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男人之間的愛可以永恆嗎？”沈辰轉頭看着慕容千赫，不等他回答時就自問自答的說出了慕容千赫的答案：“你肯定不行，因爲我也不信。”
“可我就是這樣了，我變不了了。”沈辰這話說的堅定，或許真的可以試着愛一下那個男人吧。
慕容千赫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着安慰兩句，但是沈辰這個樣子根本就是一副怡然自樂的感覺。恐怕自己的日子過得比他還慘。
沈辰站在路邊拒絕了白策的車，他拽緊衣領看了看來往的人羣：“他說要來接我的。”
春天的夜風帶着萌動的心意，白策知道沈辰說的他是誰，只是笑了笑開車走了。沈辰看着那輛閃着燈的車子，心裡開朗起來：終於，放下你了。
“怎麼，玩的開心嗎？”金正熙其實一直停泊在路對面，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小傢伙會不會跟着老情人跑。
沈辰習慣了他的噓寒問暖，點了點頭：“還行。”
“我以爲你會說玩的特別開心呢。”金正熙笑的時候像只狐狸，眼尾上挑，薄脣只是抿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沈辰沒有在意他的一絲醋意，實際上聽說沈辰要跟白策他們吃飯，金正熙就有些不安。那可是小傢伙的夢中情人，萬一......那他不得哭去？
“你說，男人之間有永恆的愛情嗎？”沈辰將這個問題返給金正熙，他邪笑着騰出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腿：“自然是有的，就比如我跟你。”
“夠了。”沈辰不想聽這個男人說的情話，因爲他的話語總是會讓他陷阱一輩子的幻想裡。金正熙一直死沒正經，不管是牀上還是牀下總是情話連篇。
金正熙有些幽怨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個星期了。”
沈辰臉色猛然變紅，尷尬的別過頭。金正熙被她派去協助一個女星拍MV，歷時一個星期走了三個國家才拍好。
沈辰承認這是他故意的，誰讓他一點節制都沒有總是黏着自己。
“我今天還有事情。”沈辰說的有板有眼，金正熙哼笑一聲。他就喜歡沈辰這個性子，在別處冷若冰霜，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迷人的讓人沉溺進去。
反差萌倒是一個很好玩的屬性。
“對啊，我知道你有事情。”金正熙順着他的謊話說下去，收了手放在方向盤上：“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我你自己就完不成。”
“滾！”
“怎麼了？”白策看着突然之間坐起來的蘇涼亦，眸子裡還有沒有褪下去的睡意。
蘇涼亦將頭髮攏在身後：“沒事兒。”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看，你非要聽。”白策皺着眉，想起那天她站在屍體的面前，注視着那雙還帶着恨意的眼睛。那個場面，就像一場浩劫過後的憐憫。
蘇涼亦搖了搖頭，對於她來說那並不是噩夢。
夢裡面她舉着鋒利的長刀，路過一條街道遠遠的看見自己的身影，那一刻她很迷茫。不停的叩問自己，她是誰？我是誰。
下一幕她手上沾滿了鮮血，看見自己的臉朝自
己笑，眉目間的血液慢慢凝固。那把刀子就插在腹中，那裡有源源不斷的血液涌出。
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蘇涼亦從夢裡驚醒，一直回憶着這個夢境。
白策將蘇涼亦攬在懷裡，不停的安慰着：“那只是一場夢，夢而已。我在你身邊，一直在。”
“不會的，你不會一直在。”蘇涼亦打斷他的話，看見白策錯愕的神色，又是一陣呆滯。她有些驚恐的起身：“我去洗澡，嗯。”
“涼亦。”白策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又變成了這樣。明明睡之前，她還攬着自己的脖子說：“一定要抱緊我，我怕做噩夢。”
蘇涼亦穿着睡衣站在花灑下，沒有開熱水檔。冰冷的水珠浸溼了衣服，低溫讓蘇涼亦不斷的打着寒顫。她蹲下身抱緊自己，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身後有人一直盯着她。
她轉過身看見瓷磚上自己的眼睛，說是飽經風霜那倒是也差不多。明明，自己的眼神不是這樣的，明明......
