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在林仁肇的護衛下回到宮中,剛進御書房就將一個正在裡面打掃的小太監踹倒在地,大罵道:“打死你這個忤逆子,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跟隨而進的李景遂和林仁肇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雖然林仁肇是新近在李璟身邊的,但是李璟的脾氣秉性,自己的老婆大寧公主李芳蓉已然給自己講過,所以他知道李璟是將剛纔對李弘冀和李弘茂的氣都發在這小太監的身上,李璟的咆哮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隨着小太監的身體慢慢的變冷,李璟的怒火才消失,李進忠趕緊命人將這小太監的屍體搬出去,又派人將這御書房擦拭的乾乾淨淨,而這一連貫的環節,那些人做的是極爲麻利,林仁肇看着這一幕,心中的血在慢慢的變冷!都說伴君如伴虎,沒有想到這李璟竟然比虎還可怕!他不希望自己會變成這地上那冰冷的屍體!
李璟的怒火終於消下去了,看着依然站在那裡的李景遂和林仁肇道:“你們兩個對於今日這事有什麼看法?”李景遂和林仁肇互看了一眼,李景遂上前道:“皇兄,今日之事很顯然是一個圈套!”“哦?怎麼說?”李景遂看了一眼李璟,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然也看的明白,但是作爲帝王,就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包括別人的想法,李景遂說道:“皇兄,你想一下,今日爲什麼是我來到宮中稟報?”李璟聽完李景遂的話,猛然的一驚,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非常的明白,這說明這皇宮的守門軍士也是李弘冀的人馬了,還有皇太弟李景遂的府邸是在明德門,可以說穿過了一個坊,而李弘茂的府邸就在丹陽門,皇宮的周圍,可是竟然一個明德門的李景遂前來通報,而其他的大臣爲什麼沒有來,是被李弘冀收買了,還是因爲皇宮進不去!這不是深夜,這是大白天,進入皇宮根本就不難,可是爲什麼沒有人前來通報!“你是怎麼得到的消息?”李景遂一愣說道:“這是我府中的一個管家說的,聽他說是一個府中的車把式說的,再說這樣的大事,誰敢撒謊,所以我就來了!”李璟一聽,趕緊命李進忠道:“你趕緊派人去將那皇太弟府中的車把式找來,朕要見此人!”李進忠聽命,趕緊下去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的時間,李進忠慌慌張張的進來道:“皇上,不好了,那車把式死了!”儘管李璟衆人都有心理準備,還是大爲害怕,李璟坐在龍椅上,無力的說道:“他想致你我於死地啊!”李景遂小聲的說道:“還有慶王!”李璟明白李景遂的心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那又怎麼樣?他能是那李弘冀的對手嗎?”李景遂趕緊說道:“皇兄,不給他機會,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李璟看了一眼李景遂,看見李景遂滿臉的都是期待,卻見林仁肇站在一旁一動不動,李璟問道:“你覺得呢?”林仁肇趕緊躬身一禮道:“父皇,兒臣覺得慶王殿下足可擔當此任!”“爲何?”“父皇,今日你我都見識過慶王殿下的虎賁之軍了,那氣勢威猛,並且殺氣十足,這才一千多人,就讓我們的禁衛軍和燕王兵馬嚇得不敢動彈,這也就是爲什麼燕王殿下不敢進軍的原因!所以兒臣認爲慶王殿下可以擔當此任!”李璟見林仁肇說的是一臉的激盪,他知道林仁肇此人從來不說那些不着邊際的話,再說林仁肇這個人他極爲了解,不結黨,不營私,是唯一始終效命自己的人!他站起來,看着林仁肇道:“如果給你一段時間,讓你把禁衛軍也訓練成虎賁軍一樣,你有沒有信心!”林仁肇沮喪的低下頭道:“兒臣即使在如何用命,都無法超越慶王殿下!”李璟看了一眼林仁肇道:“爲何?”林仁肇道:“因爲慶王殿下的軍隊中注有靈魂,一支有靈魂的軍隊,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兒臣無論如何也辦不到!”李璟過了好半天,才點頭道:“如果他成爲第二個李弘冀怎麼辦?”這話誰都不敢打包票,李景遂不敢,林仁肇也不敢,畢竟李璟此人實在是…
李景遂見李璟還在猶豫當中,於是上前說道:“皇兄,現在當務之急,我們的對手是李弘冀,面對李弘冀的咄咄逼人之勢,我們唯有此一路了,再說二郎今日已與李弘冀翻臉,所以我們要善加利用啊!一旦二郎的在地方上站穩腳跟,我們在裡外接應,那李弘冀還敢亂來嗎?就算二郎到時候不給咱們一條心,那咱們也不怕,那時候兩虎相鬥,我們在從中漁利!我們始終都處於有利的地位!”李璟一聽李景遂的話,沉吟了片刻,說道:“那他的軍馬如何?”李景遂道:“皇兄不是曾經答應讓其擴充軍隊嗎?現在就是個機會!泉州刺史劉從效據泉州已經兩年,雖然稱臣,卻不納貢!前一段時間還將禮部宣旨的官員逐出泉州,現在又自稱晉江王,其氣焰極爲囂張,如果朝廷不將這顆毒瘤剔除,那我大唐很多地方藩鎮都會有此異心,所以懇請皇兄一定要討伐此逆賊,讓所有的藩鎮看看,我大唐朝廷絕不姑息有自立現象出現!而這個實行此策的就是慶王殿下了!”
李璟知道李景遂對於當年對劉從效姑息的事情極爲不滿,可是那個時候正用兵在閩,如何有精力再去打這一仗!再說事後劉從效又遣子來朝,承認中央政府,這幾年一直都是平安無事,可是隨着他的實力大增,他就慢慢的將自己的野心給暴露出來!李璟想到這裡,怒聲道:“一個小小的清源軍就敢在朕面前囂張,擬旨,慶王也不必再招兵馬了!令慶王李弘茂爲禁衛軍都元帥,林仁肇爲副元帥,帶領禁衛軍五萬軍士征討泉州!”“父皇,不可?”林仁肇趕緊道!李璟一怒道:“李弘冀欺辱朕,就連一個小小的劉從效也看不起朕,朕難道不該出兵討伐嗎?”林仁肇見李璟怒火中燒,不敢在相勸,只好輕聲的說道:“那父皇,禁衛軍將士都出徵了,誰來保護皇城的安全?”李璟沉聲道:“升任滁州團練使姚鳳爲滁州節度使,令其從滁州抽調五萬人來守衛皇城,由皇太弟李景遂擔任統帥!”李景遂和林仁肇同時領命!
林仁肇知道父皇的猜忌又來了,他之所以派自己去擔任副帥,一方面是想讓自己建功立業,另一方面也是要監視李弘茂,並且父皇經過這次事件,已然不再相信禁衛軍了,所以才令滁州的人馬來拱衛皇城!李景遂和林仁肇二人見沒有什麼事情了,就準備告辭,突然李璟問道:“怎麼才能讓李弘冀消除疑心?”李景遂和林仁肇二人想了一會兒,異口同聲的說道:“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