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泡沫……”細細的呢喃聲在病房中淺淺響起,卻只有黎曜天一個人聽到。嘴角勾起的弧度,帶着一抹邪肆與張狂,但很快便又恢復到以往的神態。
另一邊,蘇沫在電話掛斷後,摸着自己的額頭,不由走到了廚房裡。此時的她並沒有回到黎曜天的家,而是回到自己的宿舍裡,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病來得這麼突然。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病來如山倒,誰也躲不過。
喝了滿滿一杯水,蘇沫又回到了自己房間,並考慮着是不是要去醫院打個針什麼的。當房門被敲響時,蘇沫還沒睡過去,便撐着身子走到了門後開門。
門口的是特殊部門的其中一位成員,橙子看着眼前的蘇沫,拿在手中的東西微微一頓,“泡沫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
“有些發燒得難受,有什麼事嗎?”蘇沫此時因爲人的不舒服有幾分的睏倦,打算再回去睡一覺的。
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蘇沫,橙子笑道:“我剛纔普羅旺斯那邊回來,那邊的薰衣草精油很不錯,所以我就給你們帶了一份當禮物。吶,這是你的。”
將東西接過,蘇沫微微點頭,“謝謝,那我先去休息了。”
“嗯,有什麼事情說一聲,怎麼說也是隊友。”橙子拍了拍蘇沫的肩膀,看着眼前關上的房門也不在意。輕哼着歌,簡單地收拾了下此時的客廳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蘇沫將那瓶精油放到一邊,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地躺在了牀上。夢中,蘇沫只覺得自己深陷在一片的火紅中,起初還沒看清是什麼,直到後來,皮膚上的溫度讓蘇沫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紅色其實是火……
而她此時正深陷火海之中,想要跑卻跑不掉……
全身的無力,讓蘇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火一點點地侵蝕她的皮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這樣一直到自己被燒死。
難怪有人說,與其一點一點折磨死,還不如一刀來個乾脆。現在的蘇沫也是這麼覺得的,讓她這樣受着折磨,還不如讓她直接死了乾脆。
耳邊似乎有誰的聲音,但是蘇沫不知道,也聽不清……
“沫兒……沫兒……”費勁所有力氣睜開雙眼,蘇沫看到了眼前的黎曜天,也看到了不遠處燃燒的別墅,爲什麼火焰離她那麼遠。
再次低頭,蘇沫看到原本已經燃燒到她身上的火焰沒有了,但是她一樣地沒有力氣。而她看着那清晰的火焰,眼底的淚意決堤。
此時的蘇沫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夢裡了,與其說是夢,還不如說是自己的記憶構建的夢境。這場大火,是毀了蘇家的那場大火……眼前的是熟悉的別墅,只是現在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醒來時,蘇沫反手擦過臉頰,將臉上的淚拭去。那場火,是將蘇家徹底覆滅的一場火……也是在那一場大火下,她沒有了父母,沒有了親人。
“你醒了?”橙子的聲音響起,蘇沫微微一驚不知道對方怎麼會進了自己的房間。而那邊,橙子看着此時略顯戒備的蘇沫,笑道:“擔心什麼呢,我還能傷你不成?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把你送到醫院來,恐怕等待你的就是被燒壞腦子了。”
話說當時,橙子原本只是要給蘇沫送點退燒藥的,但是怎麼敲蘇沫的門都不開。而後來,更是聽到了蘇沫在夢中的喊聲,橙子以爲蘇沫有什麼危險,這纔會強行進入。
沒想到,卻也誤打誤撞地將蘇沫送到了醫院,把她從燒壞腦子的路上搶救回來。
“這是醫院?”這時候的蘇沫才反應過來,此時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不是房間裡,而是在醫院的病房。
“不然呢?好了,現在你的溫度也降了下來,就好好在醫院住一晚。”橙子用一旁的耳溫計給蘇沫測量了下.體溫,確定無誤。
微微點頭,蘇沫知道橙子是還有別的事的,而她們的交情還沒有好到互相照顧的地步,“謝謝你橙子,我自己在這裡就行。”
橙子看了眼此時的蘇沫,也是微微點頭,“那好吧,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目送橙子離開了病房,蘇沫感覺這個人是好了不少。點滴還差一些纔打完,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她哪裡也不能去……
因爲剛纔沒問,蘇沫連自己在哪個醫院都不知道,倒也是個麻煩。等到點滴差不多了,蘇沫按了下一旁的鈴,等護士進來幫忙拆掉輸液針時,方纔問道:“護士,這裡是哪個醫院?”
