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漠暄忙完學校報道,從今天開始,要回歸正常了
九阿哥是一個喜歡損人的,難得抓到四阿哥的把柄,當下就上前,衝着四阿哥笑得一臉深意,“好巧啊,四哥,良辰美景之下果然美人是不可少的。”??年秋月的眉頭皺了一下,四阿哥見到他們時愣了一下,繼而冷冷開口,“你一貫是個鼻子靈的,今年的御貢珍珠剛進上來,你就嗅到味兒了?”??一句話把九阿哥說的呆住了,仔細一看,可不是麼,稱心的手裡正握着一個匣子,看樣式,正是內務府分配貢品最常用的吉祥雲紋圖。九阿哥心裡覺得你騙鬼吧,但話卻不能這麼說,只好噎久了才道,“四哥和太子哥哥感情可真好,連送個貢品都要你親自來。”??四阿哥嗤笑了下,“若不是八弟巧染了風寒,今年的貢品應該九弟你幫襯着處理纔是,眼下內務府堆積了一大批的物品,說起來咱們都是兄弟,也不知九弟你願不願意幫忙了。”
年秋月聽完心裡直髮笑,宮裡奴才們常常說九阿哥和十阿哥加上十四阿哥是混世魔王轉世,其中九阿哥以毒舌著稱,十四阿哥以霸道不講理聞名,但如今看來,最最毒舌的可是四阿哥。瞧瞧被自己四哥一句話整的無語的九阿哥鐵青的臉,年秋月忍不住就想笑幾聲。
九爺是真的無奈,他本想損一損自己這個正人君子的四哥,結果看情況今天是把自己搭進去了,他方纔得意的表情頓時全部沒了。有些像鬥敗了的公雞,“瞧瞧四哥說的。都是弟弟嘴笨,咱們兄弟誰跟誰啊。就算八哥這次不管內務府的貢品,我也還是要爲四哥你出分力的不是,你說需要弟弟做什麼儘管安排”,九阿哥幾乎是咬牙把最後一句話給說出來的,給八哥辦事他是必定有大好處的,給這個摳門嚴謹、克己奉公的四哥辦事,那豈不是白白浪費自己的勞動力,要知道在店裡看個賬單他也能賺一堆銀子啊。
見他這副認輸了頗爲不甘心的模樣,四阿哥覺得自己周身的氣都通順了。年秋月在旁邊看着可是一直沒敢笑,至多也就是背過身去偷偷咧咧嘴,但旁邊另一位看戲的人可就膽大了許多,稱心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她一張口,有幾分嗲嗲的味道,“四爺還是這麼的不饒人”,她白如蔥根的手指衝着九爺指了指,“九阿哥您也真是的。回回和四爺鬥嘴皮子都沒有勝利過,偏要不服氣,奴才看着都是替你着急。”
年秋月聞言,掃了眼笑得花枝亂顫的稱心。眼神閃了閃,這稱呼可是有問題,一個四爺。一個九阿哥,誰親切誰一般那可是分外分明的。
稱心的話不只是年秋月聽出來了不對。四阿哥的臉當即就僵了下,九阿哥臉上的頹廢不服立即褪去了好幾分。挑了挑眉,“稱心,你這話爺怎麼聽起來就不對味兒呢,爺哪裡需要你去着急,有這功夫,爺好心勸你還是多在二哥身上費些功夫,沒準過不了幾日你就比那安韻得寵了。”
提到安韻,稱心的臉色就難看許多,安韻是和她一起伺候太子的,那會兒聽說太子看上了永和宮的一個宮女,她滿心歡喜以爲自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拒絕了四阿哥私底下想納了她的說法,沒成想最後太子妃來永和宮找德妃娘娘竟然是爲了安韻,若不是太子妃覺得安韻長得過於妖媚怕壓不住得寵的勢頭,要找一個人分了安韻的寵,進入東宮的機會哪裡輪得到她,就算這樣,安韻伺候完太子就被太子提升爲了格格,而自己如今不過就是個侍妾,沒什麼身份地位的,和那漢人大戶裡的通房丫頭有什麼區別?
見她臉色有變化,年秋月本以爲四阿哥會受到一些影響,但瞟一眼過去,卻發現對方依舊冷着一張臉,莫非那會兒喜歡稱心是少年心性,現在已經漠然置之了?
九阿哥見稱心臉色不好,這才放過她,不過一個奴才,還是太子的侍妾,他也不好多刁難的,轉頭見年秋月興致缺缺,也就懶得再繼續耗磨,沒準等會兒再掉進去一個坑,他真要爲自己掬一把淚了。“四哥,看你這麼忙,弟弟就不多打擾了,答應了年大美人賞荷,弟弟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四阿哥深邃的眼神看向年秋月,年秋月覺得一陣冷,她擡眼就與四爺的目光相遇,莫名有些心裡發虛,轉而她就告訴自己,有什麼可心虛的,自己又沒做什麼,反倒是剛剛稱心和他四爺可是看起來氣氛頗爲和諧啊。年秋月就端着自己標準的微笑和四阿哥行了蹲安禮,“奴才告退。”
四爺的眼底隱約有了風暴,但這時稱心開口了,“四爺,這匣子珍珠奴才給太子妃送回去,怕也是不妥,這光澤比起往年差了些,恐怕……不如四爺您送奴才回毓慶宮與太子殿下解釋一二?”
