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跟你鬧什麼彆扭？你憑什麼覺得我在跟你鬧彆扭呢？還是說，你覺得有件事值得我跟你鬧這個彆扭？”夏雲舒瞳眸清亮直直盯着徐長洋的眼睛。
徐長洋沉着長眉，“別跟我拐彎抹角，有什麼不舒服直說出來！”
夏雲舒心口的位置就疼了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那種疼。
她看着徐長洋，眼神又陌生又冷，“那你說說，我有什麼好不舒服的？你爲什麼覺得我就是不舒服了？”
徐長洋輕繃着俊臉，盯着夏雲舒。
夏雲舒冷笑，“說不出來了是吧？”
夏雲舒說完，猛地從他手裡抽出手，“弄清楚到底是我不舒服，還是你自己有鬼！”
“我有什麼鬼？”徐長洋薄脣冷然抿直。
夏雲舒笑了兩聲，轉身大步朝前走了。
徐長洋凝着夏雲舒的背影，胸膛微微起伏，滿腔鬱燥。
……
這一次見面後，徐長洋和夏雲舒又連續幾天沒有見。
這一回，徐長洋甚至連電話和短信都沒有了。
夏雲舒每天埋頭複習，用別人複習量的N倍將自己的時間滿滿當當的填充。
可即便如此，稍有空隙，她便會覺得胸口窒悶，有種喘不上氣來的壓迫感。
放學，夏雲舒掛着書包從教室裡出來，遠遠的就見趙菡蕾站在一顆樹下，跟幽靈似的冷冷盯着她。
夏雲舒眯眼，只當她不存在，往前走。
路過趙菡蕾時，聽她道，“夏雲舒，你除了年輕一點以外，沒有一絲一毫的優勢，你根本抓不住徐先生，你早晚會被他拋棄！然後有更年輕的女人補上你的位置。”
夏雲舒目不斜視，直接走過了。
趙菡蕾拽拳，鬼似的狠狠盯着夏雲舒的背。
……
夏雲舒走出校門口，正要朝公交車站走，一道女聲忽地從前傳來，“夏夏。”
夏雲舒微頓，瞥過視線看去。
當看到倚靠在一輛大紅色瑪莎拉蒂車上的女人時，夏雲舒眉心跳動了幾下……伍瑜琦，她怎麼在這兒？
“夏夏，我可是一下飛機就趕來見你了，你不打算給我個歡迎的擁抱麼？”伍瑜琦朝她打開手臂，挑高紅脣，嫵媚道。
一下飛機就趕來見她？
她怎麼覺得這麼詭異啊？
夏雲舒走了過去，伍瑜琦立刻上前抱住她，“夏夏，我想死你了。”
夏雲舒眯眼。
伍瑜琦鬆開她，一副見到好友欣喜萬分看着夏雲舒，“兩三個月不見，更漂亮更水靈了。”
夏雲舒抿脣，“伍阿姨怎麼到潼市來了？”
“我沒告訴你麼？潼市可是我孃家，我住在淮省是因爲我亡夫是淮省人。現在他去了，我自然要回我的孃家來。”伍瑜琦說。
“這樣啊。”夏雲舒笑笑。
伍瑜琦盯着夏雲舒的臉，“夏夏，這次見你，怎麼感覺你不是很高興啊？是出了什麼事麼？”
夏雲舒靜靜看着伍瑜琦，從容道，“不高興倒沒有，就是快要高考，有點壓力。”
“嗨，我當是什麼呢？有長洋給你當靠山，高考怕什麼？就算考不上，長洋也有辦法送你去你想去的大學，放輕鬆些！”伍瑜琦握握夏雲舒的胳膊說。
夏雲舒輕眯了眼睛，沒有跟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伍瑜琦握住夏雲舒的手，“夏夏，我今天剛回來就來找你，你可得陪我。”
“……恐怕不行，最近在爭分奪秒的複習……”
“複習也要吃飯啊。”伍瑜琦打斷夏雲舒的話，拉着她往車裡帶，“你放心，伍阿姨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你就陪伍阿姨吃頓飯，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
夏雲舒微皺眉。
“夏夏，你就陪伍阿姨吃頓飯吧。在淮省時，我邀請你無數次，你次次拒絕我。今天可是我回潼市的第一天，第一天我就來找你了。你總不忍心再拒絕我吧？而且這裡是潼市，你跟我吃個飯，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伍瑜琦盯着夏雲舒，一副夏雲舒不陪她吃這個飯，她今天就不會放過她的架勢！
夏雲舒盯着伍瑜琦看了半響，挑動眉毛說，“伍阿姨這樣盛情邀約，我要是執意拒絕，未免太不講情面了。”
“就是嘛！”伍瑜琦笑着拍拍夏雲舒的手，關上了副駕座，快步走向駕駛座，坐了進去。
從伍瑜琦叫住夏雲舒，到載着夏雲舒離開學校，趙菡蕾都看在眼裡。
在校門前站了幾秒，趙菡蕾一眯眼，緊步朝車的方向小跑了去。
……
伍瑜琦帶夏雲舒去了一家高級日料餐廳。
兩人走進餐廳，服務員詢問幾位時，伍瑜琦道，“四位。”
四位？
夏雲舒睫毛輕掀，看了眼伍瑜琦。
伍瑜琦便對她笑了笑。
隨後，服務員帶伍瑜琦和夏雲舒到了靠窗的餐桌。
“小姐，是現在點餐，還是等您的朋友到了再點。”服務員問。
“先點兩杯飲料，其餘的等我朋友到了再點。”伍瑜琦說。
服務員點頭，將餐單遞給伍瑜琦。
伍瑜琦含笑看着夏雲舒，“夏夏，你想喝什麼？”
“檸檬汁。”夏雲舒說。
“那就來一杯檸檬汁一杯橙汁！”
伍瑜琦將餐單交給服務員時說。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離開餐桌。
夏雲舒沒有問伍瑜琦那兩位朋友的事。
倒是伍瑜琦自己忍不住說，“夏夏，我邀請了我另外兩位好朋友，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伍阿姨就能讓你的兩位朋友別來了麼？”夏雲舒漫不經心說。
“……”伍瑜琦面色微僵，隨即笑笑說，“夏夏，你很喜歡開玩笑。”
開玩笑？
她可沒開玩笑！
但夏雲舒沒說話。
“瑜琦……”女人的聲音在這時從夏雲舒身後拂來。
夏雲舒沒回頭。
但伍瑜琦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霰霰，婧婧……”
“你這個死女人終於回來了。”譚婧上前，抱住伍瑜琦說。
伍瑜琦回抱了抱她，“我不回來能去哪兒。”
“你說你，回來之前應該先跟我和婧婧說，我和婧婧好去機場接你。你倒好，不聲不響就回來了。聽到你說要請吃飯，我還以爲你開玩笑呢。”
另一道清婉的女聲自夏雲舒左側耳畔滑進。
夏雲舒眼眸微凝，這道聲音倒是有些熟悉。
想着，夏雲舒輕擡起頭，看了上去。
而夏雲舒看上去的同時，林霰也朝她看了下來。
兩人視線相接，都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