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洛顏輸給香斯,白歌一點也不奇怪。
因爲她僅有十三歲,白歌也基本沒教過她十八禁的東西,只是由鈴鐺教導她一些基本常識和藍白社的價值觀,並讓她在藍白社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指望她不如靠自己,在確切瞭解一番收容物的特性後,白歌已經察覺到了這件收容物的尿性。
“遊戲神聖不可侵犯,外人無法干涉麼?我就喜歡這種講規則,講道理的收容物。”
所謂藍白社,便是把那些會失控,超出常理界限的事物收容控制。
不管它是什麼收容物,不讓干涉的,也要強行干涉,不想被收容的,也要強行收容。藍白社從來沒有看着收容物發揮的習慣,如果收容物在危害這個世界,打斷它纔是藍白社存在的意義。
別說一款遊戲,就算是主神空間冒出來了,也得鎖進電飯煲裡。
讓主神空間完成最終決戰,它叫小說。
讓主神空間剛拉兩波輪迴者,突然被逮捕了,這叫藍白社。
否則每一個收容物都好過,藍白社乾脆什麼都別收容算了。
“情報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這個收容物的特性主要體現在遊戲上,神聖的遊戲不可干涉。在我不針對性具現的情況下,其實依舊有辦法干涉,只要繞過它的規則。”白歌說道。
“我已經檢查過香斯的幾個朋友了,其中有兩個觸碰過收容物,但並沒有任何問題。看樣子只要不直視那段文字,持有者是不會得到任何信息的。”鈴鐺說道。
“那就好辦了,我不能干涉遊戲,但我能干涉收容物。”白歌一笑,目光落到洛顏手中握的水晶瓶與灰皮紙上。
只見他念頭一動,將其收入腦洞。
兩件東西消失後,洛顏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顯然發現白歌取走收容物的舉動,也是會影響遊戲的,這會讓洛顏認爲白歌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從而消極遊戲。
“果然,收容物並不屬於這場遊戲的任何一方,它也是局外存在。它很尊重規則,規則是保護遊戲的,而不是保護它自己的。”白歌暗道。
鈴鐺說道:“是的,不過就算毀掉這件收容物也沒意義,我查看了它的特性,除了我們已經瞭解的以外,還有三點。”
“第一,這張灰皮我們輕易就能銷燬,但遊戲不變。它只是爲這遊戲補充規則的東西,遊戲本身已經成爲了自然規律的一部分,只要開啓這場遊戲,則故事主宰了因果,這一點無法改變,影響現實是它的副作用特性,高於規則,無論規則如何,都不影響因果律功能。”
白歌眉頭一挑道:“通用特性,也就是說不僅僅是香斯,就算是任何人,也可以用遊戲挑戰他人了?”
鈴鐺道:“是的,隨着時間推移,當人們意識到賭上一些東西就可以挑戰他人,以後估計每一秒都會有人在玩這款遊戲。這是個從誕生開始,就添加了全宇宙世界觀的收容物。所以值得慶幸的是,它的勝負條件與挑戰規則,是在這張灰皮紙上書寫決定的。”
通用特性是極爲可怕的,因爲它乃是普世規律,如同萬有引力一般存在着。
距今爲止,白歌也弄出了魔力與黑科技躍遷兩種通用特性。
爲了防止這種多出來的特性人人都可以用到,白歌專門多設定了很苛刻的前提條件。
因此要想遏制這款遊戲不斷被觸發,白歌也得爲它添加一把鎖。
只要前提條件很難觸發的話,它就會成爲客觀上普世,實際上稀有的特性。
如同生命的誕生,亦如同時空蛀洞的存在。
“香斯寫的這兩條規則可以改嗎?”白歌問道。
鈴鐺道:“這就是第二點了,一旦落定不可更改,但我們能添加。”
白歌當即說道:“立刻添加一條規則:挑戰者必須書寫以下文字方可發起遊戲……鈴鐺,給我把《老子》寫上去,嗯,改一點,比如道可道,藍白道什麼的。”
做這種事白歌已經輕車熟路了,僅僅一條規則,就使得這款遊戲,首先得會寫漢字才行。
其次還得會寫《老子》,也就是道德經,這還不算完,畢竟規定的是魔改版《老子》,內容如何基本上只有白歌知道了。
