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慨喻和紀書黎一籌莫展的時候,陶綰接到了一個電話,陌生電話:“您好。”
“您好,請問是陶綰,陶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了一個很好聽很乾淨的聲音。
“是的,請問您是?”陶綰看了王慨喻一眼,連忙將手機放下來,擴音,並且錄音。
“我是上次找過你的律師,是陶先生委託我幫助你的。”年輕男人禮貌的說。
“哦,我記起來了,許律師。”陶綰還記得,上一次他去了陶綰的頭髮,然後去做了DNA化驗,之後一直沒有和她聯繫,陶綰也沒有主動去聯繫律師。
“是這樣子的,現在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理妥當,明天請您來意讓我們的律師事務所,在合同上簽字,願意接受陶國忠先生留給你的股份。”許律師語速不快不慢,但是十分有禮貌。
陶綰一聽,好像什麼謎團解開了,她問:“我父親已經去世了嗎?”
許律師說:“陶國忠先生已經去世了,但是還沒有對外公開,還有許多事情我不方便透露,希望您也保密。”
“好的,謝謝!”陶綰看了王慨喻一眼,然後說。
許律師猶豫一下,說:“陶小姐,您現在要注意一下週圍,千萬不要獨自外出,注意……生命安全。”許律師在掛電話之前提箱說。
王慨喻挑了挑眉毛。
陶綰也感覺這個許律師是真心實意在關心自己,連忙道謝,說:“謝謝許律師的關心,我已經遭到過一次襲擊,出了車禍,不過還好我沒有事情。”陶綰淡淡的說,想要聽聽許律師的反應。
不過,許律師雖然年紀輕輕,卻是一個遇事處變不驚的人,他還是淡淡的卻又專注的說:“那真是太好了,就算經歷過一次,陶小姐,你也不要掉以輕心。”許律師沒有說,在最近他接受這個案子的時候,身邊總是存在安全隱患,比如說從房頂上無疑掉落的花瓶,正好砸在他的腳邊,忽然出現的車禍,正好撞到他身旁的那輛車……
這個對許律師來說,想不懷疑都很難,但是,他很難調查,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和實力去調查,最後只好自己小心。不過還好,這些事情都還沒有出現岔子,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了陶國忠的囑託。
許律師在掛電話之前,說:“陶國忠先生曾經幫助過我,我對你的事情,一定會盡心盡責的!”說完之後,陶綰表示感謝,然後兩人就關斷電話。
陶綰看着王慨喻,王慨喻看着陶綰,然後他說:“你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吧,我在你身邊,我的肩膀讓你靠。”
陶綰笑起來,搖搖頭:“我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或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難過。終究還是有些感覺的。”
“我的感覺,其實並不是因爲陶國忠死了,或者說我的父親死了,畢竟從小就沒有接觸過,陶國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有着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但是,因爲他心裡對我有感情,對我存在愧疚,並且在最後,想着要保護我,我忽然一下子就覺得,我和他不是陌生人了……”陶綰說着說着,眼睫毛就開始有些溼潤了,有細小的淚水將她的眼睫毛潤溼,但是,她沒有哭出來,只是絮絮叨叨的說,“人與人之間
的聯繫,就是感情的付出,他對我付出了感情,付出了關懷,我對他也就有了感情……”
“哥,我現在真的是孤身一人,再也沒有親人了!”陶綰低聲說。
“誰說的,我不是你的親人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只是你的男朋友?”王慨喻將陶綰扣到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她的頭髮,讓自己溫暖的懷抱,給她保護,給她安心,讓她不要露出這種無助的表情,尤其是在他面前,不要露出這種無助的表情。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沒用,沒有給陶綰安全感。
他說:“綰綰,只要你想有親人,我明天就可以給你。只要你說你想結婚,我明天就娶你。”
陶綰破涕爲笑,但是眼裡還是充滿了悲傷:“沒有,我不是說這個意思……我只是有些傷感。”
“這個世界上,原諒真的是最好的救贖。但是,原諒之後的感情,更加讓人心酸,原來之後的感情,更加柔軟……”陶綰不知道此時怎麼表達自己複雜的心情。
王慨喻一直抱着她,也沒有說話,任由陶綰在自己懷裡嚶嚶嚶的啜泣,像是小孩子一般。
然後,陶綰漸漸在王慨喻懷中睡着了。
王慨喻將陶綰抱起來,放到二樓的臥室裡,幫她打開空調,然後蓋上被子。自己下樓給紀書黎打電話:“書黎,我這邊有新的情況了。”
“什麼情況?”紀書黎看着阿耐留下來的那些數據,一時間真的沒有頭緒。
“陶國忠已經去世了,但是消息對外的秘而不發。”王慨喻淡淡的說。
