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少倧兄,累了吧?”慕彥苓走近,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少倧的身邊,接着出聲道:“剛剛藥師叔命我帶你去休息,現在感覺怎麼樣?”
少倧無力的搖頭道:“哎,這什麼收徒儀式啊?快累死老子了……”
“噓,少倧兄,切莫說那樣的話……”慕彥苓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少倧尷尬的笑道:“呃,說順嘴了,我錯了,我錯了……”
慕彥苓環顧四周一番後,繼而出聲道:“沒事,還好沒人聽到,不然呢,你可就倒黴了。”
“倒黴?不至於吧?”
“哎,少倧兄,你是不知道……”慕彥苓再次環顧了四周,接着小聲道:“剛剛我就在下面,聽那些師兄弟說你啊,說的……不是怎麼好聽。”
“說了什麼?”少倧好奇道。
“你……”慕彥苓遲疑道:“還是不要聽了吧?”
“少廢話,趕緊說。”
“你真要聽?”
“嘿,我說你……”少倧作勢擡手要打慕彥苓。
慕彥苓只好連忙點頭道:“好好好,我說,我說……”
緊接着,只聽慕彥苓小聲道:“他們說啊,說你肯定是走了後門,藥師叔才肯收你爲徒,還說你什麼來路不正,更……更有人說你一頭白髮是因爲走火入魔……”
“我次奧!”少倧猛地站起身,生氣道:“這他孃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老子的白髮是打孃胎裡生來就有的,這些人到底想要幹嘛?”
少倧的怒斥聲引來了不遠處幾個九極門修真弟子的注目。
慕彥苓緊張的趕緊伸手將少倧給拉坐了下來,接着着急的出聲道:“喂,少倧兄,你別這麼大聲!你幹嘛呀?萬一被別人聽到,不僅僅是你,我也會跟着倒黴!”
“呵呵。”少倧冷笑了一聲,繼而再次緩緩的站起身道:“行,我可不連累你,我走了,累了,去休息。”
話音落,少倧便起身,朝着自己休息的住處方向走去,只留下了一臉茫然的慕彥苓在原地欲言又止。
行走了片刻之後,少倧見慕彥苓並沒有追過來,於是不禁更有些生氣,便暗罵道:“呵,都什麼人啊?老子看這九極門裡,除了老子的師尊,沒一個好人,還他孃的真不如陰玄山呢!”
帶着這股鬱悶之氣,少倧轉彎,離開了大道,朝着自己的住處漸漸靠近,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少倧的身後傳來。
“少白頭!”
聽到這聲喊話,少倧猛地停下了腳步,繼而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少倧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聽了?
帶着這份驚訝,少倧緩緩的轉過來了身,竟真的看到了那個自己熟悉的人,這一切是真的,那聲喊話也是真的。頓時,少倧驚呆在了原地。
而喊話的那人,快步的追趕了過來,看着少倧一臉驚愕的樣子,便出聲笑道:“少白頭,真的是你啊?哈哈,你咋了?不認識我了?我是二兒啊!”
沒錯,出聲喊叫少倧的人,竟是少倧當初在南搖州時的夥伴,街坊趙大夫的兒子,趙二,也是當初與自己姐姐一行去往北寧州時,唯一一個活着回來的人。
“我次奧!”少倧這才緩了過來,繼而伸手便朝着趙二的胸口捶了一拳,笑罵道:“二兒,你他孃的,你怎麼在這兒呢?你啥時候來的呀?剛剛老子怎麼沒有看見你啊?”
少倧此刻的歡喜早已取代了先前所有的不悅。
趙二揉了揉胸口,同樣笑道:“行了,你先別問我,你說說你!那晚在怡春院,我睡醒之後,怎麼也找不到你了!我問老鴇,和院子裡的所有人,都說沒有看見你!快把我給急死了!我後來去你鋪子找你,你鋪子關着門呢!誰也不知道你去哪裡了?我……我還以爲你沒了呢!”
少倧擡手又給了趙二一拳,接着笑罵道:“你他孃的纔沒了呢!我呀,說來話長,一時半會給你說不清,走走走,去我房間,咱們慢慢說!這裡說話不方便……”
“好嘞!”
很快,少倧帶着趙二快步的來到了自己的住處,利索的打開房門後,少倧隨後便將房門給緊閉上了,以防止他人撞見。
房間裡只有兩把板凳,一張茶桌,剛好足夠少倧和趙二落座,然而沒等少倧開口,趙二卻率先從懷中摸出來了一小壺酒,大氣的放在了茶桌上。
少倧看到酒,眼神頓時光芒四射,繼而再次驚訝的看着趙二,出聲道:“你他孃的,從哪裡搞來的酒?”
趙二笑着擺了擺手道:“嘿,剛剛在演武場,我就看見你了,但當時沒有辦法跟你說話,於是在散場的時候,我着急回去我住處拿來了這壺酒,知道你好這口,可等我再回到演武場的時候,就找不見你了,這不,剛剛纔在那邊追上你!”
