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到來時,看見的恰好是這副場景,陸雲錚穿着剪裁精良私人定製的白襯衣,領口處很挺括,他嘴邊噙着淡淡優雅的笑,向外拋灑糖果的姿勢瀟灑又闊氣,活像巡視領土的王子。
不是像,他本就是!
“陸先生,我能找你談件生意嗎?”傅染跑至車前,扒着車窗懇求道。
陸雲錚看見傅染微感吃驚,前幾日傅染來找過他,那時她就將自己的選擇告訴他。
他表示尊重她。
兩人轉移到咖啡吧,陸雲錚抽着煙聽完傅染的計劃,頓半晌,不知爲何笑了,“傅染,就算你忘記再多,有一點也不會變。”
傅染詫異擡頭,望向陸雲錚。
“愛霍擎天。就算你忘記所有,愛霍擎天的心也不會變。”陸雲錚擡起桌上打火機,手指夾着煙離開了。
傅染凝視陸雲錚寬厚的背影,還在思索他的話是答應還是拒絕,就聽他優雅如大提琴彈奏的嗓音徐徐傳來,“你去做吧,需要人找我要。”
傅染眸子帶笑,連忙道謝,暗暗決定等到時分贓時將大份留給陸雲錚。
傅染回到皇宮,去看望國王,正巧碰上幾位妃子也在,幾人疏離客套笑談幾句。
五日後,傅染見國王重臥病牀難起,提議找個能在政事上輔助他的,他也能安心養病。
國王思量再三,同意讓某位遠方親戚森遇入殿,輔助他打理政務。
半月後,夜,無星無月。這一日,註定被雅丹歷史所銘記。
森遇在宣德門發動政變,帶兵入殿要求國王退位,他手上拿着一份親子鑑定書。
森遇是國王的私生子,國王年輕時也曾
真心愛過某位深居不出的寡婦,只是他爲討好恩吉將軍及其獨女,奪取皇位,將這件事暗藏無人可見的天地。
森遇始終知道自己的身份,國王一直暗自將他作爲皇子培養。
國王原是打算,徹底除掉恩吉,還有自己大皇兄,百年之後就將皇位傳給兒子。
卻不料,森遇等不及了,他同他的父親一樣,對政治具有超凡一般的野心。
皇宮,國王寢宮,晦暗不明。
國王躺在牀上,倏地預感宮殿裡的氣氛不對勁,派貼身侍衛出去查探,但對方沒再回來。
有絲絲冷風透進宮殿,雅塞聞見血腥味,森遇帶着兵裹挾着夜的寒氣走進屋,面容冷凝嚴寒。
“父皇。”森遇叫道。
“誰指示你這樣做的?愚蠢,我死了後,皇位照舊是傳給你。”雅塞微惱。
森遇緩緩搖頭,“沒人指示我,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只是有人提供給我這樣一個機會,父皇,你曾教過我,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現在重病在牀,還是簽下退位詔書,好好養病纔對。”
國王心肝都快要被氣炸了,在見到森遇背後身手矯捷的僱傭軍後,他嘴角勾起一個冷笑:“這就是所謂的不參與國家內政,他陸雲錚不過也是違背承諾反反覆覆的險惡小人。”
恰好此時,有隻素手揭開珠簾,人未至,輕柔的嗓音先到,流水般淡雅好聽,“父皇,何必兩面三刀,你最開始讓我嫁給他,不也是讓他助你嗎?”
傅染緩緩步入屋,那張再標準不過的瓜子臉展露出來,比成年男人的巴掌還小,星眸清亮黝黑,燈光下,隱約有水波漣漪,秀氣的瓊鼻,柔軟的粉脣水潤潤,像隨時誘人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