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放學鈴響，學生如同沙丁魚罐頭蜂擁而出。
小小拉住歪歪，濃長睫毛顫動了一下，下面一雙眼睛如泉水閃亮。
“歪歪，陪我去商店買下洗髮水。”
歪歪右手別在了耳朵處，挺直腰板，敬了個軍禮，“是，親酸的。”
華中綜合大廈，小小和歪歪手牽着手逛商店，忽而旋風般追趕追打，隱約中，帶了青春特有的肆意滋味。
小小買完洗髮水，又轉到男式剃鬚刀的專櫃，煞有介事的挑選。
“你買這個幹什麼，難道你長鬍子了？”歪歪流裡流氣的摸了把小小的下巴，笑容晶晶亮。
“我爸b啊，他這幾天會在我家住。我看金姨給他準備的剃鬚刀是自動的，其實他平時都是用手動的。”小小拍開歪歪的手，目光還是停留在那排剃鬚刀上。
歪歪撇撇嘴點頭，“親酸的，自從你爸b來了後，你都沒有以前愛我了。”
小小挽住歪歪的手臂，“不準多想，還是那麼愛你。”
越是年少，越是容易說出甜言蜜語，不慘半點假。
買完洗髮水和剃鬚刀後，小小和歪歪走出綜合大廈，步行回家。
歪歪的手倏地一指，指向一家餐館的後門，感嘆道：“小小，你看，那不是你兄弟嗎？”
小小順着歪歪的手指望過去，只見安子皓穿着比較單薄的外套，正將一桶泔水搬上車，肩膀寬闊，身姿英挺，但看得出還未長開，英俊眉目間是被生活磨礪的堅毅和隱忍。
“我們走吧。”小小輕聲道，拉着歪歪掉頭就走。
“他還沒成年吧，怎麼能去打工，我們過去問問，看他需不需要幫助。”歪歪稚嫩的心生出不忍。
小小趕緊將她拉回來，“不行的，安子皓自尊心那麼強，你當面問他不是給他難堪嗎？你看，他平時在學校收拾的那麼幹淨整潔，也從未提過自己打工的事，說明他不想別人知道。”
歪歪覺得小小說的有道理，於是望着安子皓的方向，站着沒動。
“走吧，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偷偷調查，也可以偷偷幫助他，但最好不要讓他知道，因爲他極有可能不會接受。”
“親酸的，你好聰明。”歪歪崇拜道。
“哪有，都是你襯托的。”
……
霍家。
又是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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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偷溜進陸雲錚暫住的小院，將剃鬚刀放在他的洗漱臺上。
正想神不知鬼不覺溜走，一隻大掌倏地攥住她的後脖頸，讓她全身都動彈不得。
聞到那熟悉的男人味，帶了點松香，小小有片刻的呼吸不暢，撒嬌求饒恕，“爸b，你弄疼我了。”
陸雲錚放開小小，淡淡瞥了一眼洗漱臺，溫淡道：“給我買剃鬚刀，怎麼偷偷摸摸的？”
“想給你一個驚喜，”小小眼珠子滴溜溜轉，說不出的靈動狡黠，“你想啊，等你用了後，我再提醒你，那是我送的，你是不是很驚喜？”
“確實很驚喜。”陸雲錚平淡的話語猶如白開水。
“你一點都不驚喜。”小小有些許的沮喪，眉目的明朗黯淡些許。
她花了那麼多心思想的計劃，在他眼裡卻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