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喚靈山,鶴園。

希橙想着昨日家主醉了酒,今日便早早起了身,去到後院採了那新綻的桃花,做了桃花羹。

待她做好桃花羹,卿辭才遲遲起身。

卿辭昏昏轉醒,適才發覺頭痛欲裂,不禁伸手揉了揉額角。

“叮鈴”希橙推門而入,弄得竹鈴一陣輕響。

希橙見卿辭揉着額角,忙將她扶到妝鏡前爲她梳洗着。

待梳洗罷,希橙才輕聲問:“姑姑,今日怎早早起身?”

卿辭苦笑着輕輕搖頭,擡手撫了撫雲鬢間那絳紫凌雲簪,說:“舊憶歸夢,何以安眠?”

希橙微微一怔,但又未再多言半字,只是輕輕的退出了房門。

而卿辭卻失神的望着窗外,像是在等待着遠行之人。

窗外遠山襯着日色,雲霧輕輕淺淺,幾隻飛鳥鳴啼着飛過,春日漸暖衆生皆向陽而生。

希橙想着爲卿辭端去今早熬好的桃花羹,剛剛推開廚房的門就看見一個身穿天藍色衣裙,頭戴梨花木簪的俏麗女子,正貓腰弓背的在翻找着。

希橙輕笑,但又在片刻間眉眼輕蹙,佯怒道:“影藍小姐,您可別找了,此時才遲遲起,何人會爲您備膳!”

影藍知希橙佯怒,便快快上前抱住希橙的手,撒嬌道:“希橙姐姐,我知你是這世間頂好的人兒,你又怎會看着小影藍活活受這罪呢!”

希橙聽着她這般話,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希橙輕笑着搖了搖了頭,擡手輕輕的給了影藍額頭一記,寵溺的說:“你這小機靈,自是不會虧了你的!”

影藍蹙眉,擡手揉了揉額頭,開心的問:“希橙,你今日又做了什麼?”

希橙輕瞥她一眼,從廚臺上拿起一個盛有桃花羹的碗遞給影藍。

影藍欣喜的接過碗,端起一看驚訝的說:“呀!是桃花羹,希橙你真是對我太好了。”

希橙一臉寵溺的看着影藍迫不及待的拿起餐勺,吃着桃花羹。

她端起另一個碗盅,對影藍說:“你且慢慢吃着,鍋裡還有,我將這端去給姑姑醒醒酒。”

影藍會心一笑,連忙點點頭。

希橙看着她這般,不覺又輕笑着搖了搖頭,便將桃花羹端去了卿辭處。

希橙走進房內,就看見卿辭執書坐在書案前,她上前放下碗盅,輕聲說:“姑姑,吃些桃花羹醒醒酒吧。”

卿辭放下書,端起碗盅,細細品嚐着桃花羹, 詢問着:“後院桃花開了?”

希橙點點頭,回道:“是。”

卿辭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盅,笑道:“影藍那丫頭今日又有口福了!”

希橙聞言輕笑着說道:“她已經在吃着了。”

還未等她話音落地,房外就響起了影藍的聲音。

影藍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卿辭房外,還未進來就喊着:“姑姑。姑姑。”

卿辭望着門外,看着影藍,眉眼帶笑。

影藍一下子跑到卿辭面前,抱住卿辭的手,說着:“姑姑,後院的桃花開了,我們一同去看看,好不好?”

卿辭笑着看着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輕笑着應着:“好,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罷,希橙與影藍將搖椅與絨毯均搬到了後院桃花樹下。

卿辭則跟在她二人身後,面帶笑意地看着她們忙碌。

待她二人放好一切後,卿辭便歇在了桃花樹下,沐着暖暖春光。

而影藍則搬來一個小桌案,鋪下涼蓆,倚臥在了桌案旁。

希橙看着她這般便去到小廚房,做了些糕點,端到了桌案。

影藍見又有糕點可吃,便立馬有了興致,開心的吃着糕點,觀賞着風景。

希橙見二人安於此處觀賞風景,便去了前院,曬着前日採的草藥。

光陰漸漸消逝,山色漸漸近黃昏,春日暖暖,卿辭長長入眠。

“叮叮叮”院門前風鈴一陣輕響。

影藍一個激靈,看了卿辭一眼,見她依舊熟睡,便忙站起,趕去院門前。

見院門仙障被觸動,影藍便詢問着:“何人在外,何事擅闖我院?”

門外人聽她詢問,應着:“姑娘,在下與家兄出門遊玩,卻遇山匪,家兄受重傷已昏迷不醒。在下無奈之下才欲擅闖,還請姑娘能救救我們。”

影藍聽門外是一男子,便遲疑片刻,隨即回答着:““原來如此,還請公子稍候,待奴稟告家主。”

說罷,影藍正要趕回後院請示卿辭,但就在她轉身間,院門便“只拉”一聲打開來。

影藍知是卿辭施法開的院門,便忙將門外那兩個傷痕累累的男子引進了庭院,安頓在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