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爬上正午頭頂,操場上體育課的班級都開始集合準備下課。
“仲老師,人都到齊了。”
焦冠奇上前對仲齊銘如是說道。
“好,那麼今天的體育課就到這,提前5分鐘下課!”仲齊銘站在4班隊伍前,對着全體學生喊道,“解散!”
“一二!”
姜顏掂量着腳,在來往的人羣裡都沒再看到劉森。
“陸姿,回教室拿東西出去吃飯。”阮陳陳拿着東西招呼着,“姜顏,走啊!”
姜顏嗯啊地迴應,不再尋找着那個人的身影。
三人匆匆趕回教室,收拾完東西。在下課鈴響起前,就快衝出教學樓,避開了正值下課時段擁擠的樓道。
就在走下教學樓大廳的最後一處樓梯,下課鈴準時響起。走在最後的姜顏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幾個結隊而行的人羣裡,有正走得悠閒的劉森兩人組。
姜顏下意識地躲避,加快腳步。不巧,被眼尖的葉昭沉逮住。
“欸,真巧啊,你們跑的還挺快。”葉昭沉手搭在劉森肩上,僵硬地擡腳行走,歪頭對着低頭快步的姜顏。
沒有辦法,姜顏只好停下腳步來正面迴應。
“哈哈,挺巧,我們剛剛是體育課,提前了幾分鐘。”姜顏儘量帶着平靜的語氣,來掩飾心底的緊張,眼睛一刻也不敢亂瞟。
“我們剛剛也是體育課。”葉昭沉看向身旁的劉森,“剛剛我和阿森都沒看見你呢。”
劉森沒有反應,無否認無承認,只是站着看着對面的三人。
一旁的陸姿與阮沉沉更是直接盯着姜顏。講完話的葉昭沉的眼神也落在姜顏身上,彷彿全場都等着她來控場。
氣氛尷尬間,陸姿有意地瞥了一眼受傷男生身旁的人。原來,他叫劉森啊。
姜顏站的有些尷尬,掃過身旁倆人那八卦的眼神,轉頭對葉昭沉:“哈哈,我也沒有看見你們呢。學長你腿沒什麼大礙吧,有問題的話,隨時聯繫我就好。”
“小傷。沒事兒!”葉昭沉豪氣一揮手。
“那,那我們先走了。”姜顏聽着樓裡吵鬧的聲響,“學長,你上樓注意點。”
“好,拜拜!”
“拜拜....”
尷尬的會面被姜顏勇敢果斷地終結,全程劉森沒有講過隻言片語,她也未曾提及他半言。但男生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時刻牽引着她。
頂不住陸陳倆人的八卦眼神,姜顏自覺交代,將上學路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了她倆。
“姜顏,你命裡犯桃花啊!”阮陳陳打趣。
“什麼桃花啊,是劫數吧,還好沒有撞傷別人。”姜顏無奈,她也不想事情成這個趨勢發展,但不覺間,此前沒有發生的事情在這裡卻不斷上演。
“害,沒事!”陸姿暖心安慰,“沒準真撞出個桃花劫來呢。”
姜顏震驚,忙擺手解釋,她誤以爲陸姿在打趣自己和葉昭沉有什麼。
其實,陸姿開的玩笑正中靶心,因爲這玩笑的對象就是劉森。在籃球場上看到姜顏看對方的眼神後,陸姿堅信,這個劉森,就是姜顏的心之所屬。
可憐姜顏還在傻傻地做些虛名的掩飾,“沒有,是我弟不小心,差點誤傷了別人。”
卻不知陸姿已知曉這其中的一二。
“哈哈哈哈...”陸姿笑個不停,阮陳陳不明白這其中,呆頭呆腦地滿口詢問:“什麼啊,陸姿,快告訴我!”
陸姿看着姜顏,“以爲她會自己告訴你的。”
“哈?”姜顏也疑惑,“什麼啊!”
在吃過午飯和經過午休後,到了下午的行課時間。
正上着語文課,葉昭沉拿着報名表翻看起來,直到翻到那張選項不明的報名表時,他停了下來。
趁着自由討論的空隙,他對着劉森詢問起來,“這選的是哪一個啊?”
