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旭發覺明冉失蹤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了,新聞上公佈說在明家附近的巷子裡發現一具男屍,屍體的傷口處插着彼岸花的飛刀。在社會上又一次引起軒然大波。
新聞被刊登出來的時候時旭還在宿舍休息,他瘋狂地打明冉的電話,結果手機關機,愈發增長了他心裡的恐懼。黑衣人的身份背景並不清晰,僅憑照片根本無法判斷那個人是不是陸宇的手下,更無法判斷明冉是否安全。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現場勘測,拼盡一切也要給我找到她的去向線索!”時旭打了他手下的電話,在宿舍裡大吼,失了儀態“程含,你去給我請假,我今天要出去。”
不等程含迴應他,時旭就風風火火地衝出宿舍,門被他甩得和牆壁碰撞發出砰的一聲嚇了人家程含一跳。
“時先生,這是不是明小姐的手錶?”早早地就有人在現場勘測情況,等時旭趕到現場時有人捧給他一塊手錶,做工精良確實是明冉的。“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她應該是被熟人至少是她信任的人帶走了。”時旭用力捏緊了手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查清楚她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她必須給我平安回來。”
時旭手下的人先後去查情況,他一個人留在原地吹着早晨的風,衣角被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指向一邊。時旭順着衣角望過去,是一家賣親子裝的服裝店。
他打開手機,打算一個一個地打她熟人的電話問問情況,命運如此他剛剛好第一個撥的就是她父親明科的電話。電話被接通了,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叔叔,冉冉在你那邊嗎?”明科沒說話,電話那頭很嘈雜,好像有很多人的樣子,時旭本身也沒多在意,可他偏偏聽到一聲極其輕的男聲:“boss,彼岸花小姐已經安頓好了。”
時旭立刻警惕起來,點開了手機裡的錄音機,錄下了明科接下來的話:“你聽到了的話便也罷了,我本身也不想瞞你,冉冉確實在我這邊,有什麼想多聊一些的明天可以見面詳談。”男人說話冷冰冰的,談論女兒時彷彿事不關己。
時旭掛斷電話,長呼一口氣,還好還好冉冉是在她父親那邊,沒什麼好擔心的。
時旭獨身一人去了明科給他發的定位,沒帶任何武器,他並不打算出手這對冉冉沒好處。
少年進了咖啡館,明科已經等候多時了,男人慵懶地躺在沙發上:“來那麼晚,你對我女兒怕不是真心的吧。”他的右手把玩着一個酒杯,裡面有少許沒喝完的紅酒,整個咖啡館氣氛嚴肅,氣壓低的嚇人,總共也才十來個顧客,全是黑衣男人,眼神總止不住地往明科那邊瞟,然後摸摸身側。
“抱歉叔叔,路上堵車,”時旭放在衣袋裡的手同步按下了錄音筆,這家咖啡館氣氛太不對了,簡直就在告訴他這兒有天羅地網等着他呢。“冉冉以前與我聊過你,她很喜歡你。”明科的語氣很輕鬆,好像這真的只是一次見老丈人的會面。“所以告訴我,看完這個視頻你有何感想?”他拿出一部手機,對準一段監控錄像點開了播放。
視頻裡的明冉衣着整潔並未受傷,只是出乎所料地易怒,摔了好多東西,一雙桃花眼都哭的腫了。哪怕她臥底的那段時間也不曾見她那麼狼狽。
被最親的人欺騙,猶豫到底要不要背叛這個社會,對她其實還是太難了。
明科切斷視頻:“咋樣,有什麼想法?我親愛的女婿?”時旭一言不發,眼神瞄到桌上的那把餐刀,他緩緩起身手指勾到餐刀輕輕一甩,餐刀便到了明科的脖子邊上,下一秒就能殺了他。
“作爲她的父親看着她猶豫痛苦,你太殘忍。”時旭對邊上那些幾乎是立刻拔槍的黑衣人們漠然無視“如果你不是她的父親,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具屍體。”
“所以,決定權在你,這寶貝女兒要是出來後抑鬱了我可不管。”明科附身,氣息吹着時旭的碎髮弄得他癢癢的,“相信時先生可以做出最好的決定。”
明科轉身招手,衆人便隨他離開,在最後一個人即將跨出咖啡館大門時,時旭出聲了:“我答應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