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撅着嘴,伸手指了指燕蘇音說:“孃親不和我睡,和他睡。”
紫菲涵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她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平兒餓不餓?詠澤,帶平兒去吃點東西。”紫菲涵支走了平兒和其他下人之後,她緩緩走向燕蘇音。
“母親,”紫陌見紫菲涵臉色越來越差,她下意識地擋在了燕蘇音面前:“在去齊州的路上,爹爹身體不適,我便住在爹爹房裡伺候他。平兒爲這事和我又吵又鬧,真是小孩子脾氣。”
紫陌敏銳地感覺到母親紫菲涵的眼神中稍縱即逝的憤怒,她覺得母親已經察覺到了關於自己和燕蘇音之間的詭異氣氛。燕蘇音對自己施暴的那件事,紫陌絕對不想讓紫菲涵知道,她無法預料到的後果。
“小陌。”燕蘇音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紫陌用一記犀利的目光制止了。
“關於另立門戶的事情,希望母親能夠准許。”紫陌岔開了話題。
“那件事容我再想想。”紫菲涵回話道:“況且,你還未及笄,待娶進正夫之後再談也不遲。”
“母親……”紫陌爭辯道。
“今年朝廷上下都在忙大婚的事情,爲母沒有時間……”
“紫陌心裡早已有了正夫的人選。”紫陌猜到紫菲涵要說什麼,索性接過話茬繼續說道:“我知道母親相中了那如那將軍,但……那如對女兒並沒有那個意思。況且,女兒早已答應了一個人。”
“如果你想說的是軒轅家的那個,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紫菲涵冷冷地說道:“恐怕小陌還沒聽說這太寧城裡最近可不太平。”
“什麼意思?”紫陌問道。
“你不是明天晚上要去見他嗎?讓他親口告訴你不更好。”紫菲涵淺淺一笑:“小陌,你永遠要記得,他先是軒轅國的攝政王,然後纔是你的軒轅依鴻。想你也倦了乏了,去商側夫那裡歇着吧,這麼多日子沒見,小兩口也該有不少悄悄話要說。”
紫陌見多說無益,行了禮便轉身離開了。
待紫陌離開之後,紫菲涵走到燕蘇音面前,她的眼睛直視着燕蘇音的眼睛,彷彿想從他的眼睛裡尋找到蛛絲馬跡似的。
突然,紫菲涵擡起手,重重地扇了燕蘇音一個耳光:“下賤的東西。臨出門之前,我是怎麼告誡你的,你竟然膽敢違揹我的命令。”說着紫菲涵又扇了燕蘇音一巴掌,“你以爲,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
燕蘇音衝紫菲涵微微一笑,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你可以打我,甚至是殺了我,但你不能阻止我愛她。”
“愛?愛!你這個下流胚子。”紫菲涵惱羞成怒地把燕蘇音推倒在地:“你有什麼資格說愛,燕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愛。”
“我不配,難道你就配嗎?”燕蘇音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繼續說道:“紫陌的生父是誰?你敢告訴她嗎?你敢告訴世人,你愛上了那麼一個……”
就在燕蘇音快要說出那個人名字的時候,紫菲涵毫不猶豫地一腳揣在了燕蘇音的胸口:“永遠不要在我面前說那個名字!是誰告訴你的?讓我猜猜,是你老眼昏花的母親還是優柔寡斷的姐姐?”
“這就是你殺了她們的原因?”燕蘇音趴在地上,冷笑着。
“你母親和姐姐是染了寒病死的。”紫菲涵說道。
“真是那樣嗎?”燕蘇音仰起臉看着紫菲涵:“她們被人下了百憂解,喪失了心智而死。據我所知,紫大人手裡正好有一瓶百憂解吧。”
“不錯,我手裡的確有一瓶。”紫菲涵一頓,繼續說道:“但這世上又不只有一瓶百憂解,攝政王軒轅依鴻手裡有,上官如玉手裡也有,甚至你母親燕英綠也有一瓶。你又如何肯定是我下的毒呢?”
