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窨微怔,左手往後探來,握住喬伊沫舉起的一隻手臂,方纔迴轉過身來,抿着薄脣,微疑的看着喬伊沫。
喬伊沫耳尖飛紅,被他握住的那隻手臂,手掌捂着撞疼的額頭。
察覺到他垂射而下的眸光,喬伊沫兩片脣懊惱的合緊,裝死的掩着睫毛,一聲不吭。
慕卿窨默不作聲凝着喬伊沫,見她垂搭着腦袋也不說什麼,鬆開她的手,攤開手掌覆到她的手背上,帶着她的手輕輕揉她的腦門。
喬伊沫眼皮低垂,視線所及便是他的腿,手背處,他掌心的溫度潺潺而來,心緒便微微有些雜亂。
……
坐上車,到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兩人一路無言。
喬伊沫坐在副駕座上,張脣輕吐了口氣,便要伸手去解安全帶。
手還沒觸到安全帶,一道暗影便從側靠了過來。
喬伊沫眼角快速顫了下。
啪嗒一聲,身前的安全帶解開了。
喬伊沫垂在眼簾前的睫毛微閃,掀起眼皮的一刻,男人深邃立體的面龐倒映進了她的眼瞳裡。
喬伊沫放在腿上的手不經握了起來。
慕卿窨深沉盯着喬伊沫,直盯得喬伊沫扛不住,整個人都瑟瑟發起抖來,他握着安全帶的手一下甩開安全帶,掐住喬伊沫微頷下的下巴,薄脣隨之堵了過來。
他脣上的清涼一下喥進她的口腔裡,喬伊沫禁不住噝噝抽氣,握緊的上手捏得更緊。
慕卿窨整個人從駕駛座覆了過來,寬闊的胸膛將喬伊沫密密的困堵在他和椅背之間,沒有一絲剋制的瘋狂吻着他,無聲的宣泄着什麼。
喬伊沫腰眼打顫,兩排睫毛沒一會兒便溼了個透,她沒有如往日般抵抗,而是溫順得像只貓咪。
雖沒有主動迴應,但喬伊沫這般,也算是任他予取予求了。
慕卿窨心襟搖曳,無法自拔的覆在她身上,吻一下重得要命,一下又滿含溫情,瘋狂和剋制在他的這記吻下,被演繹到了極致。
半個小時後。
慕卿窨方從車上下來,原本規整扣上的襯衣鈕釦,此刻解開了三顆,白皙的頸子和鎖骨浮着薄紅。
襯衫的衣襬已從褲腰裡抽出,不知道爲什麼有些皺褶。
他繞過車頭,走到副駕座,拉開副駕座的車門,垂眼凝視着好似氧氣不足而臉蛋緋紅的喬伊沫的眼眸,盈滿了柔情。
他彎下身,雙手從她的後背和腿彎穿過,將喬伊沫撈抱起,用胳膊肘帶上車門,闊步朝公寓大廳裡走,步伐有些急。
而慕卿窨和喬伊沫都沒注意到,此刻停駐在公寓馬路對面的黑色保時捷!
保時捷車內。
莫霄蘭一雙眼猶如在鮮紅濃稠的染缸裡浸泡了數日,剛撈起來般除了一片紅,看不到其他顏色。
他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青筋從手背處根根暴凸了起來,似是隨時可能爆破出紅色的血漿。
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讓莫霄蘭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他差點就相信她了!
因爲那日她看着自己吻向章心桐時哀傷心痛的眼神,因爲她那句“我不許你傷他”。
他差點就相信她是有苦衷,是被下了藥!
所以他放下一切過來找她,要她給他一個解釋,哪怕一句謊言也好,他都願意放下過去的所有不論,和她重新開始。
可是她迴應他的是什麼?是她已經懷孕的消息!!!
而今天。
他再次放下男人的尊嚴,犯賤的跑來找她,她回饋給他的,依舊是令他萬箭穿心的一幕。
因爲駕駛座的車窗只關了一半,所以他透過車窗,能清楚看到車內發生的一切。
那個男人將她緊緊壓在身下,肆無忌憚的索吻!
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說那麼愛他,在那個男人吻她時,她爲什麼一絲反抗都沒有,由着那個男人爲所欲爲!
如今那個男人抱着她在幹什麼呢?是不是已經……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伸進了他的腦子裡,狠狠的撕扯着他的神經,他的思緒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那麼想着,想着……
逐漸的,莫霄蘭的臉扭曲到,讓人觸目驚心的程度。
而此時,猛烈的恨意、怒火以及妒火,也在莫霄蘭胸腔瘋狂盤旋,熊熊燃燒!
“喬伊沫,這麼多年,你竟一直把我當傻子戲耍,虛僞得讓人厭憎!”
莫霄蘭鬼氣森森的呲着牙,可怖瞪大的雙瞳猩紅陰鷙瞪着公寓的方向,出口的聲音宛若從遙遠的極寒之地傳來,森冷而嘶啞,“喬伊沫,我莫霄蘭這輩子跟你沒完!”
沒有人,沒有人在愚弄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喬伊沫,餘生,我莫霄蘭跟你槓到底!
反正,反正此生我都不會幸福了,所以,你也休想!
我們,就一起到地獄裡去吧!
……
剛進公寓,鋪天蓋地的吻便傾軋而下。
喬伊沫心尖顫動,勻過來沒一會兒的氣息又亂了。
從進門,到她的後背觸到柔軟的被子,他的脣便沒從她脣上移開過一寸。
而身體一落到牀上,他笨重的體魄也隨即覆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手也從她腰後猛地握了過來。
喬伊沫低低哼了聲,睜着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着面上這張因爲慾念染着醉紅的俊逸面容,心跳快且亂。
慕卿窨呼吸灼重,悶不做聲吻她。
喬伊沫臉紅得厲害,開始還敢看他,到後來,視線一碰到他,便跟老鼠遇到貓般,嗖的撤開了,那可愛的樣子,勾得慕卿窨忍不住在她眼睛和紅撲撲的臉蛋上輕輕咬了幾口。
喬伊沫呼吸急急的往後躲閃,卻被他猛地一下堵住了脣,然後,她感覺他的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下移。喬伊沫身形一僵,一對水溶溶的大眼倏地瞪大,慌張盯着慕卿窨,呼吸也變得時有時無。
慕卿窨亦盯着她,眼神深邃,透着志在必得。
“慕哥哥……”
“喬喬。”
喬伊沫和慕卿窨的聲音幾乎同時出來。
只不過喬伊沫的聲音戰慄而慌亂。
而慕卿窨的則是嘶啞和一絲隱含的鬱悶。
喬伊沫溼潤的睫毛眨動了下,仰起白白的小臉,緊繃的看慕卿窨。
慕卿窨眉宇忍着痛般,深蹙着,削薄的脣抿直成一條線,凝視喬伊沫的黑眸抑鬱的斂縮,聲音繃得很緊,“你故意的對不對?”
喬伊沫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