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揚,你從哪裡找來一個黑鬼?”
周文汌用相當蔑視的眼光上下打量了莫里•西切一番,然後冷笑着開口問道。
“不干你事,周文汌,反正他是進我的貪狼堂,不是進你的青蝠堂,這些東西你不用問那麼清楚。”聶揚的口氣也很不善,既然周文汌都不稱他爲“聶堂主”而是直接連名帶姓叫了,他也不介意這樣還回去。
“媽的,老闆,他侮辱我的膚色,我要殺了他!”聶揚身後的莫里•西切突然大喊了一聲,然後猛地掏出勃朗寧,一下子對準了周文汌的眉心。
“住手,收起你的槍!”聶揚大喝,訓斥了莫里•西切一聲,莫里•西切不甘地放下了槍,但還是死死盯着周文汌的腦袋看。
莫里•西切想起了上個月有一個傢伙喊他黑鬼,然後被他用極其殘忍的手法,拔出了舌頭後,又擰斷了腦袋。那傢伙的屍體已經被剁成好多碎塊,餵了一條大狼狗。
周文汌是**湖了,被人用槍指着的事情經歷過多次,莫里•西切這種毫不掩飾惡意、殺機的目光也不是第一次面對,周文汌還是相當有膽量和氣度的,面不改色,冷笑一聲。
“聶揚,管好你的手下,他剛纔那句話我可以當沒聽到,畢竟是剛來的,不懂幫規。”
“我知道,別廢話,他的名字叫陳疆,籍貫廣州,其他不用記錄了。”
“老闆,爲什麼給我改名字?”莫里•西切不滿地嘟囔。
“你哥哥也有一箇中國名字,也是姓陳,我取名水平一般,你湊合着用吧。”聶揚無奈地扶額。
待到兩人轉身出去後,周文汌臉上露出慍色:“罵了隔壁的小兔崽子,真以爲有林敬言罩着你,老子就不敢動你?小小一個新建堂口的堂主,敢這麼跳?”
……
明記牛雜店。
“吧唧吧唧……”莫里•西切,哦不,現在要叫陳疆;陳疆粗魯無比地大口咀嚼碗裡的食物,發出難聽的噪聲。
“揚子,你從哪帶來這麼一個大塊頭?”唐月明從樓下走下來,詫異地看了陳疆一眼。
“我新收的小弟。”聶揚聳了聳肩,“這傢伙摸過槍,據他自己說還會搞土**,不是一般的牛逼。”
“這麼牛逼?”唐月明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他對於現實裡打打殺殺之類的東西沒半點興趣,“對了,聽王勇說,咱樂隊也來了個黑人?”
“就是這個大塊頭的哥哥。”
“哎喲。”唐月明下意識地學了周董的口頭禪,“不錯,這個吊。”
陳疆一口氣幹掉了四碗牛雜,和半隻板鴨,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呃……老闆,接下來我跟着你幹什麼?”
“跟我一起去江門一趟,放心,肯定有用得到你的地方。”聶揚站起身來,“你先在這裡坐一會,我上個樓,還有一個人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江門。”
聶揚上到二樓,見集體宿舍的門虛掩着,一腳踹開,只見海文瑞正解開褲帶,對着電腦屏幕上的蒼老師奮力擼着。
“今天怎麼沒DOTA?改擼管了?”聶揚淡定無比,男人嘛,都有需要,可以理解。
“揚子我操你大爺,你進屋前能敲門?敲個門能懷孕?”海文瑞頭也不回,繼續擼了幾下,纔拿過筆記本電腦旁邊的紙巾,打掃戰場。
“我馬上要去江門一趟。”
“那感情好。”海文瑞打掃完戰場,一下子呼啦站起來,“我就不用收拾東西了,人帶過去就行,生活用品和衣服直接在當地買。”
“當然。”
……
半小時後。
聶揚從東興修車場搞了一部不起眼的私家車出來,讓黑塊頭陳疆做司機,自己和海文瑞坐在後排,陳疆開車的技術還湊合,不快,但是開得四平八穩。
“揚子,你在江門是有個沙場對吧?現在想介入建材生意的市場,不想繼續搞黑道上那一套了?”海文瑞打量了司機陳疆幾眼,收回目光,不經意地問聶揚。
“嗯,江門的黑道,讓東興虎堂去搞吧,老子沒多大興趣,佔一個沙仔尾就好了。我的目標不在江門,離廣州城遠一些、離福建省近一些的地盤,我倒是有興趣去佔。”聶揚伸了個懶腰:“陳疆,開快點。嗯,繼續之前的話題,我是想介入江門建材生意的市場,不過以前沒搞過這些,海哥想建議我怎麼做?”
“到了江門考察幾天再說吧。”海文瑞搖搖頭,“沒實地考察之前,我哪敢瞎指揮。”
……
聶揚帶着海文瑞和陳疆到了揚南沙場後,暫時將兩人安置在沙場的工人宿舍,貪狼堂的兄弟們對於突然加入的黑哥們陳疆,大部分都帶着一些好奇,他們在廣州城並不是沒見過黑人,但是黑人給他們的印象相當差。
粗蠻,髒亂,道德底線低,四處塗鴉或搞破壞,惡性的黑人羣*事件更是屢見不鮮,當然,廣州城的黑人並非都是這個德行,遵紀守法的好市民黑人也有;乃至廣州城的上流社交場合,也偶爾有幾個黑人出沒。
聶揚明白陳疆在貪狼堂或許會受到排擠和暗處中傷,於是未等陳疆熟悉沙仔尾的環境,就安排了一場貪狼堂內部的比試,聶揚自己都帶頭參加。
說是比試,其實就給陳疆立威的,比試的內容無非就是槍法和拳腳打鬥。
留在揚南沙場的石建和唐帥,一時興起,也跟着攙和這次比試,不過他倆沒參加拳腳打鬥的比試,只是參加槍法。
結果很快出來了,在貪狼堂,論槍法,陳疆最好,唐帥和石建不分高下次之,下來是聶揚和餘輝,然後是幾個原先來自龍堂的兄弟,接着是馬順炎、姚羽軒兩人。
論拳腳打鬥,聶揚險奪第一,然後石建和陳疆不分上下,再下來是謝長風,姚羽軒、馬順炎等人。
這一下,陳疆在貪狼堂算是有容身之地了,崇拜強者的心理任誰都有,儘管有不少貪狼堂的兄弟瞧不起陳疆的膚色,但是對於陳疆的身手,他們還是沒話說的。
讓聶揚最感驚訝的是餘輝,以往聶揚只把餘輝當軍師定位,但是沒想到短短數天不見,餘輝的槍法突飛猛進,拳腳打鬥也精進了不少,只是……
“阿輝,你怎麼戴上眼鏡了?裝斯文呢這是?”聶揚很鬱悶地指了指餘輝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問。
“裝個籃子……我近視了,眼鏡左邊100度右邊150。”餘輝無奈地嘆氣,“不過揚哥你發現沒有,我戴眼睛好像比以前帥一些。”
“操你大爺,不得瑟能死?雖然是帥了一點。”聶揚毫不留情地吐槽,“你這眼睛都近視了槍法還能進步這麼多,不錯不錯,阿輝有望成爲我麾下又一名猛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