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茂一覺醒來,但見身邊一二十六七歲的女子,正在旁邊伺候着,李弘茂感到很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李弘茂想掙扎着起來,那女子一見,激動地說道:王爺,您醒了!”李弘茂這才仔細一看,原來這人就是那天晚上將水潑在自己身上的趙夫人,李弘茂感到很奇怪,疑惑的說道:“這是哪裡?你怎麼在這裡?”趙夫人見李弘茂緊盯着她看,臉色微紅,說道:“王爺,這是在回京的船上,當時你被一女賊所傷,衆人都嚇壞了,後來張大夫說,你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些皮外傷,衆人才放下心來,本來玉兒妹妹要照顧你,可是她身上有傷,不能勞累,總不能讓那些大老爺們來吧,所以,所以民女就主動來照顧王爺來了!”趙夫人一口氣將話說完,李弘茂笑了笑,這趙夫人也真是熱心人,見李弘茂醒來,就要問他吃纔不吃東西,喝不喝水,讓李弘茂感到自己在人家的眼中就像一個孩子!
李弘茂見趙夫人還要問這問那的,笑着說道:“趙夫人,麻煩你將各位將軍,還有王先生和你夫君叫進來,本王想見見他們!”趙夫人一聽,急拍頭道:“哎呀,瞧我的記性,真是的,好的,民女馬上就去!”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李弘茂看着趙夫人的背影直搖頭,爲什麼那天晚上沒有看出來,她是這樣一個性格的人,看來趙普以前在家過的真是“舒服”啊!
衆人一聽李弘茂醒了,都趕緊前來拜見,李弘茂看着衆將,申屠令堅竟然眼中流出了淚水,李弘茂笑着說道:“申屠,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弄的給娘們似的,本王還不是好好的活着嗎?”衆人聽見李弘茂的笑話,都哈哈一笑,申屠令堅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一下眼淚,李弘茂一見,大笑起來,衆人趕緊一看也都哈哈大笑,申屠令堅感到很奇怪,說道:“你們這些人笑什麼?俺臉上又沒有長花!”劉茂忠是申屠令堅的兄弟,最早是跟在他身邊一起混的,於是指了指他的臉,申屠令堅這才知道剛纔手上的菸灰,全部擦在自己的臉上了,一邊用衣袖擦拭,一邊呵呵的笑着。
李弘茂見衆人也鬧的差不多了,有些沉痛的說道:“這次弟兄們傷亡如何?”衆人一齊看向申屠令堅,申屠令堅悲憤的說道:“我們直屬衛隊的弟兄,死了一百八十九人,剩下的人人帶傷,還有就是滁州姚將軍的兵馬,五百人全部陣亡!並且還犧牲了一個裨將!”說完就低頭不語,但是雙手卻緊握着,只聽見骨頭啪啪的直響!李弘茂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聽到這個數字,李弘茂的心中很痛,這些人都是他在禁衛軍中挑選的最爲優秀的軍士,並且將來就要靠這些軍士爲其打天下,可是還未真正的一仗,卻死在了兄弟的內鬥上,雖然這裡面李弘冀的人馬早就被消滅了,但是如果沒有李弘冀的算計,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黃金,也不會派人來搶,那麼這些弟兄都不會死!李弘茂緊緊地咬着嘴脣,滲出了一絲鮮血,李弘茂沉痛的說道:“這些弟兄的屍體,你們是怎麼處理的?”申屠令堅道:“當時,我們擔心王爺的身體,所以,所以衆人都將活着弟兄帶了回來,至於那些弟兄,我們,我們讓滁州的兵馬幫忙將其掩埋!”李弘茂一聽,大怒,一腳將申屠令堅踹倒再地,衆人一見,都趕緊跪下,由於激動李弘茂的胸口處,又滲出血來,申屠令堅一見,趕緊爬了起來,上前去看李弘茂的傷勢,李弘茂一把將他推開道:“滾開,本王還死不了,本王的傷勢,比起那些在琅琊山上犧牲的弟兄,可以說是慶幸了,想那些弟兄一個個是那麼鮮活的面孔,可是就這一仗,他們永遠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遠離了我們,你們身邊的人倒下了,竟然沒有親手將其入土爲安!你們心中可安?”衆人見到李弘茂的怒火,沒有人說話,鮮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申屠令堅跪在那裡,大聲道:“王爺,末將知道錯了,你如何處罰末將等,末將都毫無怨言,但是請你愛惜自己的身體,讓張太醫看看吧!”李弘茂看着這個漢子,心中雖然恨他對那些軍士的狠心,但是卻被他真誠的關心自己而感動,李弘茂點了點頭,申屠令堅一見,趕緊出去找張仲堅去了。
李弘茂看着跪在那裡的將領,說道:“你們都起來吧,等船到京城,王將軍,帶人回滁州,將陣亡將士們的骨灰帶回來,本王要在慶王府爲衆人戴孝,並且在慶王府建忠魂閣,以後香火不斷,從即日起,凡是我軍將士,一旦陣亡,都將送入忠魂閣,享受我李弘茂後輩子孫的祭奠!並且這些陣亡的家屬,一定要給予最大的照顧!此令今日起生效!”衆人一聽,齊聲稱“諾!”衆人都被李弘茂所感動了,對百姓仁,對軍士義,這樣的主公,值得追隨,衆人一齊道:“我等誓死追隨王爺,肝腦塗地,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