已經走了兩步的九阿哥三人聽到這句話均是不屑鄙夷,九爺當即不客氣的笑出聲,年秋月嘴角抽了抽,雨琴撇撇嘴。
“這麼些年都沒見一絲長進,真不知道四哥當初是不是花了眼纔看上了個這,爺倒要看看四哥會不會明知道利用他還會去”,九阿哥放慢了腳步,年秋月回頭看了一眼,稱心看向九阿哥的眼裡滿是怨毒,想來是聽見九阿哥不客氣的大笑了,一瞬間年秋月也覺着是不是那會兒四爺眼神不好使,繼而想到一個後世的流言,她看着稱心鼓鼓的胸脯,恍然大悟,一臉瞭然的會意。稱心那會兒已經收回目光,但四爺卻還沒,於是眉頭皺起,這丫頭是想到哪兒了。
他回頭,對上稱心明豔但有些濃妝的臉龐,心裡有些厭煩,“二哥知道今年珍珠貢品的層次不如往年,二嫂應該也是聽到一些的,哪裡會怪你,爺那兒還有汗阿瑪交代的文書,就先告辭,你只要記得好好伺候太子妃就是。”
稱心白了一張臉,“奴才知道,四爺您記得讓人好生照顧奴才的阿瑪額娘。”
四阿哥點了點頭,“你做好你該做的,你的家裡人就會得到他們該有的。”
卻原來,這稱心在後來成了四爺安插在太子毓慶宮的探子,說來也是她自己自作的,本來年輕時的四阿哥還真的喜歡她,想納了她做府裡的格格,以稱
心的身份,是足夠對得住她的了,但錯就錯在她拒絕了四爺。
滿心幻想的稱心知道太子妃點了自己後更多的不是知道太子看上安韻這個實情的打擊,而是自己得到機會的歡心。那廂,被拒絕的四爺知道心上人這個樣子,看透了後就漠然了,冷情的四阿哥甚至一手將稱心推向了她以爲的幸福地方。
於是,稱心理所當然的不會得寵,太子的女人太多,稱心應付這些都很疲累,防不勝防的稱心在被杖責落了胎後才明白麻雀變不成鳳凰。這時,四阿哥的人出現了,稱心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家是鑲白旗的,是在四阿哥的旗下,而且這樣用悽慘形容都不過分的處境只能接受。
外人眼裡四阿哥似乎對自己依舊留有情意,但稱心知道回不去了,自己做錯了一步,對方沒給自己任何悔改的餘地,世人都以爲四阿哥出了名的不重女色重情意,府裡的女人也就幾個,也沒出現別家的苛待不得寵妾室情況,但實質上呢,只是責任,稱心明白,一切都只是責任,四阿哥的冷酷無情是比他的臉都冷的多的。
稱心望着四爺離開的背影,內心頗爲酸澀。在皇家,哪怕只有責任,對一個女人來說也是好的啊,但是這樣一個歸宿自己卻親手推開了,如今落到如此境地,稱心想怨都不知道該怨誰。四爺這樣的人,會愛上人麼,不會的吧,若是……若是有一天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她想,她會嫉妒死那個女人。
未來會被嫉妒的人此刻正在和九阿哥看完荷花回去,宜妃見到兩人又一起回來,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總之笑得燦爛,“剛剛內務府派人送來了些進貢的金瓜,我給你留了些,已經讓映星去用井水鎮着了。”宜妃對自己兒子還是很親和的。
“還是額娘對兒子好,額娘,兒子剛剛遇到四哥了,你猜他和誰在一起?”
宜妃不以爲意,“能和誰在一起,又是你哪個哥哥,總不能是哪個宮嬪吧,你一個大老爺們還天天關心這些,說出去我都替你害臊。”
“哎呀,兒子就是太詫異,四哥竟然和稱心在一起,還真是長情。”九阿哥拿過映星端上來的小金瓜,吃都沒堵住嘴,“不是兒子嘴碎,就是這些年都沒見他和稱心斷過,也不怕……”
宜妃看了看自己手上剛得的鐲子,頭都不擡,“什麼叫沒斷,看見一起就叫沒斷麼,你未免太小看老四了,有什麼人看見他們不正常了?再說”她瞧一眼自己兒子,“你以爲都跟你一樣天天討好女人,誰都知道,是稱心自己總想借着老四和太子的交好得太子幾分寵”,她用一副“你該不會不知道吧”的表情看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