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大酒店一樓咖啡館。
喬伊沫和莫霄籣坐在臨窗的位置,窗外有稀疏的陽光灑進,在兩人身上都烙下了點點星星的光暈。
喬伊沫雙手輕捧着一杯溫牛奶,綿密濃黑的睫毛乖巧的低垂,臉上的肌膚在陽光照耀下更顯細膩嬌嫩,滿滿的膠原蛋白。
莫霄籣慵懶的將半個身子斜倚在沙發一邊,一根修長的手指橫在下巴處,半眯着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喬伊沫。
離上次兩人面前,轉眼又是一個多月。
她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記憶裡純真恬美的模樣,光是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都能讓人想到“美好”二字!
美好?
莫霄籣菲薄的嘴角譏誚勾扯了下。
“阿籣。”
喬伊沫擡眸時,正好看到莫霄籣脣邊的弧,清澈的眼瞳染過疑惑,略帶審視的看着他。
莫霄籣只是將嘴角的弧度加深,眼眸灼深盯着喬伊沫,“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喬伊沫,“……”莫霄籣這句話成功將喬伊沫的注意力轉移。
喬伊沫輕眨眼,訝異望着他,小聲道,“你知道?”
莫霄籣放下手指,在沙發裡坐直了些,一條長腿也隨即駕起,面對喬伊沫的那張臉彷彿又鐸上了一層光輝,英俊耀目,“你想說,發生過的事無法改變,你需要時間平復,沒有辦法立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跟我重新在一起。”
喬伊沫呆住。
她想說的,完全不是這個好麼?
莫霄籣無視喬伊沫的呆滯和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瞳眸沉縮,“這個我想到了。所以沫沫,我不會逼你,我等你。”
“……阿籣,你,你誤會了。”喬伊沫嘴角輕抽,“其實我想說的是……”
“沫沫,我們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莫霄籣深沉盯着喬伊沫,語調低幽打斷喬伊沫。
喬伊沫心尖微震,瞳孔亦緩緩縮了寸,看着莫霄籣堅毅的輪廓。
“沫沫,我沒有忘,你忘了麼?”
這句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質問,飄進喬伊沫耳朵裡,竟讓她一顆心止不住的抽縮。
喬伊沫捧緊手裡的牛奶杯,望着莫霄籣的雙瞳糾結卻也悲傷,“阿籣,我們從小就認識,彼此瞭解彼此,即使不能成爲最親密的兩個人,但在彼此心裡也不是誰都能輕易超越取代的那個人。”
她和莫霄籣的那些回憶。
莫霄籣曾爲她做過的那些青春瘋狂之事。
通通如釘子般釘在喬伊沫的心裡。
因此不管之前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莫霄籣在喬伊沫心裡,始終佔據着一個特殊的位置。
只是,這個位置,由原來的戀人,變成了摯友、親人!
不是誰都能輕易超越取代的人?
呵……喬伊沫,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虛僞?
莫霄籣眯了下眼睛,低頭看桌上的黑咖,“沫沫,我只想成爲那個對你而言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人!我想娶你,想每天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你,想你爲我生兒育女,想……跟你白頭到老。”
“……”喬伊沫眼角微酸,望着莫霄籣有好幾秒說不出話。
曾幾何時,她想的又何嘗不是這樣?
“沫沫,我依然愛你,超過愛我自己!”莫霄籣擡起頭,眼瞳裡頃刻迸射而出的深情如火山爆發涌向喬伊沫。
喬伊沫喉嚨哽頓,放在牛奶杯上的雙手驀地蜷縮。
“在過去的二十年裡,你喬伊沫是我莫霄籣的全部,也是我莫霄籣的唯一!你知道我對這個世界毫無企圖,我唯一的企圖就是你!”
莫霄籣瞳孔深紅,臉上的線條因爲緊繃而顯得格外冷硬,“如果這輩子我得不到你,還不如死了!”
喬伊沫,“……”心頭似是猛地被揉進了一把碎冰,凍得她肩頭微微顫縮了起來。
看着臉色蒼白,僵硬無比坐在那裡的喬伊沫。
莫霄籣一顆心在痛快和撕裂中跳轉,他沉然提口氣,衝着喬伊沫狂狷的笑,“沫沫,之前是我誤會你,沒有相信你,我該死!你想如何報復我懲罰我,我都沒有意見,但是沫沫,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阿籣。”
喬伊沫是知道莫霄籣的執拗和偏執有多可怕,一旦他認準的事,若不能從根本扭轉他的認知,他必定會一頭栽下去,哪怕到最後發現,他是錯的也在所不惜!
喬伊沫深呼吸,“阿籣,你已經結婚了,而我也有了我想要珍惜的人,我們……”
“結婚?”
喬伊沫那句“我也有了我想要珍惜的人”,讓莫霄籣的臉有片刻的崩裂和猙獰,旋即他強迫自己忽略,眸光猩熱盯着喬伊沫,磨咬着牙根道,“誰說我結婚了?”
喬伊沫,“……”
“沫沫,我是想過結婚報復你,因爲當時我被矇蔽,以爲你真的背叛了我。”
莫霄籣後背一下靠到沙發背上,嘴角邪揚,眸光如鉤定定盯着喬伊沫,“但是我心裡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即便在那種情況下,這個想法也沒有變!所以我怎麼可能讓其他女人取代你成爲我的妻子!?沫沫,我跟章心桐,從始至終都不是夫妻,我既沒有碰過她,也沒有跟她領證!”
什麼?!
喬伊沫震驚看着莫霄籣。
……
與莫霄籣那番談話後,喬伊沫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莫霄籣,因此中午也沒陪喬岸吃飯,便驅車回了封園。
回到封園,喬伊沫徑直上樓去了主臥,本打算去衣帽間換件舒服的衣服。
可一進主臥,就看到了站在窗口前,“虎視眈眈”盯着她的鬼影。
喬伊沫臉一顫,雙瞳睜得大大的,沒來由的心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