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洋一手用籃子提着娃,一手牽着夏雲舒,一家七口一掃這一月以來的陰霾,有說有笑從醫院出來。
徐長風和古向晚坐一輛車,徐長洋夏雲舒以及常曼徐桓恩和孩子坐一輛。
不曾想,夏雲舒在車子裡剛坐定,一道身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在靠近夏雲舒一側的車窗上瘋狂的拍打起來。
夏雲舒微驚,轉頭看去。
就見趙菲菲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的趴在車窗上,衝她叫嚷着什麼,夏雲舒聽不清。
“長洋,她怎麼出現在這兒?”
待人溫和的常曼在看到趙菲菲的一刻,面上沒有掩飾的浮出厭惡,擰眉對徐長洋道。
徐長洋清潤的眼眸,嵌了絲陰冷,沒說什麼,發動車子,毫不猶豫的駛了出去。
趙菲菲似是被絆了下,臉一瞬從車窗滑了下去。
夏雲舒面無異色,清瑩的雙眼從車窗的方向轉了回來,落在她與常曼座位中間放置的嬰兒籃裡。
徐長洋薄脣抿直,從後視鏡看夏雲舒。
在這一個月內。
趙菡蕾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法院已經判定成立,罪名比照故意殺人罪判決,處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且不可緩刑。
徐長洋的意思是無期徒刑,但徐桓恩插了一句,不能讓外人以爲他們徐家仗着自己的身份“濫用”刑法,就依照《刑法》判決,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當然,誰也不敢擔保,在此期間,她趙菡蕾再不犯點什麼事。再者,即是她自己不想犯,在監獄裡總難免遇到一二個瞧她不慣的。到時候加量加刑,可就跟他們徐家沒有半點關係了!
趙菡蕾的罪名一定,就被立刻扔進了大牢裡。
而也是從那時起,趙菲菲便開始往逸合醫院跑,試圖找夏雲舒求情。
徐長洋早料到趙菲菲會有此舉,便專門安排了人阻止趙菲菲接近夏雲舒。
只是百密一疏。
沒想到夏雲舒和孩子出院這日,趙菲菲偏撞了上來。
徐桓恩從後視鏡看看夏雲舒和徐長洋,眼眸輕輕一眯,說,“有沒有想過半個滿月酒?”
聞言。
後車座的夏雲舒和常曼望了過來。
徐長洋也看了眼徐桓恩,“說起來,到今天小傢伙便滿一個月了。”
“我看行!”常曼道,“這可是我第一個孫子,滿月宴可不能省了。”
“可是孩子已經滿月了,再舉辦滿月宴,沒問題麼?”夏雲舒說。
“不如這樣,滿月酒先不大辦,今晚就請廷深青城他們過來。一來也算是給我孫子過滿月了;二來,他們最近因爲雲舒和我孫子的事也擔了不少心,請過來一起放鬆下。”常曼微微沉思,提議道。
夏雲舒含住下脣,心裡是贊同的。但她沒說話,而是去看徐桓恩,看他的意思。
收到夏雲舒的目光,徐桓恩朗然一笑,說,“我看可以。”
夏雲舒這纔對着常曼道,“我也覺得行。”
“那就這樣定了。到家後我聯繫廷深他們。”徐長洋輕扯脣說。
“嗯。”夏雲舒微微一笑,低頭看嬰兒籃裡的小傢伙,“寶貝兒,今天晚上你就要看到你的各位叔叔,相思姨,還有小哥哥小姐姐們啦,開不開心?”
小傢伙咧着小嘴衝夏雲舒呀呀的笑,估計啥都沒聽懂。
“真逗人!”常曼笑着輕輕握住小傢伙嫩白的小手。
徐桓恩和徐長洋都從後視鏡盯着夏雲舒和常曼逗小傢伙逗了一會兒,才自帶滿足的收回目光。
徐桓恩說,“對了長洋,別忘了請卿窨來參加。”
徐長洋輕怔,看徐桓恩,“卿窨喜靜……”
“我知道。但是今天到底不同,是你兒子的滿月。你跟卿窨是好兄弟,若是在這個時候你都不邀請他來看看你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了,恐怕纔會怪你。”徐桓恩說這些時,語氣非常尋常。
徐長洋從側盯着徐桓恩看了會兒,挑眉,“爸,您在打什麼算盤?”
“臭小子,就不能想你爸點好?”徐桓恩徐徐笑了。
“我太瞭解您了。若不是有事,您不會特意提醒我,讓我邀請卿窨。”徐長洋清淡的口吻卻是篤定。
徐桓恩就笑,不說話。
常曼從後瞄到,也笑,“長洋,你看你爸他現在,像不像個老神棍,故弄玄虛,故作神秘!”
“噗……”
夏雲舒沒忍住,噴笑。
夏雲舒這一笑,惹得其餘三人微微一怔。
隨即常曼和徐長洋都揚高了嘴角,徐桓恩悻悻,“孩子們面前呢,留點面子。”
“行,看在我兒子兒媳婦和孫子的面上,我就給你留點面子,不說你是老神棍了行不?”常曼邊逗小傢伙邊說。
徐桓恩,“……”就不還是沒留面子麼?
夏雲舒喜樂的看着常曼和徐桓恩,覺得他們倆,也是一對活寶,而且是一對相當恩愛的活寶!
徐桓恩坐在副駕座頹了會兒,想到什麼,突地坐正,從後視鏡看夏雲舒,“雲舒。”
“嗯。”夏雲舒擡頭看他。
徐桓恩靄靄而笑,“孩子的名字想好了麼?”
夏雲舒搖頭,“還沒……”
“爸,孩子取名這事,難道不是應該問我這個親爸麼?”徐長洋語氣裡頗有點驕傲。
夏雲舒忍俊不禁,故意道,“伯父問我也沒錯啊,我還是孩子的親媽呢?怎麼,難不成你還腐朽的以爲孩子的名字只能父親取麼?”
“是啊長洋,我們雲舒不能取名麼?就你識字,就你讀過書……”
“我認輸,我認輸!”
徐長洋趕緊打住常曼的話鋒,嘴角嚼着無奈且甜蜜的笑,“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到咱們家,是有了兒媳婦忘了兒子!”
夏雲舒不好意思的勾了下頭髮,默默去看小傢伙。
見此。
徐長洋脣角的笑意更是濃豔。
徐桓恩等到三人說完了,才抿抿脣,慢慢道,“徐至謙這個名字還不錯。”
徐長洋三人,“……”
感覺到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了,徐桓恩又慢吞吞說,“我只是覺得徐至謙這個名兒不錯,不是要給我孫子取這個名字的意思,不要誤會。”
夏雲舒,“……”
徐長洋忍住了纔沒給自己這親爹翻個白眼。
常曼早就憋不住,把頭撇到一邊悶笑去了。
“咳咳。”
徐桓恩默默把臉轉向車窗,自言自語,“徐至謙,嗯,不錯,不錯……”
看着彆扭的徐桓恩,夏雲舒與徐長洋快速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都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