劉森挪開看着自己書本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張勾着“廣播站”和“紀檢部”的表頁,“不知道。拿去問問吧。”
葉昭沉點點頭,“還是先一起交給周因學姐。”
“姜顏?是姜顏的。”葉昭沉抽出那張表來,“是不是就是那個女生啊,就早上那對姐弟。”
劉森擡眸,手按在紙張上定睛看了看,摸了摸前額,“嗯。”
字跡還是那麼娟秀。
講臺上的年輕語文老師閆婧青,全程將倆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心不在焉的葉昭沉,這時又拉起前桌的人講起話來。
“好了,5分鐘到了。都坐好在自己的座位上。”閆婧青拍手,拿起課本,一手撐在講桌上,看着桌上的座位表。
教室內安靜十分。學生們似乎都在屏息等待着,期待着是哪位“幸運兒”被選中。
“葉昭沉同學,”閆婧青擡頭,看着座位上一臉茫然的的葉昭沉,“請你爲我們賞析一下,該文通過對祥林嫂悲慘遭遇一生的描寫,揭示了什麼呢。”
葉昭沉無語,這新來的老師,怎麼總喜歡點名讓人回答問題。
但無奈歸咎無奈,他還是慢慢站起來,斷斷續續地答着:“嗯...揭示了....該文揭示了....”
班裡一陣充斥着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嗯哼,揭示了什麼呢?”閆婧青就這樣看着支吾着的人,彎着嘴角。
“老師,我不知道。”最終,葉昭沉放下課本,等待着誠實發言後的發落。
“坐下吧。”閆婧青沒有多說什麼,指了指坐在前面的劉森,“那麼,請你來回答一下。”
教室裡,再次安靜下來。
她低頭,用纖細的手指抵在座位表上,“嗯,劉森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通過對祥林嫂悲慘遭遇的描寫揭示了什麼。”
聞言,劉森站了起來,順勢拿起課本。
“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封建禮儀吃人的本質。”
閆婧青頻頻點頭,“還有嗎?討論出其他含義了嗎?”
“沒有。”劉森搖頭。
“嗯,坐下吧。”閆婧青擺手,示意他坐下。“希望呢,大家上課認真一點,不要在討論時做一些無關課堂的事,說一些沒有必要的話。”
葉昭沉聽後,輕聲“嘁”一聲,又對剛剛坐下的劉森豎了一個大拇指,“挺厲害啊。”
劉森轉頭,輕聳肩,回答道,“剛剛她有講這個。”
.....合着,故意考驗我呢。葉昭沉這下真感覺氣不順了,但又不好意思發作。
閆婧青再次講起課來,“其實呢,除了剛剛劉森同學說的這個含義,還有從歷史層面,反映了辛亥革命以後中國的社會矛盾.....”
很快,一天又過去。晚霞在天邊浮現,毫無吝嗇地揮灑着自己的光輝。
“親愛的同學們,放學了!回家路上請注意安全....”
隨着放學鈴聲的響起,姜顏從書包裡掏出手機,正巧外婆打來了電話。
“喂,外婆,怎麼了?”
“顏顏啊,放學了吧!?”
“嗯,剛剛放學。外婆您有什麼事嗎?”姜顏一手拿着手機接聽起電話,一手捂着嘴邊。
周遭實在太吵。
“你現在到南門口來一下好吧,就在公交站對面的運城河小廣場那兒等一下外婆,外婆馬上就到。”
電話那端,姜顏外婆正收拾着手提包,將一個黑色小木盒裝進了包裡。
“嗯好,外婆,那我過去等你。”姜顏點頭。
掛了電話,姜顏背起書包,跟阮陳陳、陸姿道別。
走在百步梯,聽着廣播裡傳來的音樂聲,姜顏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高中部教學樓二層。
幾秒過去,姜顏還是擡腳,匆匆下了樓梯。
高二7班教室裡,周因拿着一大疊報名表,與葉昭沉幾人整理起來。
“今年報名的人還不少。”周因翻看起來,“劉森呢?”