“哈哈,知我者非我二兒莫屬啊!”少倧欣喜,繼而打開了酒壺,率先悶了一口,繼而遞給了趙二,接着出聲道:“來來來,你也來一口。”
趙二絲毫沒有牴觸之意,接到酒壺便跟着悶了一口,這纔將酒壺放在了茶桌上。
少倧當下很是開心,在看到趙二也一身白色長衣裹身後,便忍不住出聲笑道:“二兒,你瞧瞧你現在,哈哈,我告訴你,要是真在演武場那邊,我還真認不出來你了呢!他孃的,人模狗樣了哈!”
趙二也指着少倧反駁道:“哈哈,你看看你不也是一樣嗎?要是你還穿着在鋪子時候的粗布衣,我保準一眼就能找到你!哈哈……”
“哈哈哈……”
少倧也跟着大笑,兩個人的氛圍再合適不過了,想來這是少倧來到九極門之後,最爲開心的一瞬。
緊接着,少倧又抿了一口酒,接着出聲道:“二兒,說說吧,你咋跑這裡來了?還學人做起了修真者?”
趙二先是嘆氣了一聲,接着也抿了一口酒,繼而出聲道:“哎,還不是因爲……因爲靖岸道之事嘛……”
趙二說到這裡,神色有些黯然,特意的觀察了一下少倧的反應,在看到少倧並沒有因此而做出迴應之後,趙二這才繼續出聲道:“靖岸道之事後,你又莫名的失蹤了,我回了我老爹的藥鋪待了幾天,日子越來越枯燥,加上那些天我老爹一直在念叨着讓我拜師修真,我又閒着沒事,不過主要啊,我……我不想以後再發生靖岸道那樣的事兒了,所以我……”
“好,我知道了。”少倧打斷了趙二,神色僅僅有那麼一瞬黯然,緊接着又嬉皮笑臉道:“二兒,可以啊你!他孃的,還來修真了!不錯不錯,這下得爲你爹爭光了啊!不錯,真不錯……”
少倧的聲音越來越低了。
趙二連忙將酒壺遞給少倧,同時出聲道:“少白頭,你說說你啊!咱們在怡春院那天,你後來到底去哪裡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你都不知道,我天天去你家鋪子找你,你鋪子都關着門,就連你隔壁的潘寡婦都煩我了呢!說我像個跟屁蟲一樣,不停的找你……”
“哈哈……”少倧坦然的笑道:“我啊!其實也沒有去哪裡,遇到了一個怪人,把我給抓走了,去了一個什麼山待了一段時間,非不讓我走,後來啊,我趁機給逃了出來,可是我又沒本事,也不想以後受人欺負,就跟你一樣嘍,來這邊拜師修真唄!”
少倧並不想將陰玄山之事告訴趙二,一來,少倧覺得沒有必要,二來,少倧怕偷取地圖一事再連累到趙二,索性就再撒個謊,也省得對方爲此擔心。
然而趙二卻不依不饒道:“一個怪人?這……這怎麼……他爲什麼抓走你啊?”
少倧有些犯難,正想着怡春院,忽而靈光一現,接着出聲道:“你知道怡春院裡那個蓮兒吧?對,就是她!我後來在想啊,可能是那個怪人愛慕那個蓮兒,可咱們去怡春院的那晚,就是蓮兒陪的我,知道了吧?”
“你是說……那個怪人痛恨蓮兒陪你?就把你抓走折磨?”趙二錯愕的張大了嘴巴。
少倧抿了抿嘴,一副思索的樣子點頭道:“我想應該是這樣。”
趙二似乎相信了少倧的話,便恍然大悟的出聲道:“怪不得,哎,我怎麼就忘了去怡春院打聽打聽呢?不然你也不用這麼受苦了!”
“哈哈……”少倧以笑聲掩飾着尷尬,內心卻是爲了趙二的話而感動不已,繼而少倧先是飲了一口酒,又將酒壺遞給了趙二,接着笑道:“好啦,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了,再說了,老子的皮那麼厚,哪能這麼輕易就歸位呢?告訴你,就是你小子先走一步,老子還得給你喝送別酒呢!哈哈……”
對於少倧的打趣,趙二沒有任何反感之意,想來從小便在一起長大,彼此早已習慣了彼此的性格,於是趙二便接過了酒壺,也跟着飲了一口酒,繼而出聲道:“現在倒好了,咱們兄弟在一塊了!嘿嘿,看誰還敢欺負我們!”
“對對對!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少倧當下的喜悅蓋過了先前所有的不快。
接着,從午後時分開始,少倧和趙二便在一直愉快的相談着,直至到了夜色降臨,兩人的興趣依然絲毫未減,一小壺酒早已被兩人喝了個底朝天,然而僅藉着這微醺的酒意,兩人似要通宵暢聊,來一個促膝長談,可是這個促膝長談還未開始,少倧的房門卻被人從外面給敲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