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揚準備實施的斬首計劃是和餘輝詳細商量過多次後確定下來的,這也是他們能插足江門市地下世界的唯一方法,江門市的幾個大佬,只要其中一個身亡,維持許久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屆時江門大亂,貪狼堂得以插足。
……
翌日中午。
江門市,麗宮國際酒店。
一個穿着考究西服、早早謝了頂,面相兇狠的大胖子,搖搖擺擺地走出了麗宮國際酒店的大門,朝停車場慢騰騰地走去。
“媽的,昨晚那個小妖精……老子的腰都快斷了。”大胖子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着,不時臉上露出幾絲淫笑。
“唉,不年輕了,換做五年前,老子得搞得她連聲求饒,讓她喊還要的機會都沒有。”大胖子嘆了口氣,走到自己的車邊上,打開車門。
麗宮國際酒店的停車場裡的名車相當多,這大胖子雖是江門市的一大地頭蛇,手底下有好幾家實業,還有一夥爲他效死忠、長着榆木腦袋的成年混子。但也不想跟這裡停的車磕磕碰碰節外生枝,折騰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把車倒出去,開到了馬路上,結果卻發現今天的路無比的堵,一眼望過去,前方都是慢騰騰往前挪的車流。
車內很悶熱,加上心浮氣躁,胖子搖下了車窗,半眯着眼,嘴裡哼着一首荒腔走調的老歌,雙手按在方向盤上,等待前面堵塞的車流往前挪移。
大約十幾分鍾過後,前方的車輛逐漸變少了,胖子輕輕踩了下油門,車子往前開去。
前方不遠是一個十字路口,往北順着港口一路是開到東炮臺新村,往南順着港口一路則是開到躍進路上,直通江門市的市中心。胖子準備往東開,開到東華一路上,每天中午他都是要去東華一路靠近提東路的翡翠華府一趟的。
(作者注:有興趣的書友不妨打開百度,看一下江門市的地圖。)
這個十字路口旁,建着一棟商務大廈,名字和路名一樣,就叫東華大廈。
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唐帥,此時一臉冷漠地站在東華大廈最頂端的天台。
在東華大廈頂端的天台舉目四望,唐帥感覺整個江門市的城東都被自己收入眼底,深吸一口氣,唐帥解下背後的黑色大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了那把STONER M4 ASSASSIN。
調好瞄準鏡,唐帥下意識地往手錶上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那麼……
唐帥半蹲下身子,逐漸靠近天台的邊緣,然後,將手裡那把STONER M4 ASSASSIN駕到了天台的鐵護欄上。
槍口對準了離東華大廈不到400米遠的十字路口。
“黑色的寶馬……是那輛,嗯……車牌號,呵呵,沒錯,就是這輛了。”唐帥低聲自語着,然後發出一聲冷笑。“竟然搖下了車窗?這麼配合嗎?”
坐在自己車裡的大胖子,不耐煩地擡頭,看向十字路口處的那個礙眼的紅燈,周邊的司機也都煩躁地不停按動喇叭。
“見鬼,今天這麼堵……媽的。”大胖子突然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然後心中,又突生出一股恐懼感。
這恐懼感來得及強烈,大胖子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死。”唐帥輕輕挪動了手裡的***一下,在瞄準鏡的輔助下,他能清楚地看見大胖子的禿頭,和那脆弱無比的太陽穴。
呼嘯而出的一枚子彈,在一瞬間,從大胖子的太陽穴裡射進去,然後爆開,鮮血四濺,大胖子感到眼前一黑,左腦一陣發熱,隨後就失去了一切知覺。
他尚且溫熱的屍體,隨着那碩大的禿頭一歪,緩緩從駕駛位上朝一邊歪斜,滑落。
鮮血甚至濺到了車窗外,本來這胖子就把車窗搖下來了,在他左邊的一個出租司機,一邊不耐煩地按動喇叭一邊漫不經心地扭了一下頭,只見自己的車窗上沾着一灘紅色的液體。
“啊!”這個本身就膽小的出租司機驚叫出聲。
唐帥在東華大廈的天台,迅速地收好自己的老夥計,然後背起那個黑色大公文包,順手從衣兜裡掏出一副無度數的平光金邊眼鏡給自己戴上,咧咧嘴,露出一絲乾淨而陽光的微笑。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商務西裝,此時戴上這幅眼鏡,再配上身後的黑色大公文包和那微笑,怎麼看都是個精明能幹的商界精英樣。
這和一個剛剛完成了一筆生意的職業殺手,完全不搭邊。
……
城東區的十字路口,十二點左右發生了一樁槍擊案的事情很快被捅了出來,這種惡性事件要封鎖住消息是很難的,何況死者在江門市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就在江門市的一些本地電視臺、報社忙着要怎麼報導這件事的時候,下午五點左右,又一樁槍擊案發生了。
這次的槍擊案,發生地點在勝利路和環市一路交錯的那個十字路口,諷刺的是,江門市公安局巡警支隊的重點巡邏範圍就在那兒,而且江門市市**大樓也離那邊不遠。
兩樁槍擊案的死者都有許多相同之處,一來都是江門市有頭有臉有一些社會影響力的人物,二來這兩個死者,在江門市公安局可是存了不少案底,三來,這兩人一死,會引發怎樣的蝴蝶效應都是難以預測的。
警方已經介入這兩起惡性案件,連夜查案,通過初步的屍檢,判定作案者是同一人,作案方式是遠程狙殺,麻煩就在這兒,案發現場都是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周圍,都是建築物林立,要想調查出案發時,作案者到底藏身在哪裡,藏身在那棟建築中,架起***進行狙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而且這兩個死者生前結仇可不少,從案件性質來看,也是很明顯的仇殺。
……
“幹得漂亮,唐帥,吹一瓶!”
揚南沙場,這個點兒是工人們的飯點,大夥兒都停下了手裡的活,顧不得去洗手,就捧了自己的飯盒一通狼吞虎嚥。
聶揚也不搞特殊,來了沙仔尾後吃住都在沙場,此時他搬了一張小木桌出來,再搬來兩張木凳,擺了一小桌的生鮮小炒,在小木桌底下放了箱啤酒,就這麼和唐帥對着瓶吹。
“你沒吹乾淨,留那點養金魚呢?”唐帥還真就一口氣吹到底,然後很不爽地看了聶揚手裡的啤酒一眼。
“以前啤酒沒怎麼喝,一時喝不來。”聶揚笑笑,仰頭把剩下那點酒灌入肚中。
“我覺得要臨時加量。”聶揚搓了搓手,“再幫我搞定兩個人,如何?”
“你這是得寸進尺啊小子。”唐帥哼了一聲,開始動手掰螃蟹。
“就當是優惠嘛,買二送二,買家賣家皆大歡喜。”聶揚也跟着動手掰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