“仲齊銘老師有事找他。”葉昭沉抽出一張紙來,“周學姐,你看這個,選的是哪一個啊?”
周因接過那張表來,看着上面的內容。
“這裡,是廣播站還是紀檢部啊?”葉昭沉手指在部門選項一欄。
“嗯?要不拿去問問,這是...”周因彎着細眉,尋找着報名表的主人名字,“姜顏的。”
“我看看。”一旁的男生探過身子,“廣播站吧。都重重地畫上勾了。”
“有道理。”葉昭沉聽後,手疾眼快地拿過紙張,拿起桌上的橡皮擦擦去了紀檢部的√。
周因尚且來不及阻止,就被一個進來的同學打斷了對話。
“周因,張然找你呢。讓你把報名表收集好,現在就帶過去,說是譚老師急着要呢。”
“哦哦,好。”周因回頭應話,傳話的女生聽後就離開了。
“張學長不是說明天之內嘛。”葉昭沉收拾起桌上的報名表。
“估計提前了。快收拾!”周因站起來身來,邊幫忙整理報名表邊說道:“估計他也正焦頭爛額呢,你們學長最近又在備戰全國徵文比賽,下週還要參加縣裡的聯校辯論比賽。”
“不愧是學生會會長啊。優秀!”男生感嘆道。
“好了好了。整理完了你們就先回家吧。”周因低頭說着,手上的動作卻未停。
“姜顏!”
走在街道上的姜顏,聽見後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一個滑翔,騎着自行車的譚鹽經過姜顏身旁,又一轉龍頭,將車靠在了路邊。
“走,我載你回家!”譚鹽笑嘻嘻地一拍自己的車後座。
姜顏看着面前的人,搖了搖頭:“我不回家。我現在去南門口等我外婆。”
譚鹽還是一臉笑,“六姑奶奶找你啊,那走啊!我送你過去。”
看着滿臉堆笑的那張臉,姜顏不禁想起做的那個夢,又回憶起譚鹽刪掉自己微信的這一神操作。
“行。”姜顏一個大跨步,坐上了後座,“走吧。”
你還得好好載我才行,臭譚鹽,居然刪我微信。
夏末的夜晚也是來得緩慢又靜謐。此時,傍晚的天空中也纔出現點點星辰,天卻還是明亮。
看着四周,姜顏感覺心靜。她最喜歡傍晚,尤其仲夏傍晚,感受着漸漸黑下來的天,這個時辰裡,晚星會慢慢爬出來,美好的夏夜來臨,人們在仲夏夜之夢暢遊。
譚鹽熟練地騎着自行車,載着姜顏,穿梭在一條條街巷中。
“姜顏!”譚鹽在前面說起話來,轉頭看後座上的人。
“怎麼?”姜顏在後座上冷着臉提醒,“看前邊...”
“好好。”譚鹽笑着轉過頭去,正視着前方,“你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姜顏搭着話,心裡卻暗諷對方:你才變了,變得六親不認。
“現在都不抱着我的腰了。”譚鹽大笑起來,“看來你的膽子變大了很多哦。”
“你很無聊唉。”姜顏沒好氣地回答。
譚鹽不再笑了,正聲道:“開玩笑開玩笑。”
等到了南門口,姜顏下車,看向馬路對面,還無外婆的身影。
她轉頭對譚鹽道謝,“謝了啊。”
“不謝。”譚鹽將踩在地上的腳收起,蹬起踏板,“明天見!”
“哦....”姜顏呆着臉回答,誰要和你明天見啊!
運城河邊,姜顏靠在石柱上,看着河裡的倒影。
她先是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來回翻看着那幾張照片,她放大照片,看着一臉嚴肅的劉森,“臉好臭哈哈哈。”
她又蹲下身來,撿起地上的小碎石子。
“咕咚~”
石子被扔進河裡,岸上的樹木樓房倒影在水面,激起的水波向各個方向傳播,水中物一時扭曲起來,形成了一圈又一圈圓形漣漪。
待漣漪消去,水中倒影再次清晰起來,姜顏的臉也倒映水面上。
她看的正認真,一個人影由遠及近靠近,河面上,一張臉出現在一旁。
“啊!”姜顏被嚇到,忙轉身,“外婆!”