“因爲,你……你恨我。”燕蘇音狠狠地說道。
“你太高估自己了。”紫菲涵輕蔑地笑了笑:“要我猜,軒轅依鴻下毒的可能性最大。你要怪,就怪你那個廢物姐姐吧,誰讓她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酒後胡言亂語被有心人聽了去呢。”
“什麼意思?”燕蘇音有些詫異地瞧着紫菲涵。
“這些日子以來,太寧城大街小巷都開始流傳一個故事,這故事說得是,先帝是被人下了毒,神志不清落馬身亡的。至於何人下的毒,又爲何要下毒,故事裡卻沒有提到。”紫菲涵面帶微笑說道。
“你是說……這故事是從燕府傳出去的?”燕蘇音叫了一聲。
“這可不是我說的。”紫菲涵神秘地從衣袖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扔在燕蘇音身上:“這就是現在太寧城裡瘋傳小冊子。”
燕蘇音遲疑了片刻,便把小冊子收進了懷裡。
“商呈霄懷孕一事,你把嘴給我閉得緊緊的,若是走漏了一點風聲,休怪我不客氣。”紫菲涵神情嚴肅地問道:“你有沒有對小陌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你是指我不是她親生父親一事?”燕蘇音舔了舔嘴脣:“我怎麼可能自斷退路呢。”
紫菲涵狐疑地盯着燕蘇音看了半響,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她已經長大了,你那些花花腸子,以爲還能瞞住她多久?你若不想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就好好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爲。”
燕蘇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他是故意要欺騙紫菲涵的,他要讓紫陌因爲生父一事對紫菲涵心生隔閡。自齊州事件之後,燕蘇音下定決心,不再任人擺佈,他要去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任何擋在他面前的人,即使是紫菲涵,他也要毫不猶豫地踩過去。
紫陌出了書房,直奔商呈霄所住的寢室,商呈霄正和商爹爹站在院子裡曬太陽,紫陌笑着走上前去,摟住了商呈霄的腰。
商呈霄又驚又喜,他側過身,輕柔地喚了一聲紫陌的名字。
紫陌情意綿綿地把商呈霄擁在懷裡,商呈霄的頭就枕在紫陌的肩膀上,他們二人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商爹爹見狀便悄悄轉身走開了。
“我回來了。”紫陌側過頭,趁商呈霄不備,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商呈霄滿臉通紅,他避開了紫陌的目光,假意嗔怒道:“出去一趟回來,人也變得輕浮了不少。”
“有嗎?”紫陌笑着反問道,她拉着商呈霄的手走進了寢室,進了寢室,他們並肩坐在了牀邊上。
商呈霄對紫陌說着自己這些天是如何度過的,紫陌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商呈霄的嘴脣上,她回想起他們曾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的夜晚。紫陌小心翼翼地把胳膊移到商呈霄的胳膊旁邊,一隻手慢慢伸向商呈霄的膝蓋。商呈霄一下子抓住了紫陌的手,把它攥在自己的手中。
他們就好像是一對情竇初開的小戀人一般,偷偷摸摸地做着親暱的動作。紫陌頑皮地抽出手來撫摸着商呈霄的膝蓋,慢慢地往上探索着。
商呈霄的心在怦然亂跳,他已經猜到紫陌下一步想幹什麼了。他有些羞赧地閉上了眼睛,小心謹慎地湊近紫陌的臉龐。一個悠長而甜蜜的親吻,商呈霄覺得格外滿足。但紫陌似乎還想得到更多,她的手偷偷摸摸地伸進了商呈霄的袍子裡。商呈霄突然掙脫了紫陌的懷抱,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紫陌疑惑地望着商呈霄:“怎麼了?”
“現在是白天。”商呈霄小聲說。
“那又怎麼樣?”紫陌伸出手去拉了拉商呈霄的袍子,在經歷了齊州事件之後,紫陌迫切地需要某種慰藉。
“不行。”商呈霄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他現在有身孕,不能劇烈地運動,雖然自己也很渴望可以和紫陌一起享受歡好,但保住肚子裡的孩子要緊。
紫陌不在的這些日子,紫菲涵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來探望自己。商呈霄知道,自己肚子里正在孕育這一個新生命,一個關係到自己和爹爹未來的孩子。紫菲涵暗示自己,如果生下的是女兒,按照本朝的律法,皇帝就不會把皇子賜婚給紫陌。也就是說,軒轅依鴻和軒轅彥都沒有機會成爲紫陌的正夫。紫菲涵甚至還承諾,如果紫陌同意,她甚至可以扶正商呈霄,讓他成爲紫陌的正夫。
這對於商呈霄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隨着上官辛入宮,軒轅宜芷遠嫁,那如返回邊疆。和紫家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是少之又少,只要能再排除軒轅家的兩個皇子,也許,自己真的可以夫憑女貴,一躍成爲紫家的正夫。
所以,當務之急是保護好自己的肚子,和紫陌的恩愛纏綿,可以留到生完孩子再說。酸兒辣女,自己以前不愛吃辣椒,但自從懷孕之後,幾乎是無辣椒不歡,爹爹說,這是個好兆頭。商呈霄心滿意足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紫菲涵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宣佈懷孕的時候,免得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加害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商呈霄很想告訴紫陌,自己懷了她的寶寶,但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爲紫菲涵說,即使連紫陌也不例外,因爲她並不知曉這個孩子的重要性,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恐怕會惹來事端。商呈霄覺得紫菲涵言之有理,雖然他很想與紫陌一同分享這個好消息,但再等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可,畢竟他和紫陌會相伴一生。
紫陌哪裡知道商呈霄心裡這些七拐八彎的想法,她單純地以爲,商呈霄不好意思了。
“那我們晚上在……”紫陌曖昧地咬了咬商呈霄的耳垂。
商呈霄推開了紫陌:“晚上也不行。”
紫陌一證,有些尷尬地縮回了脖子:“嗯,好。”她正了正神色說道,“呈霄,還有幾個月,我便要行及笄之禮了,待行過禮後,我們便搬出紫府可好?”
