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不願放過任何零星的希望,她開始逐一排查A市上萬名六歲左右的孩童,徹夜不眠,閉門不出。
“你這樣眼會花的,我們今夜出去走走。”陸雲錚扯起傅染雪白的皓腕,取下她的眼鏡。
“啊?去哪?”剛摘下眼睛的傅染,星眸還沒有完全聚焦,散發着一種茫然的天然呆氣質。
“一個老大哥的酒吧二十八年慶典,正好小小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陸雲錚老大哥簡誠開的酒吧就是百里。
傅染沒想到世界如此小,百里不正是霍擎天那些人常聚會的地點。
進到最大的包廂,陸雲錚去跟四十出頭仍英俊非凡的簡誠打招呼,傅染跟簡誠招呼一聲,見陸雲錚和簡誠還有許多話說,就抱着陸雲錚的暗灰色軍裝外套尋了個地方坐着。
看見霍擎天,厲黎川和許翼堂那夥人時,傅染還算有些心理準備,她眼睛並沒有亂瞟。
上百平方米的大包廂有幾十個人,要不是有意也湊不到一起。可許翼堂卻偏偏端着紅酒坐在傅染的右側。
許翼堂帶着笑,眼神卻冰冷,“小染妹妹,你有沒有姐姐或者妹妹?我好像很久以前見過一個和你很相似的女人……”
“她最開始是我兄弟的女人,後來變成我兄弟的下屬的女人,再後來又變成我一個老大哥的兄弟的女人,你說怎麼會有這樣女人,水性楊花,放蕩下、賤,換男人的速度比我換女人……”
許翼堂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紅酒液順着他精心打理的黃髮往下低落,一滴一滴,狼狽異常,包廂內好似安靜了那麼一剎那。
恐怕誰也沒想到,傅染敢潑許翼堂!
陸雲錚結束和簡誠的敘舊,快步來到傅染身邊,扶着她的肩沉聲問道:“他對你做什麼了?”
許翼堂陰沉地抹了把臉未語,臉上佈滿陰霾。
傅染輕輕搖頭,對許翼堂不溫不淡道:“許少爺,對不起,剛剛手滑。你如果介意的話,我給你賠一套衣服好嗎?”
又對陸雲錚道:“沒事,只是把酒不小心倒在許少爺身上。我去洗手間洗下裙子,馬上會回來。”
那哪是倒,分明是潑吧,周邊人都看的分明!
陸雲錚微蹙眉看向傅染,但傅染的眼神分明表明: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傅染快步離開包廂,在洗手間裡用冷水搓了好幾遍臉。
花了十多分鐘整理好心情,她走出洗手間,卻在經過走廊拐角時,被一隻大掌拖進角落裡。
霍擎天將傅染圈在隱秘的角落裡,雙手撐在她頭兩側,低頭俯視着她,居高臨下。
“許翼堂對你說什麼了?”霍擎天放大的英俊容顏離傅染只有幾釐米遠,他的呼吸很重,噴灑在她雪白的額跡,或許跟心情有關。
霍擎天又道:“不管他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他那人說話很難聽是出了名的,並不是針對誰。”
傅染擡頭直視,星眸帶冰,一字一頓,“霍擎天,我知道你人緣好,我知道你兄弟多,你走到哪都有人幫襯。但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爲什麼當年是你拋棄我,現如今我卻成了那個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