“怎麼了,哎呀,外婆嚇到你了嘛。”譚矜玉取下掛在手臂上的手提包,笑着說:“我們家姜顏還真是個膽小鬼啊,哈哈哈。”
“是您一聲不響地過來,都會被嚇到好吧。”姜顏嗔怪起笑得開心的老人。
“來來來,戴上。”老人打開小木盒,拿出裡面繫着紅繩的玫瑰色金戒,“掛着壓血制氣,驅邪避災啊!”
姜顏看着這熟悉的金戒,忙問道:“這不是,我大學的時候您纔給我的嘛!?”
“嘿,傻孩子,早晚外婆都是得給你的。”譚矜玉伸手,將紅繩掛在外孫女脖上,“這是外婆今天下午找了個法子,纔想着這樣給你掛着的,等你長大了,自己就取下來戴着啊!”
“嗯嗯,謝謝外婆。”姜顏傻傻地點頭,看着掛在胸前紅繩上的戒指。
“哎呀,真好看。”譚矜玉一個勁地誇着。“好了顏顏啊,外婆得走了。你外公啊,和別人下了一下午象棋了,我得去催他回家。”
譚矜玉欲轉身,但又想起要囑咐的話,“顏顏啊,記得提醒你媽媽吃飯啊!冰箱裡的菜都是我今天現做的,回去熱熱就吃,嗯...那個小鍋裡的青菜豆腐湯直接開火熱就成,沒有問題的哈,就是得注意別燙了手。”
姜顏微笑點頭,“我知道了外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做飯啦。”
“好好好,不過顏顏你的廚藝還是得練練,別和你媽媽一樣。飯都做不好。”一提起自己女兒的吃喝問題,譚矜玉就一臉不悅。
“哈哈哈,好的。”姜顏大笑,這一點,自己真是遺傳了馬靜嫺。姜顏做的飯菜只能說能吃,有時候會做飯和“會”做飯真不對等。
老人走出幾步,轉頭看向還在發愣的人,“顏顏啊,快回去吧。宸宸估計都熱好飯菜了。”
“好!”姜顏揮手,但還是等看不見外婆的身影時,才轉身離開。
“姜一宸!”姜顏大力敲着門,喊了幾聲都沒有迴應。
“來了!”
門開了,姜一宸看見門外那張氣沖沖的臉,“你沒帶鑰匙嗎?剛剛在廚房。”
“沒有!我壓根就沒有鑰匙好吧。”姜顏無語地進門,將書包甩到姜一宸懷裡,“看什麼啊?”
姜一宸探着頭,衝姜顏身後打望,隨後又笑着轉身,“姐夫沒送你啊?”
“你說什麼啊。”姜顏換鞋進門,拿起桌子的杯子開始倒水喝,聞見廚房桌上飄來的飯菜香味,“喲,菜都熱好了啊!”
“那可不,就等你和媽了。”姜一宸在沙發那頭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今早上,不是遇見咱姐夫了嘛。”
“你胡說八道什麼。”姜顏也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小心揍你。”
“別不承認了,我一看你那個樣子就是。”姜一宸玩味地看着自家親姐,打小這種心思就藏不住,這個女人,太好猜了。
“放心,我不會告訴咱媽的。”看着面前仍裝糊塗的人,姜一宸循循誘引。
“想多了。”姜顏無所謂地癱坐在沙發上,她就是願意在這件事上硬撐,心中暗喜你也奈何不了我啊。
“呵,你姐我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姜顏邪笑着看向姜一宸,“我看你印堂發黑,再過三四載,命裡狂犯桃花劫啊年輕人。”
姜一宸這小子,憑藉着獨有的身高優勢,在步入高中後,就引來無數蝴蝶繞身。奈何,在感情上,他是個沒有主見的白底色花瓶。因爲這些事,姜顏沒少替他隱瞞、掩護。
“呵呵!少裝什麼大仙!”姜一宸也笑着回答,“我看你啊,面若桃紅,現在就遇着了此生的一樁桃花劫了。”
姜顏沒有再回答,此生一樁桃花劫?!是吧,這是此生的第一樁桃花劫,是未知的一樁,是姜顏不想再錯過的一樁。
她更希望,這是此生唯一桃花劫。
倆姐弟坐在客廳裡,等着親媽馬靜嫺回家吃飯。
“你聽見什麼聲音沒?”姜顏從沙發攀起身來,耳朵傳來一陣叮叮噹噹聲。
“什麼?”姜一宸擡起頭來,“你餓暈了吧!”