如此可保萬無一失。
而這項規則,添加上去也其並不會與第二條規則衝突。
第二條規則是香斯寫的,只提到了挑戰者要賭上什麼,衡量被挑戰者如何拒絕。
而白歌的第三條規則,則是在補充挑戰者所需要具備的素質。
不會寫藍白道德經,就沒有開遊戲的資格。
兩條規則一點也不衝突,乃是相互彌補,正合乎該收容物的特性。
然而,鈴鐺卻道:“不必要那麼麻煩,直接寫挑戰者需要持有藍白社長簽署的‘遊戲許可證’就可以了。”
“哦?咱們藍白社這種東西,收容物也能理解嗎?”白歌一怔。
鈴鐺道:“可以的,這張灰皮紙,你用任何文字,任何語法,任何名詞,它都能理解。”
白歌皺眉道:“萬一有別的組織也叫藍白社怎麼辦?重名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鈴鐺道:“我說的辦法,和你說的辦法沒有區別,重點都在後面半截,也就是把道德經改成了許可證。許可證的內容和格式特殊一些就好了,我剛纔已經設計了一種,言簡意賅,只用了兩句話表示,肯定不會被誤打誤撞觸發的。所以同名無所謂,許可證機密就夠了。”
白歌點頭道:“隨意了,遊戲的普適性好解決,現在的重點,是如何終結它!”
遊戲之外的人,不可干涉遊戲,但現在白歌找到了一種方法。
那就是臨時添加規則。
白歌說道:“我們給勝負條件加一個,除了一方死亡以外,還有別的分勝負的方式,可以嗎?”
鈴鐺道:“可以,這裡涉及到第三點,也就是那個水晶瓶。它是用來鎖死規則的,一旦灰皮紙在寫上規則後,放回水晶瓶。則蓋棺定論,這張灰皮紙會永遠消失,以後再也不能添加規則了。”
“可還是那個思路,規則沒有約束的地方,意味着允許。既然放進水晶瓶纔是鎖死規則。那麼在灰皮紙尚存在的時候,規則是可以隨意添加的,哪怕遊戲已經有人玩了,也能臨時加入。不過既定事實是不可改變的,他們兩個已經完成了邀請階段,所以我們能加入的,只能是勝負規則。”
“只要你添加勝負條件,他們還沒有分出勝負,那麼正處於遊戲過程中的雙方會立刻收到新規則的通知。規則至高無上,這是收容物特性。但它是開放性設計規則的……也是收容物特性。”鈴鐺道:“就像是他們剛剛玩的‘病毒’這個詞彙,因爲一開始並沒有設計死病毒是怎樣的,所以在後面,可以補充發揮。”
“嘖嘖。”白歌一笑,灰皮紙被拿出來後,就從未塞回去。
就像那個病毒,規則尚處於沒有蓋棺定論的狀態,在已有的規則之外,還有可發揮的餘地。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白歌干涉不了遊戲,卻把遊戲設計者綁架了。
在規則沒有提到的地方,或者說規則本身就默認的地方,影響着遊戲。
如同一個人看小說,他無法改變小說已經寫出來的情況,可他又很不爽怎麼辦?
寄刀片?這顯然沒什麼鬼用,彷彿白歌之前的言語,是影響不了遊戲的。
真正的行動派要做的很簡單:把作者抓起來。
這種思路,是每一名藍白社收容人員在腦洞裡受訓時,考覈的重點,之後才慢慢晉升爲超越者的。
要知道哪怕是現在,地球上每一個寫出了低次元的作者,頭頂上都有一名仙人隱着身待命呢。
藍白社的任務是遏制收容物,不是陪收容物玩遊戲。
顯然洛顏還沒有深刻理解這一點,她之前手握着收容物,卻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遊戲上。
既成事實無法改變,那就掌控未來。在小說中沒有寫到的地方,發揮新的展開。
“收容任務對她還是太勉強了,回地球把她送到低次元去吧……鈴鐺,既然一方必死無法改變,那就加一條:在遊戲進行到第四輪沒有一方死亡時,遊戲雙方可以進行隊友邀請,新加入的遊戲者認輸,則所在一方全體判負。”白歌說道。
“第二、第三規則,只是說明開局挑戰規則。我在第四規則中,添加中途加入規則,也是在補充挑戰規則,並不衝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