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說了,我要見我師尊!”少倧再一次重申道。
然而就在少倧的這番話剛落地,那兩個修真者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之時,一個略顯空靈的聲音突然從半空中傳來。
“你以爲喊來你師尊,便能救得了你嗎?”
空靈的聲音不停的徘徊着,繼而那些修真者卻同時整齊的彎腰施禮了起來,只有少倧和趙二兩個一臉茫然的朝着上空張望着。
一瞬之後,藥無常的身影出現在了少倧和趙二的身前,尷尬的是,藥無常同樣是沒有外衣裹身,和那些修真者一樣,僅僅一件白色的貼身長內衣。
“拜見師叔祖!”那些修真者立即齊整的喊聲道,唯有少倧和趙二再次愣在了原地。
然而藥無常並沒有因爲禮節的問題怪罪少倧和趙二,而是錯愕的看着少倧道:“少白頭,你小子在搞什麼鬼名堂?跟老夫說說?”
少倧依舊是冷哼了一聲後,回聲道:“我要見我師尊。”
藥無常抿了抿嘴道:“老夫剛剛不是說過了,你喊來你師尊,便能救得了你嗎?”
“我又沒犯錯,怎麼救不了?”少倧反駁道。
“那你怎麼證明你沒犯錯呢?”藥無常皺眉道。
“那你們怎麼證明就是我犯下的錯呢?”少倧寸步不讓。
藥無常竟也學着那些修真者一樣,指了指少倧手中的火種,繼而出聲道:“這唯一的火種都在你手中,老夫該怎麼相信你呢?”
少倧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便坦然的回聲道:“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你想想看,如果有人想要借這個來栽贓陷害我,那他不能下山去買個火種回來嗎?難不成,這偌大的南搖州里也就只有這一個火種嗎?”
藥無常擰着眉頭道:“恩,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然而藥無常的話剛落,其身後的那絡腮鬍須修真者便衝將了過來,先是對着藥無常躬身施禮,接着出聲道:“師叔祖,您別聽他胡言亂語,這裡焚燒的全是咱們的衣物,而他,就是一個裁縫!師叔祖,您想想,這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藥無常皺眉思索道:“莫不是燒了衣物後,便突出他的地位了?就因爲他是裁縫,九極門需要他,可以幫我們重新做衣裳?然後他就可以享受被人尊敬了?”
絡腮鬍須修真者聽到這裡,臉上閃過了一瞬喜色,繼而連忙附聲道:“對,師叔祖,弟子也是這麼想的!”
然而藥無常卻突然話鋒一轉道:“可是,這偌大的南搖州里,莫不是就他一個裁縫了?”
“這……”絡腮鬍須修真者詞窮了。
然而就在此時,少倧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便立即對着絡腮鬍須出聲道:“喂,大鬍子,老子問你個問題。”
絡腮鬍須修真者怒氣衝衝的回聲道:“臭小子,你說什麼呢你!當着師叔祖的面,如此不敬!”
少倧卻是不以爲然的質問道:“大鬍子,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裁縫呢?”
這個問題讓少倧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條自救的生路。
絡腮鬍須修真者愣了一下,繼而支支吾吾的回聲道:“我……我當然知道了!大家誰不知道啊?”
少倧卻是冷笑了一聲道:“大家都知道?這可是你說的哈!”
“恩,是我說的,怎麼了?臭小子,敢縱火,還不敢承認!”絡腮鬍須修真者咬牙切齒道。
“好,你先等等,彆着急……”少倧說着話,看向了藥無常,繼而出聲道:“師叔祖,您老人家好,小的記得九極門裡知道小的是裁縫的人,沒幾個吧?第一,是您,第二,是我師尊,第三,是他,趙二,第四,是慕彥苓,而這第五,則是仇宮冽,噢不對,是仇師伯!”
話音落,少倧沒有挺緩,直接看向了一臉懵逼的趙二,出聲道:“二兒,你認識這個大鬍子嗎?你告訴過他我是裁縫嗎?”
趙二連忙不停的搖頭道:“不……不認識,我沒說過!”
“那好。”少倧又看向了藥無常,接着出聲道:“師叔祖,您告訴過這個大鬍子,我是裁縫嗎?”
藥無常似乎很有興趣,便微微笑着搖頭道:“老夫可沒有。”
“那好!現在就只剩下了我師尊,還有慕彥苓,還有仇師伯。”少倧語氣平靜的出聲道:“等請來我師尊,仇師伯,還有慕彥苓後,咱們再做證明。”
而此時,大火已經被撲滅了,只剩下一縷縷黑煙直衝上雲霄,授教房整體雖然沒有被燒壞,但所處火源的一面牆壁卻是佈滿了黑灰,火源旁的花花草草更是被燒成了灰燼。
少倧和趙二喝酒本來就到了很晚,眼下再這麼一折騰後,一夜的時間便匆匆的過去了,天際露出了魚肚白,黑夜將告別而去,迎來新的一天,與此同時,更有很多沒有外衣裹身的修真弟子,陸陸續續的圍觀而來,人人面色疑惑,更對丟失的衣物感到好奇。
藥無常見狀,便立即出聲道:“不如這樣,我們現在所有人都去演武場。”
緊接着,藥無常又命令幾個弟子道:“你們幾個,去請花兒來,還有少白頭說的那個什麼慕彥苓?哎,算了算了,去把九極門裡所有人都喊到演武場來!快點去!”