“不是,真有,好像....是從陽臺上傳來的....”姜顏循聲看去,客廳外的陽臺上,雷閃電鳴。
一個捕夢網正搖曳着身姿,隨風而起的還有幾串紫色小珠。
外面,什麼時候下起雨了啊。
“啊!”
一聲雷響,姜顏猛地睜開眼,窗外天微微亮起,未關牢的落地窗飄進來點點雨珠。
她悵然若失地打開了牀頭的小夜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看着房間。
外面大風大雨,姜顏揉着頭,顫着身子,起身下牀,正準備關上落地窗時,看見掉落在地的捕夢網。
“啊,好冷。”姜顏回到屋內,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看着桌上溼噠噠的捕夢網。
打開手機,才6點。
她感覺有些口渴,索然不睡了,裹上粉紅厚睡袍,去廚房燒水衝咖啡。
咖啡泡好,姜顏打開電腦,窩在客廳小型沙發上邊喝咖啡邊看電影。
電腦屏幕上,播放着已觀看了一半的《時空戀旅人》。
隨着大腦的緩衝,意識真正迴歸。姜顏放下咖啡杯,關上電腦。
“我真的,回到過去了嘛?”她眼神渙散地盯着某處,“可是,又跟那個時候不太一樣,太多...都不一樣...”
她彎腰拿起桌上的紙筆,奮筆疾書着,生怕下一秒就忘記。
不一會,紙上排列寫着——
國旗下對話,
上學路上相遇,
交報名表,
體育課對視....
還有.....
她摸着左手食指上的金戒,想起了外婆。明明是之後才發生的事情爲什麼提前了呢?
如此真實,不似夢境,彷彿就像是真實存在的另一時空裡。
或許!
姜顏打開手機,想證明自己的大膽猜想。她看着百度引擎搜索出來的結果,閱讀起有關平行世界的相關內容。
其中一欄,吸引住了姜顏的目光——“有說法稱,夢是平行世界的入口,而且不是一個,是很多個,夢中的時光倒流現象令人難忘......”
姜顏有些發懵,所以上,自己是因爲做夢,在夢裡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可是又是怎樣過去的?契機又是什麼呢?爲什麼一下子又回來了呢?
姜顏不想再費神於此,越想,頭越痛。無聊的她刷起了微博,看着之前去洪崖洞拍的照片,照片是拼在一起的圖,左邊是戴着口罩的姜顏,右邊是一臉和藹的外公。
配文是:最美合照,您在那邊,肯定很好。
外公已離世兩年了。時間真的很快。
刷着刷着,她到了一位名叫“斥候之鑑”的博主主頁。
“原來,他更新了微博啊。”姜顏欣喜地點開圖片。
微博發佈時間是2021年11月20日20:55分。圖片上,戴着冷帽、口罩的劉森,露出兩隻帶着笑意的眼睛,伸出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欲抓住身後的路燈,配着同樣打工人名號文字:
“下班了,快跑。”
座標顯示在伊犁哈薩克自治州。
“應該很冷吧。”姜顏再次點開圖片,長按之後,按下“保存圖片”四字,她繼續翻閱着寥寥無幾的微博,喃喃自語:“他到底幾點才下班啊。”
再輾轉到扣扣相冊,姜顏又將剛剛保存的圖片發送到名爲“L平方”的相冊中。
她本想再打些字,等觸碰到鍵盤界面時,又不知該記些什麼。
姜顏放下手機,擡頭看着客廳天花板。
她有些無精打采,但不想再睡覺了,可下午才飛蘇州呢。啊對,還得去出差。
於是,姜顏閉上眼,腦海裡想着當下發生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