商呈霄不解地盯着紫陌:“爲何要搬出紫府?”再過幾個月,自己肚子已經很明顯了,若是搬出紫府,少了紫菲涵的照應,出了事怎麼辦?一想到這,商呈霄揮了揮手說道,“呈霄覺得,不妥。妻主身爲嫡長女,應該留在父母身邊,隨時照顧,不離左右。另立門戶這種事太不孝了。”
紫陌沒想到商呈霄會嚴詞拒絕,還弄出一堆大道理,她自己又何嘗不知,搬出府去,的確不孝,可和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曖昧不清,豈不更大逆不道。紫陌心下一沉,她瞥了商呈霄一眼:“我心意已決,呈霄不必多說。”
商呈霄蹙了蹙眉,他搞不懂紫陌爲何要搬出紫府去:“妻主,請別這麼任性……”
“呈霄,你到底願不願意和我一起搬走?”紫陌打斷了商呈霄的話。
商呈霄搖了搖頭:“呈霄不願搬出紫府。”
就在紫陌要張口說話的時候,詠夜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她伏在紫陌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紫陌臉上瞬時揚起了笑容。
紫陌扭頭看了商呈霄一眼:“你不願和我搬出去,那就留在紫府好了。”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商呈霄垂頭喪氣地坐在牀邊上,他不明白,剛剛他們不是還親親我我、甜甜蜜蜜嗎?爲何紫陌這臉說變就變了呢。
紫陌隨着詠夜匆匆朝自己住的地方跑去,她剛推開門,便被一個人抓住了手。
“廣單。”紫陌興奮地喚着他的名字。
廣單一言不發,他默默地親吻着紫陌的脣,他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他熱烈地吮吸着紫陌的脣瓣。紫陌眯起眼睛,她看着眼前那張專注的面孔是如此的英俊。不知吻了多久,他們才喘着氣停了下來。廣單雙手捧着紫陌的面頰,他用有些粗糙的手指細細地撫摸着紫陌的五官。
紫陌希望時間可以停下來,這就是她的廣單——沉默不語、穩妥可靠、內心熱情如火的廣單。紫陌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她的喉嚨裡,一種感情在他和廣單的身上慢慢滋生着。那種感覺並不是迫不及待、心急如焚的情緒,而是一種舒緩、幸福美好卻又撩人思緒的感覺。
“看到你平安歸來就好,我已經聽說遇刺的事情了。”紫陌靠在廣單懷裡說道。
“嗯。”廣單點了點頭,他把紫陌抱在了自己腿上,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的脖頸和耳朵。
紫陌一邊笑着一邊伸手撓廣單的癢癢肉,他們兩個人像小孩子似的在牀上打鬧着。
不知何時,他們二人身上已經褪去了袍子,廣單壓在了紫陌的身上,他們用甜蜜的歡好來表達心裡對彼此的愛戀和渴望。
纏綿過後,廣單和紫陌蓋着被子躺在牀上聊天。紫陌好奇地問廣單這一路上的見聞,廣單抱怨說一路上都在下雨,天總是陰沉沉的,弄得人好像發了黴似的。
紫陌聽完廣單的敘述,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注視着他:“廣單,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騙我,誰騙我都可以,唯獨你,不行。”
“霸道。”廣單的手撫摸着被子下面紫陌的身體。
紫陌有些心不在焉地迴應着廣單的動作,廣單爲什麼要騙自己?那如來信說,自在郡天氣乾燥,而廣單卻說,自在郡陰冷潮溼。那如沒有必要對自己撒謊,那爲什麼廣單要說謊呢?難道……他根本沒有去自在郡?**** 小說.年時轍(女尊男強) 最新章節第十二章 貧居雀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