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到那人,便呆住了。
忽止祁則有些警覺的眯起了眸子。
章心桐和莫霄嫿皆是皺緊了眉,眼神裡都藏着一抹銳利,探究的盯着那男人。
“還不走,留下來給人當下酒菜?”男人抿着嘴脣說。
喬伊沫,“……”看不出來嘴挺毒的!
喬伊沫深呼吸一口,撇撇嘴,回頭眺望了眼忽然,便朝男人走了過去。
喬伊沫走到男人跟前,擡眼從帽檐下看男人的臉,視線剛穿過去,便慘遭男人驕矜的白了眼。
喬伊沫汗了汗,摸摸鼻子,沒再自討沒趣,徑直朝前走。
等喬伊沫從他面前走過,男人似是朝忽然的方向望了眼,方守衛般跟在喬伊沫身後。
喬伊沫和那男人就那麼走了。
忽然嘴角輕噘着,像不滿又像是憂鬱。
章心桐眼眸閃動着陰光,去看莫霄嫿。
莫霄嫿卻一門心思都在不遠處的忽止祁身上,兩隻眼睛定格在他身上。
心頭被焦躁、憤懣以及痛充斥着。
她果然料得沒錯,他之所以回國一見到便向她打聽喬伊沫和莫霄蘭的事,是因爲他對喬伊沫“別有用心”。
那時,她心裡便隱隱覺得,興許他這次忽然回國,喬伊沫佔很大的原因。
但那時她沒敢確定,或者說,她不願相信!
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在得知喬伊沫在婚禮上做的“醜事”後,他竟是一點都不顧忌介意,對她當衆表白!
爲什麼?
爲什麼偏要是喬伊沫?!
莫霄嫿死死扣着掌心,指甲幾乎將她的手心掐得青紫。
看到莫霄嫿的樣子。
章心桐眼瞳快速一閃。
之後,忽止祁和忽然離開。
而在離開前,忽止祁沒有走近莫霄嫿,也沒有與她說一句話,甚至連招呼都沒有。
莫霄嫿心頭沉痛得像是被碩大的石頭壓着,強烈的慌亂、不甘以及恨,在她心裡,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章心桐默默站在莫霄嫿身邊,看着她,嘴角掛着抹似是而非的弧,一言不發。
……
坐上車。
喬伊沫見鬼影一把把頭上的鴨舌帽掀了,隨手便扔到了車後座,露出一張與他壯碩的身形極不相稱的英俊面孔。
“鬼影大哥,好巧啊。”喬伊沫盯着鬼影,張張粉脣說。
鬼影睨了眼喬伊沫,心哼:巧個毛錢!老子一直跟着你,飯都沒吃!說風涼話請原地爆炸好麼!
鬼影冷酷的不說話,發動車子。
喬伊沫靠在椅背上,偏頭看着鬼影,心下大約猜到在這裡碰到鬼影並非是巧合,而是,有很大的可能,鬼影就跟着她!
鬼影之所以會跟着她,不用想就知道是某人授意。
被人“跟蹤監視”不是件讓人愉快輕鬆的事。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跟着她的人是鬼影,還是什麼,喬伊沫驚訝意外,卻不覺得生氣反感。
正因爲此,喬伊沫對自己有那麼點點不滿。她竟然不覺得反感,太奇怪,太沒原則,太不合常理了!
……
車子停在公寓大樓前。
喬伊沫解開安全帶,正要去推車門。
“老大這會兒應該在公寓了。”
鬼影口氣有點深沉。
喬伊沫回頭看鬼影,“……所以呢?”
那人在公寓很奇怪麼?這一個多月,他哪一天不到公寓走一遭?
鬼影面無表情,但看着喬伊沫的眼神捎帶了那麼點點同情,語重心長說,“沒什麼。希望明天看到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這句充滿了哲學意味的話不適合他他自己不知道麼?
……
電梯到達十九樓。
喬伊沫從電梯出來,往1907號房走的時候,腦子裡還在琢磨鬼影那句“沒頭沒腦”的話。
到底是啥意思啊?
喬伊沫思考的走到門口,正要伸手去掏鑰匙,眼光卻掃到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喬伊沫手一頓,立刻想到鬼影那句“老大這會兒應該在公寓”的話。
喬伊沫盯着門縫,又在腦海裡過濾了遍鬼影最後說的那句話,才伸手推開房門。
公寓小是有好處的,喬伊沫一眼便將公寓的全景盡收眼底。
沒有看到某人的身姿,喬伊沫有些納悶的走了進去。
而就在她進屋的一刻,水流聲淅瀝的從洗手間飄了出來。
喬伊沫雙瞳輕睜,朝洗手間望去。
洗手間房門沒有關,一道修長的黑影時不時出現在洗手間房門上。
喬伊沫看到,都不知道該無語還是無語。
關上門,喬伊沫換了鞋,將包放到靠近牆壁的鞋櫃上,便走到牀邊,抱起精神抖擻站在牀頭櫃上的巨星,在他大餅臉上親了親。
喵——
巨星舔了下喬伊沫的手背,用腦袋蹭喬伊沫的胳膊撒嬌。
喬伊沫笑着抓它後背上綿密的毛髮,小聲說,“你現在已經是大人了,還撒嬌,羞不羞。”
巨星今晚出奇的好動,黏喬伊沫,兩隻爪子趴到喬伊沫的肩上,臉一個勁兒的往喬伊沫脖子擠,喵喵的叫得喬伊沫心都化了。
喬伊沫便願意寵着它,一邊撫着它,一邊親它。
慕卿窨攜着一身溼氣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有一剎那,慕卿窨竟覺喬伊沫溫柔抱着的不是一隻貓,而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慕卿窨心窩軟陷了下去,淌動着潤意的眼瞳溢出無限清柔,緩步朝喬伊沫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