從護士口中得知自己所在的和黎曜天居然是同個醫院,蘇沫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既然是在這裡,蘇沫也知道自己不能瞞着黎曜天,免得明天他知道了估計還要跟自己生氣。
只是蘇沫沒想到的是,她還沒去找黎曜天,黎曜天反而先來到了蘇沫的病房。
看着緩步走來的黎曜天,蘇沫微微一愣,“你不是剛脫離危險期嗎?怎麼就跑過來了。”
“自己女人受傷了,難道你還不准我過來?還是說,你想瞞着我?”黎曜天危險地看着眼前的蘇沫,雙眸危險地眯起。
蘇沫被黎曜天這麼一看,不由有些怯生生地,“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還沒給你打電話,你自己就跑過來了。”說着,蘇沫還有幾分的委屈。
看着這樣的蘇沫,黎曜天也不再說什麼,“正好,這樣我們明天就可以一起出院了,一切剛剛好。對了,明天回我那裡去,不準一個人回到宿舍,不然我會擔心的知道嗎?”
“嗯……”微微點頭答應,蘇沫看着眼前的黎曜天,不由在他的脣上輕輕蓋了一個章,“我知道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
對於蘇沫的主動獻吻,黎曜天並未多做迴應,拍了拍蘇沫的小臉,看着她臉上的面具,眼底帶着一抹笑……
A市某角落,阿金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君夫人,有些許的詫異。但與此同時,也有些好奇她的到來,“夫人……”
“阿金,我一直覺得你是我最得力的屬下,但是我現在才發現,我有些看不清你了。你說,怎麼辦?”君夫人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溫柔柔,宛若情人的呢喃,但是阿金知道這句話帶着多少的危險。
聲色不動地看着眼前的君夫人,阿金說道:“阿金不知道是做錯了什麼,讓夫人有了這樣的錯覺,希望夫人能告知。”
懷中的白貓似乎經過一年多的餵養長大了不少,但依舊改不了之前調皮的性子。一邊輕撫着懷中的白貓,君夫人一邊說道:“其實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我這個人不喜歡任何的事情被人隱瞞,而我最大的敵人,你知道是誰嗎?”
此時的阿金已經知道了君夫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知道她爲什麼會說之前的話,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消息是誰告訴君夫人的……
不管怎麼樣,阿金都無法在這時想得更多,“夫人,我只是想來驗證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是不是蘇沫,並沒有任何隱瞞夫人的意思。”
“那如果她是呢?”微微上揚的尾音,帶着幾分的疑問,似乎很好奇這個問題一般。
“自然是告知夫人!”阿金肯定說着,只是他的真實想法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罷了。
君夫人看着眼前的阿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問道:“那真相她是不是蘇沫?”
微微搖頭,阿金道:“她只是跟蘇沫比較像,並不是蘇沫。”並將之前蘇沫和黑狼的話告知了君夫人,讓君夫人相信那個人真的不是蘇沫。
只是,聽說阿金的話,君夫人卻沒有多少的動容,“這樣啊……只是現在,我發現已經無法全然相信你了阿金,我已經讓阿七去驗證,那個女人是不是蘇沫……”
阿七?
阿金不知道阿七要如何驗證,但是他也知道,既然夫人出手了,那麼肯定不會是簡單的說一說。也許,還將是攸關性命,但是……
同時,阿金也有些不解,“夫人,如果您懷疑的話,爲什麼不選擇直接殺了那個叫泡沫的女人?”這樣千方百計地去讓人驗證,並不像是她的作風。
微微一聲輕嘆,君夫人一臉苦惱道:“你以爲我想嗎?特殊部門可是已經盯上我們了,如果我那麼明目張膽地去把他們的人殺了,這不是給自己找更多的麻煩嘛。但如果她真的是蘇沫,我倒是不介意惹一次麻煩。”
但如果不是的話,這個麻煩惹得有些不划算了,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
輕撫懷中的貓咪,君夫人的嘴角帶着淺淺的笑,“阿七的模仿能力可是很強的,我敢保證,就算是蘇沫也看不出來……”
如果眼前的這個不是蘇沫,那麼就更加看不出來了。她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女人的真面具,到底是誰……
有時候,她還真是不喜歡自己的直覺,明明是那麼討厭的一個人,她卻直覺着她還活着。這樣的人,應該死了好,不是嗎?
跟她的母親一樣,應該早點死纔對……驟然加重的手上力道,引得懷中貓咪尖銳的一聲尖叫,待她鬆手時,將不小心扯落的幾根貓毛吹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