蘇涼亦抱着膝身上隱隱的痛楚提醒她，現在是現實。她壓抑着哭聲，混合着涼水流落在地面上再衝進下水道。
“姐姐，你怎麼了？”簡紹南敲了敲門，他只是從睡夢中就聽見蘇涼亦的哭聲。無助、淒涼。
他只是想要出來確認一下，原本以爲她會跟白策在一起的。
白策穿着睡衣出來，看見一臉擔憂的簡紹南，斂去眉宇間的不悅。
“她做噩夢了。”白策開口爲他解釋着，手裡還抱着從衣櫃拿着的浴巾。簡紹南覺得，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了。他點了點頭，指着自己的臥室：“那，我先去睡了。”
簡紹南從來不會稱呼白策，說是姐夫他不甘心。白策對姐姐一點都不好，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
蘇涼亦走出來的時候，白策神色一凜，走上去將她用浴巾裹好。
“你爲什麼用涼水。”白策微微蹙起眉頭，有些責備的意思在裡面。
蘇涼亦沒有說話，好在白策也沒有強迫她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白策將她打橫抱在懷裡，朝屋子裡走去。
“你說，愛是什麼？”蘇涼亦的目光有些炙熱，白策深知這火光一定不是爲了自己燃起來的。白策深吸了口氣，凝望着她的眉眼，將她的頭髮用毛巾擦了一遍又一遍：“對於這個問題，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
白策很少說笑話，可是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輕笑着：“你知道嗎，慕容千赫常常說我情商低。”
“呵。”蘇涼亦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厲害，他在外人面前冷若冰山，到自己面前時又出奇意外的對她好。真的，有一瞬間蘇涼亦真的以爲這是愛情。
可是。
她低着頭攥緊浴巾的一角，可是他爲什麼要有那麼多的女人？
男人其實都喜歡三妻四妾吧，自古以來有了法律卻改不了天性。愛的越深，到時候就傷的越深。這句話，一定會再次應驗的。
蘇涼亦承認，她是一個不知不扣的膽小鬼。因爲怕受傷，所以再也不敢嘗試。
“睡吧。”白策全然不去問蘇涼亦不想回答的問題，比如剛纔的夢境，比如爲什麼要起身去虐待自己的身體。
蘇涼亦第一次主動帶着其他的感情去吻白策，青澀的吻技讓白策有種異樣的感覺。他請推開不明所以的蘇涼亦，嗓音沙啞：“你做什麼？”
“我......”蘇涼亦看見他的眸子，萌生了退意。搖了搖頭倒在他的身邊，翻過身子，將頭埋在被子裡：“睡吧。”
白策眯着眼睛有些享受她的這個反應，伸手將她捲進懷裡：“怎麼，點了火就要跑？”
“我沒有。”蘇涼亦想要掙扎開來，她自己都不知道剛纔到底是什麼驅使着她，要去做這件事情。
白策自然是不肯讓她逃脫的，擡頭看着她緊閉的眼睛脣片印上她的肩頭：“夜還很深。”
身上的餘溫微散，白策撐在她的身側低低的喘息。蘇涼亦早已困的睡進夢裡，白策摸了摸她被汗打溼的發簾。
你終於要睜眼看看我了嗎？那真好。
白策竟然不知道有生之年能笑的這麼滿足，將她擁在懷裡，沒有看見他剛閉眼之後，猛然睜開雙眼的蘇涼亦。
她望着牀頭的檯燈，散發出的暖光照印在身邊，手指間之間的顏色都有些暖黃。
樑淮燕將結婚的帖子送過來的時候，蘇涼亦還帶着些不可思議，她坐在辦公室裡掂量着那份別具一格的邀請帖，語氣裡滿是疑惑：“你要結婚？”
“對啊，浪累了。”樑淮燕說這話時笑出聲來，她也想有個孩子抱着自己叫媽媽了。
“跟誰？”蘇涼亦打開帖子，上面印着兩個人的相識地點，還有在一起的這些天裡去過的地方。
樑淮燕將口袋裡的香菸拆開，將塑料包裝扔進垃圾桶裡：“這裡不介意抽菸吧？”
“自然。”蘇涼亦看見上面寫着新郎的出生年月，驚訝之情浮現在表情上：“他大了你正正10歲？”
“對啊，實際上找個大叔還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樑淮燕想起那張憨厚的臉，總是覺得浮生安好。
“倒也是，大叔會疼人。”蘇涼亦將帖子放進抽屜裡，她覺得樑淮燕跟着一個有孩子的男人，是不是有點太吃虧了。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相愛的話說，性別都不是問題呢何況一個年齡。
蘇涼亦有些好奇這個男人是怎麼說服樑淮燕的父母，將她娶回家的：“對了，阿姨他們覺得他怎麼樣？”
“我媽他們啊。”樑淮燕揉了揉額角，看見蘇涼亦緊張的樣子笑出聲來：“我媽他們骨子裡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可能這些年間聽了我不少壞話，聽說我結婚，看了看他也不是那種花花公子也就隨我了。至於小乖，嗯。”
“你也知道他討人的性子，我媽自然也是喜歡的。”樑淮燕吸菸的時候很好看，優雅的樣子總是讓人學不來的。
“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蘇涼亦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擁她入懷，在樑淮燕看不見的一面輕輕抽噎。終於，三人幫也要走向正軌了，以後該嫁的都是要嫁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