,冷不丁來這麼一個外人,長久以來的戒備心,讓她如驚弓之鳥一般,一看此少年伸手拉她,張口就是一嘴,尉遲慎手背上頓時鮮血直流,身邊侍衛隨即拔刀向她砍去,卻被尉遲慎一個眼神攔了下來。
沒等尉遲慎抓住她,小姑娘咬完便轉身消失在了山林之中,尉遲慎吃痛地甩了甩手,望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只能作罷,繼續帶着侍從繼續尋找仙斛草,此時的尉遲慎因爲母妃私自出逃的緣故,在皇宮已是寸步難行,稍不留神便有滅頂之災,如此將這孩子帶回也不知是福是禍,不如暫且將她留於此處,待時局好轉再來尋人,但願她還能活着吧。
已到清晨時分,眼看太陽就要升起了,尉遲慎還是沒有找到仙斛草,正一籌莫展,焦急萬分,突然一頭毛茸茸的小狼嘴巴里叼着一株東西遠遠地衝着人哼唧,有眼尖的侍從立刻認出,此狼嘴巴里叼的正是仙斛草,未等衆人去尋,小狼便將口中之物吐了出來,隨即消失在山林之中。
尉遲慎大喜,遂命人將仙斛草取回,只是這狼來的稀奇,這草也來的稀奇,可是與那幼童有關?一個疑團在尉遲慎的心中種下了,一個想要把這孩子尋回的種子也在他的心中深深地埋了下來。
拿回了仙斛草救了皇上的性命,自此七皇子捨身救父的故事也被傳成佳話,自此,七皇子尉遲慎在北國的政治舞臺上開始慢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