“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紀書黎本來就在讓人調查這件事,但是科潤房地產財大氣粗,實力雄厚,確實在封鎖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下了血本,不然,陶國忠已經死亡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他們的股票一定直線下滑,並且,先開發的許多房地產都會很受影響。
王慨喻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消息來源可靠嗎?”紀書黎問。
“是一個姓許的律師來通知陶綰的,他說陶國忠曾經幫助過他,所以對這件是一定盡忠盡責,聽語氣是挺真誠的,但是也不排除演技高超,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他了。”王慨喻說。
紀書黎說:“這個律師我有印象,綰綰以前和我提起過,他上一次去找綰綰,就是說起遺囑的事情,但是並沒有說陶國忠是否已經去世,估計那個時候他也不太確定,只是接到指令,讓他去找綰綰。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他,派人暗中調查過了,也有暗中監視他的行蹤……”
本來一個小小的律師,紀書黎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的,但是,因爲許律師總是遭到別人的進攻,好幾次都險些喪命,要不是紀書黎派去的人救他一命,許律師早就一命嗚呼了。這麼想來,這個許律師還是很可靠的:“許律師,應該信得過。”
“這樣子,許律師讓綰綰明天去律師事務所簽署合同,願意接受陶國忠留給她的遺囑。”王慨喻說。
“我想,應該是杜漣琴知道陶國忠真的撐不下去了,有無意見知道陶國忠的遺囑裡面居然給綰綰留了不少股份,心理不平衡,一面想要阻止綰綰得到股份,一面想要殺死許律師,讓綰綰沒有
辦法知道自己就是陶國忠的孩子。看來這個許律師不簡單,能躲過杜漣琴的阻礙見到綰綰,就已經很費勁兒了!”紀書黎淡淡的說。
王慨喻想了想,道:“很可能在陶國忠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杜漣琴想方設法的要他修改遺囑,如果是這樣子,那麼陶國忠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應該過不不是很好。”
“這樣一來,杜漣琴應該算是又有一個把柄被我們抓住了……”王慨喻低聲說。
“嗯,這一邊就你去負責吧,我暫時不管了。明天綰綰去律師事務所簽字,你陪他一起去?”紀書黎問。
“廢話,當然是我陪她去,難道要你陪?”王慨喻酸溜溜的說。
“我就這麼問問,你的醋勁兒要不要這麼大?”紀書黎翻了個白眼,這時,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的公司了,很開心的衝到他面前問,“你在和誰打電話,打了這麼久?”
“王慨喻。”紀書黎用嘴型說。
王慨喻也聽到了小白的聲音,只是說:“謝謝你,紀書黎。”然後就關了電話。
紀書黎一心塞,明明自己是在幫自己喜歡的很在意的女孩子,卻要讓別人來和自己道謝,頓時就把自己推到了和陶綰對立的一面了。
不過,現在看來是不是對立的一面也不在意了,反正他也有小白了。
想到這裡,紀書黎想到了Sami,她也有了自己喜歡的小男生,自己有了喜歡的小女生。許多事情,都會過去的,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中。他笑起來,揉了揉小白的頭髮,問:“怎麼這個時候跑過來?”
“找你吃飯啊!”
“好,我收拾收拾,你想吃什麼?”
“隨便吃吧,開着車,我說往左就往左,我說網優就往右,倒是挺在哪裡就在哪裡吃飯。”小白調皮的說。
紀書黎寵溺的笑,套上羽絨外套,說:“好好,都聽你的。”
王慨喻掛了電話之後,打開冰箱,看見裡面有早上阿姨買回來的食材。因爲最近他被罷免,也沒有工作,他就沒有讓阿姨在家裡收拾,只是需要在早上的時候幫買買點食材就好了。
他拿出食材開始做飯,在廚房裡敲打的乒裡乓啷的,忽然,手機響起來,他一看,是李警官的電話,頓時熱情地說:“李哥,怎麼,這麼快就有線索了?你現在破案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都快趕上火箭的速度了!”
李警官卻沒好氣的說:“又是你小子在使壞吧?別人看不出纔來我還看不出來?讓陶綰出車禍的事情成爲網絡上的熱門話題,讓人們對這個案件格外關注,讓領導感到壓力。領導一有壓力,當然就會壓迫我們這總底層人民,然後,就要求我們在三天之內破案!”
王慨喻有些耍賴的說:“哎呀,如果三天內破案,不就顯得您神通廣大了嗎?聽您的語氣也挺輕鬆的,應該沒什麼難度吧?有眉目了?”
“這個牽扯到十幾年前的一樁案子,調查難度還是有一點的,你小子最近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再給我整什麼幺蛾子!”李警官說完之後,怒氣衝衝掛了電話。
王慨喻當然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同時也感慨紀書黎辦事效率之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