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剛抹乾淚,霍擎天就開完會走進辦公室。
“什麼時候來的,眼睛怎麼紅了?”霍擎天揮退手下,關上辦公室門,捧起傅染的臉蹙眉審視。
“看了你保險櫃裡的東西,挺會抒情的,大溼人。”傅染調侃道,也沒有故意瞞。
但有些事沒必要說出來,譬如,她今天來曲標,是找他離婚的。
暫時離婚。
可在看過他的隨筆後,她又想着,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很多年前的東西了,亂七八糟。”霍擎天的眉間形成一道“川”字。
曾有段時間,他的情緒極其低落,常喝酒抽菸至天明,寫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毅然成爲一位詩人。
現在想來,那不過是些無病呻吟之詞,弱者行爲,他羞恥至極,卻忘了燒掉。
“嗯,我知道。”傅染點頭。
“那今天怎麼想起上這來了?”
“主要是看看你,順帶問一下你今夜要吃什麼。”她伸手理了理他的領子。
“隨便。對了,傅染,這幾天少出門,少上網,那些閒言閒語別放在心上。”
這是場不見刀光劍影的拉鋸戰,蘇炎找水軍煽風點火,他同樣在找水軍滅火,目前輿論的風向是偏向他們。
只要他們倆不被影響,輿論的消失不過是時間問題。
傅染站立身子,昂首挺胸,手別在白皙耳朵處,敬了個莊嚴的軍禮,板着臉嚴肅道:“是,請長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霍擎天心裡又氣又愛,掐住她的腰,衝她臀部重扇了三巴掌。
……
傅染足不出戶好幾日,霍擎天卻得去上班,小
小和楚兒得去上學。
這日傍晚,暮黃罩天,傅染見小小和楚兒狼狽歸家,手臂上有傷,傷口流血,緊張地帶他們去上藥,詢問:“怎麼回事,在學校誰欺負你們了?”
有專屬司機和保鏢送姐弟倆去上學,路上應該是安全的,那麼就是在學校和其他小朋友發生了鬥爭。
不問還好,一問小小就揮着小拳頭激動了,“媽媽,今天有其他小朋友說我和簡單是小怪物,小白癡,還說我爸爸媽媽是堂兄妹……”
小小嘰嘰咕咕說了大一堆,末了好奇問向呆然的傅染:“媽媽,爲什麼堂兄妹不能結婚生小孩?”
傅染甚至能聽見自己清晰解釋的聲音,“因爲血緣相近,生下的孩子會不健康,所以不能這樣。不過呢,我和你爸爸沒有血緣關係的,所以小小和楚兒不是小怪物,也不是小白癡。你們又漂亮又聰明,是小天使。”
她終明白,蘇炎所說的兩隻過街小老鼠是什麼意思。
蘇炎真正想用輿論對付的,不是她和霍擎天,而是她的兩隻寶寶。
她和霍擎天堅持住了,安靜等待謠言逝去,但他們的孩子呢?
如若給小小和楚兒幼小的心靈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誰來買單?
聽完媽媽的解釋,小小若有所思的點頭,懂了,又好像沒懂。
傅染給簡楚項的手臂上藥時,柔聲道:“下次你姐姐要去和人打架,你要攔着知道嗎,不要跟着一起去。楚兒,媽媽以爲你知道蠻力不可取。”
簡楚項緊抿倔強的脣,別開猩紅的眼。
那羣人污衊他爸爸媽媽,該打!
待霍擎天從公司回來後,傅染將這件事毫無遺漏地對他說了,室內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