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我有些哭笑不得,所以,聽這意思,是想要陪着我去醫院唄?那化妝幹什麼?
“你跟我去醫院,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幹什麼?”
慕蓮畫好了眉,手裡還拿着口紅,轉身看着我:“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出門,我就必須要打扮的美美的,萬一要是遇到了什麼鑽石王老五看上我了呢?”
“追你的鑽石王老五還少啊?”
“你懂什麼?多多益善嘛。”
慕蓮轉回頭,接着對着鏡子化妝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沙發上坐下,這麼多年,慕蓮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大概瞭解,她雖然這麼說,其實她也只是習慣了在胭脂粉下的自己,在上流圈子裡混,每天都要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態,就如同我,每天沒有鬧鐘都會早起一樣,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等她畫好了,才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身上的那件衣服雖然是隨意穿着,但是卻將她上好的身材都勾勒出來,我不禁笑了笑:“你這不是要讓鑽石王老五注意你,你這簡直是要引誘他們犯罪啊。”
慕蓮衝我翻了一個白眼:“行了吧,腳都成那個樣子了,還貧,走吧。”
大晚上的,路上並沒有什麼車子,慕蓮載着我,很快就到了醫院,晚上倒是比白天還要忙一些,慕蓮給我掛上了號,扶着我等在了骨科外面,順便表達了她的不滿:“怪不得現在京城的人都不怎麼友善,原來有病的人這麼多。”
“你火氣這麼大,要不,也去掛個號?”
“什麼號啊?我看我應該去消防隊去,滅滅火。”
剛纔慕蓮排隊掛號,排了一肚子的火,總是有人插隊,讓她等了半天。
我擺了擺手:“不,不用去消防隊,去掛個神經科就行。”
慕蓮衝我翻了一個白眼:“腳扭了,你這嘴皮子倒是越發的利索了。”
我笑了笑,沒有在說話,其實,我只是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而已,想到聶衍就要將我送到國外,再回來,京城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心裡就難受的很,這樣跟她開開玩笑,還能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看骨科的人並不算多,不一會兒便輪到了我,慕蓮扶着我進去,便出外面等着去了,裡頭都是傷筋動骨的,太過血腥,她看不來。
我的腳本來只是簡單的扭到了,噴些藥,注意休息便能好,可是,因爲我受傷了,還要逞強的硬着走,現在便有些嚴重了,需要打石膏。
我跟醫生千強調萬強調,我不能打石膏,醫生臉色十分不善,但還是尊重了我的意見,給我紮紮實實的包好了。
“謝謝醫生。”
包好之後,我正要出去,醫生還是沒忍住,說了我一句:“看你也不像是看不起病的人,腳都成這個樣子了,打石膏對你的骨頭有好處,你確定不打石膏?”
我苦笑了一聲:“不了,生活所迫,我還是就這樣就好,謝謝醫生。”
也只有陌生人會將我看成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在熟悉的人眼中,我一直都堅強的女強人,他們甚至都不會注意到我受了傷,就像聶衍。
而我,也習慣了把自己當成他們口中的“徐姐”,小女孩該有的矜持和柔弱早就被我拋在了三年前,再也沒有拾回來。
醫生衝着我嘆了口氣,揮了揮手,叮囑我:“記得三天後過來換藥。”
我點了點頭,從科室裡走到出去。
慕蓮正在外面等着我,她百無聊賴的在醫院的椅子上玩着手機,看來,要想在醫院裡遇到什麼鑽石王老五還是渺茫了一些。
我走到了她身邊了,她才手機屏幕中回過了神,“這麼快就完事兒了?”
“不然你以爲呢?”
既是包紮一個腳,能有多麼複雜?
慕蓮把手機放回去,起來扶着我:“那完事兒就走吧。”
“嗯。”
回去的路上,車子更少,慕蓮開車很快,我抓緊了車子的拉環,問她:“你有急事啊?”
“沒有啊,怎麼了?”
“沒有你開這麼快做什麼?”
“剛纔在醫院都是藥水的味道,我身上都是這味道,可真受不了,我要回去洗澡。”
慕蓮一臉嫌棄的樣子,好像在醫院沾染上了多少細菌一樣。
她有輕微的潔癖,這次陪着我去醫院,算是爆發了。
也虧得她能在醫院忍受那麼長時間,聽她這麼說,我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她將車子當飛機開。
這樣開車倒真是很快,不一會兒就回家了。
我們回去的時候,正等着一個人,他左右踱着步,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慕蓮扶着我走過去,問他:“你是誰?想幹什麼?”
這裡都是別墅區,很少會有陌生人在別人家的門口轉悠,就算有,八成也是要犯罪的。
那人聽慕蓮這麼問,只是問了一句:“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徐冉小姐麼?”
找我的?
“我是,你有什麼事麼?”
那個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纔將手中一直拿着的東西放到了我的手中。
是個紙袋子,薄薄的,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我疑惑的問:“這是什麼?誰讓你給我的?”
“聶先生讓我送來的,徐小姐,東西我送到了,就先走了。”
他說完,跟我微笑了一聲,就離開了。
慕蓮疑惑的看看那紙袋子,猜測着問了一句:“聶先生?聶衍啊?他想給你什麼,親自送來不就行了,還搞得這麼神秘,”
說完,她立刻又加上了一句:“看來這人啊,真是說變就變,一點預兆都沒有的。”
我沒有說話,摸着手中的紙袋子,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裡邊裝着的東西,我多多少少的猜到了一些,可是,從我見到他,到現在也才過了不到六個小時,他動作有這麼快麼?
慕蓮推了推我:“你發什麼愣啊?走啊,先走進去再說。”
我回過了神,點了點頭:“嗯。”
現在在這想也沒多大的意思,進去拆開看看,也就知道了。
裡邊的東西,果然驗證了我的猜測,放着一張去大洋彼岸的機票,是明天下午的航班,還有幾份對金樓不利的證據,除了這些,還有聶衍留給我的幾句話,看得出來,他的寫的時候是漫不經心的,紙上的字跡十分潦草,是匆匆寫下的,他說,他已經幫我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我出國就行了,裡邊還有一種海外的銀行卡,裡邊的數額,也寫在了紙上,說是給我在國外讀書的費用。
慕蓮拿着那張銀行卡翻來覆去的看,嘖嘖感嘆:“聶衍出手還真是大方啊,這也不枉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就算是走了,你也不虧。”
我苦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