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淡,你能有多少破事?事情都攤給阿平阿輝他們做了。”
劉嶽南對聶揚的說法嗤之以鼻,然後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突然露出一絲賊笑:“我說,揚子,你那同桌,叫什麼管苒苒來着的,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滾犢子。”聶揚沒好氣地一腳踹在劉嶽南屁股上,“老子都四天沒去學校了。”
“操你大爺,迴避話題幹什麼?你四天沒去學校就代表那女孩會記不得你聶揚了?”劉嶽南被聶揚踹了一腳,甚是不爽,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聶揚無話可說,只得苦笑一下。
管苒苒嗎?聶揚對自己這個同桌的瞭解並不深入,關係也沒好到哪種程度上。劉嶽南隨口說的話,聶揚也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
“對了,揚子,你四天沒去學校,張哥沒打電話通知家長?”
劉嶽南見聶揚突然情緒低落,沒有和他逗悶子的勁頭了,便順着聶揚的意思,將話題撇開。
“嘿嘿……”聶揚賊笑一聲,“當時註冊的時候,我老老實實填了家裡的固話,上週我老爹打電話給我,跟我說家裡的固話停用了,他和我老孃都買了手機,所以……”
“我操。怪不得……”
……
翌日,週六。
聶揚從牀上翻身起來,伸了個懶腰,再扭了扭脖子,只感覺神清氣爽,渾身上下的疲乏一掃而空。
沒去學校的這四天,聶揚的訓練量一直在加大,除了每晚都去葉錚榮家外,他上午和上午的時間,除了偶爾抽出一小段時間處理自己這股小勢力外,全部用在了夯實基礎上。
每晚,他都是在一遍遍矯正自己拳術中,技法錯誤的地方,而基本功,全都堆到上午和下午練習,這段時間的突飛猛進,和這樣的安排分割不開。
出去匆匆解決早飯,聶揚順便買了張當地報社的報紙,回到家後,聶揚展開報紙翻看片刻,便發現一篇與江波濤有關的報道。
“江大局長的意外發現?溪玉鎮的小山村?已經十三四歲的兒童從未上過學?”
聶揚以極快的速度看完文字描述,再將注意力放到那些照片上去,良久,聶揚收起報紙,將它捲起來放到一邊;他對這件事的後續發展會如何,很感興趣,在他看來,江波濤一定會將這件事繼續下去。
芊悠……這個筆名好像很熟悉,似乎以前也在報紙上看過這個筆名?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瑣事,聶揚開始了上午的基本功,壓韌帶、二字鉗羊馬、側身馬、獨腳馬、臥虎、打熬指力……
時間一晃就到中午,剛解決完了午飯的聶揚,就接到餘輝的一個電話。
“喂?揚哥?”
“阿輝?什麼事,直說。”
“那幫福清人不耐煩了,拒絕和我們繼續拖下去,他們去找李魋那夥同樣是外地人的混子交易了。”
“什麼?!”聶揚大驚,前些日子餘輝聯繫到了那夥福清人的時候,聶揚苦於手頭沒有足夠的資金,便讓餘輝先和那夥福清毒販子拖着耗着,沒想到那些福清人根本不買賬,乾脆放棄了聶揚這夥剛剛冒頭的地下勢力,轉而去聯繫李魋那夥外地人了。
“揚哥,我們現在……”
“轉移目標!”聶揚在片刻間就做出了決斷,“別去理會那些福清人了,去調查一下,田博文那夥南院混子攬了哪些場子。”
“揚哥要對付那夥南院混子了?”電話那頭,餘輝的聲音帶着些許疑惑,“可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資金嗎……”
“最大的問題是資金,沒錯。但是這個問題的唯一解決方法……”聶揚露出一絲獰笑,“就是讓整個X縣,只有跟着我聶揚混的混子存在!我已經和江大局長打過招呼了,等着吧……嗯,阿輝,就用一天時間,查出田博文的所有場子,能不能做到?”