“是!師叔祖!”幾個修真弟子立即轉身四下跑開了。
少倧見狀,內心很無奈,本來計劃好的今日一早便離開九極門,這下好了,不僅離不開了,還惹了一身的無妄之災,不過少倧轉念一想,這樣一來倒也好,自己離開的本意就是爲了躲避仇宮冽的報復,既然報復已經躲不開了,那索性不如奉陪到底,如果藉此機會可以絆倒仇宮冽,那麼則是比逃跑更爲妙極了。
緊接着,少倧和趙二,連同藥無常,和絡腮鬍須修真者,以及當下圍觀的所有九極門修真弟子,全都移步來到了演武場,而少倧和趙二,還有藥無常,以及絡腮鬍須修真者,和那面目清秀的修真者,五人則是一起上了演武場的築臺,其他圍觀的修真弟子則是好奇和疑惑的圍觀在築臺下。
天色越來越亮,空氣中瀰漫着殘存的燒焦味,演武場的四下裡陸陸續續的涌進來了許多人,皆是九極門的修真弟子,且人人都一樣,全是沒有外衣裹身,僅僅一襲白色的長內衣蔽體,看起來甚是滑稽可笑。
很快,藥綠花來了,慕彥苓也來了,然而更讓少倧感到驚訝的是,在藥綠花的身邊不僅跟着秋夫人,而且還有一個仙風道骨的半大老頭相陪,看那人的氣度不凡,少倧的腦海中第一瞬間便出現了藥長川門主。
果然,就在那半大老頭現身後,場下所有的修真弟子,包括築臺上的藥無常等人,幾乎同時對着那半大老頭躬身施禮道:“拜見門主!”
然而,少倧和趙二卻傻愣的站在築臺上,不知所措。
竟然真的是藥長川,少倧頓時愣在了築臺上,真的見到了那個被柳寒弦罵來罵去的藥長川之時,少倧還是有些難以抑制自己的心緒,畢竟先前對於藥長川只在聽聞中,少倧本來甚至都以爲自己九極門此行根本都不會見到藥長川,今日卻沒有想到因此而見了。
只見藥長川有着清新脫俗的氣質,這一點更是被藥綠花給完美的繼承了去,再看其的容貌,五官精緻,雖談不上俊美,但卻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摻雜在黑髮中的幾縷白髮被整齊的束在腦後,格外顯眼,值得一提的是,藥長川的右臉上竟然有一塊疤痕,可看清之後,那竟然是一塊摺扇形狀的印記,不像是偶爾得來,反倒像是刻意而爲之。
少倧是怎麼看也看不出藥長川會是那種搶奪別人女人的修真者。
此時不可避免的是,慕彥苓的衣物也丟失了,藥綠花和秋夫人的衣着顯然和先前不同,皆是一襲破舊的長衣,想來她們的衣物應該也是丟失了,被焚燒了。只有藥長川一人,身着一襲淡灰色長衣,乾淨得體,顯得身軀挺拔,不像是衣物丟棄的樣子。
等藥長川和藥綠花,以及秋夫人和慕彥苓走上了築臺之後,藥無常便先是大概的將昨夜所發生的一切,複述給了藥長川等人聽,聽完藥無常的複述之後,人人的神情皆有不同,藥長川僅僅只是錯愕了一瞬,繼而便恢復了平常,很有一門之主的風範和心胸;而藥綠花則是皺眉了許久,並沒有生出憤怒之意;然而秋夫人卻是驚恐的盯着少倧和趙二,彷彿要把少倧和趙二給看穿一樣;最後再說慕彥苓,慕彥苓不僅沒有懷疑和猜忌的眼色,更是隻有擔憂和緊張。
此時演武場臺下已經匯聚滿了密密麻麻的修真弟子,想來九極門裡所有人的修真者都來了,包括仇宮冽,仇宮冽此時正站在臺下第一排列隊裡,注目着築臺上,但尷尬的是,築臺下所有的修真者都沒有外衣裹身,這便形成了一個極爲滑稽的畫面。
緊接着,藥無常便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繼而話音里加入了真氣,放聲道:“大家安靜,想來大家都很疑惑衣物不翼而飛了吧?現在容老夫給大家說一下昨夜的大火之事……”
接着,藥無常便將剛剛給藥長川等人說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以致讓所有的修真弟子都能聽明白前因後果。
等藥無常說完之後,又制止了築臺下的議論聲,接着便看向了少倧,出聲道:“少白頭,來吧,該你出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