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凍,大雪封路,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冬天對霍家來說是溫暖的,一家五口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眼神對視間,說不出的滿足安謐,好不幸福。
靜靜的滿月禮,霍擎天大辦,辦在希爾頓酒店,整整三大層樓,俱都坐滿了。
傅染抱着靜靜走出來時,衆人皆誇,“霍爺,小公主十足像你,一看這模樣,就知將來必定是個傾城大美女,霍爺好福氣。”
靜靜老淡定的打了個哈欠,這娃,遇見什麼都淡定。
陸雲錚並未到場,但禮都到了,一塊等人大小的紅玉雕。
當紅布被揭開的那剎那,全場都震驚了。
前兩年,緬甸挖出一塊稀世罕見的紅玉,塊頭很大,紅的似血色但又剔透,無一絲雜質,被世人稱之爲“血玉王”。
後傳言被隱形鉅富收藏,原來是在陸雲錚那裡。
現在,那塊價值連城的紅玉被雕成了等人大小的嬰兒模樣,衆人再一看,那雕的不正是今天的小公主靜靜嗎?
不說嬰兒的五官輪廓鮮活無比,連包着嬰兒的小被子都栩栩如生,紋理清晰。
傅染抱着靜靜,看着如此厚重的豪禮,血液不受控制的沸騰,大腦發熱。
這是看見絕世美玉的本能反應。
靜靜剛出生那天,陸雲錚找她要了張靜靜的照片,原來是這樣。
圍觀客人交頭接耳,嗤嗤稱奇。
“咦,我見過那紅玉,很大的,雕個小嬰兒,應該只要用五分之一的料吧。”
“就算這樣,禮已經很重了,這可是當年的血玉王。”
傅染偏頭,望向霍擎天,“真的好重的禮,老大怎麼沒來?”
霍擎天吩咐人將禮小心擡下去,淡道:“說是有事。”
傅染輕輕撞了下霍擎天的肩膀,放低聲音,“你去查查有什麼事,他幫了我們家好多次,他那邊要真的有個什麼事,我們必定是要傾力相助的。”
“知道。”這事還用她提點嗎,他巴不得早日將欠陸雲錚的還完。
小小站在傅染身後,看着那塊紅玉雕,緊緊抿着秀氣的脣,一言不發。
爸b沒有來……她還以爲,等到妹妹的滿月禮,她就能看見他了。
她現在寒暑假不能去英國,其他時間又要上學,見他一面簡直是難如登天。
唯一的聯繫方式就是網絡和手機,但他那邊總是很忙,很忙,沒說幾句話,就匆匆掛了電話。
他總是這樣,她也不耐煩打電話過去了。
她不電話過去,他更是不會打電話過來。
她心裡會很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骨髓上被剮下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心臟上被抽離,痛從骨頭縫裡鑽出來,夜夜躺在牀上輾轉難眠,卻又不明白失去的到底是什麼。
真的就是在漸行漸遠。
幼兒時的親密不再,生死相依不再,只剩下一根無形的電話線若有若無牽絆着他們。
甚至,偶爾打電話還會出現相對無言的窘狀。
或許媽媽說的對,爸b該有自己的人生了。
她拖累了他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