“揚哥放心!”餘輝聽罷聶揚的一番豪言,也感到胸中一股豪氣升騰,大聲地答應下來。
“好好做。”聶揚說罷,掛了電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旋即,寒芒散去,聶揚的眼神又緩和下來。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週末,我就好好放鬆一下,從下週開始,我要把X縣的天,捅出個窟窿,攪它個天翻地覆!
活動活動身體,聶揚把身上的八中校服扯下來,換上一套雖是雜牌、但也能入眼的休閒服,揣上一對鐵指虎到衣兜裡,拿起手機,翻開通訊錄,撥出一個號碼。
“喂?”電話接通,林沫橙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聶揚你個小王八蛋,老孃在睡午覺,有屁快放……”
“大中午的睡什麼,太陽都能曬屁股了,快爬起來。今天天氣這麼好,出來走走。”聶揚一邊說着,一邊腦補林沫橙此時的睡相,不由得心神一蕩。
“走你一臉。”林沫橙直接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林沫橙感覺臉上癢癢的,稍微縮了縮脖子,想往被子裡縮,但那股癢勁卻越發厲害,終於,林沫橙猛地睜開眼,看到聶揚掛着一臉惡劣的笑容,手上拿着個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剛纔他就是用這個兔子玩偶的耳朵去撓林沫橙的臉。
“啊!!!”
林沫橙發出比平時高八度的聲調驚叫一聲,然後下意識地往牀頭一縮,背靠在牀頭,驚恐無比地看着聶揚:“你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唉,某隻大白天打瞌睡的懶貓,粗心到大門都沒鎖上,臥室門也沒關好,真是缺失防盜意識……”聶揚丟掉手上的兔子玩偶,近乎無賴般地湊到林沫橙臉前:“出去玩嘛,沫橙~”
“滾犢子!”林沫橙終於反應過來了,彪悍的林大藝術家放開緊握被子頭的雙手,一拳狠狠打在聶揚的鼻樑上,聶揚也沒想到林沫橙的反應這麼激烈,猝不及防被一拳擊中,鼻子一陣發酸,退了一小步。
“快滾出去!聶揚你個小流氓,敢闖老孃臥室!”林沫橙徹底發飆了,羞紅着臉,抓起柔軟的枕頭就往聶揚腦袋上丟,聶揚意識到大事不妙,溜腿就跑,幾步跑到林沫橙的臥室門口,順手關上門,然後快速下了樓梯,在一樓客廳的長沙發上坐下。
方纔林沫橙掛斷電話後,聶揚便乾脆換了身休閒裝出來,直奔林沫橙家,結果發現林沫橙竟然粗心地在獨自居家的情況下,沒把門鎖上,於是聶揚大搖大擺走了進來,直接走到二樓。
本來,走上二樓樓梯時,聶揚是準備敲幾下門,喊醒裡面正在熟睡的林沫橙的,結果聶揚發現臥室門根本是虛掩着,於是聶揚在進行了片刻的激烈思想鬥爭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林沫橙的房間不大,四周的牆壁上都貼着動漫海報,各式各樣的毛絨玩偶、動漫手辦丟了一地板,還有一堆放得亂糟糟的書籍,都是和繪畫有關的書籍。在聶揚的想象中,女生的臥室應該會很整潔,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往牀上望去,聶揚看到了只露出頭,將身體蜷縮起來酣睡的林沫橙,不知怎麼的,聶揚玩心大起,抓起一個兔子玩偶,就湊到牀頭邊上,用兔子的耳朵去撓林沫橙的臉。
坐在長沙發上的聶揚,回憶起自己剛纔的舉動,也有些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地就……貿然闖入女生的臥室?這種事情……好吧,確實夠流氓的。但是,自己一向對女生比較害羞纔對吧?以前和班上的女同學多說幾句話都會臉紅的自己,怎麼看到林沫橙就化身流氓了?
那種見到林沫橙,就無法抑制住,既想好好作弄她一番、又想把她好好保護起來的奇怪感覺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