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我大吼。這一聲吼,我恨不得把我嗓子喊破。
“如果戴風聽到不到戴季的聲音,他一定不會來。你要是敢碰戴季一下,我們就不讓戴風過來!”我惡狠狠的看着老黑,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調兵山老大,我記住了。
我說完這句話,老黑果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即將碰向戴季的髒手,也停住了。老黑思索着我的話,他被我威脅住了。跟猥瑣戴風的妹妹比,整死戴風要更重要些。
他氣不過,又過來狠狠踢了我一腳,“草你嗎的。”
“老黑,如果你再敢碰張明明一下,我就不讓我哥過來。”戴季也恨恨的看着老黑。
“草,威脅我?”老黑很生氣,他又踢了我兩腳,然後拿出電話放在戴季耳邊,“跟你哥說,讓他來調兵山半山腰小木屋,別帶人,帶人你倆就死!”
電話放在戴季的耳邊,戴季看我。我皺着眉頭對戴季搖搖頭,戴季板着小臉不說話。
“說啊,你嗎比的。”老黑大罵。
“老黑,有能耐你就整死我,確保戴季安全之前,我是不會讓戴季說話的。”我冷冷的老黑說,眼皮一陣陣發沉。這一次,我真要被打死了。感覺肋骨的地方疼的要命,可能被他踢斷了。
“等我哥快到了我再說。”戴季瞪了老黑一眼,然後不說話了。
戴風那邊接通了,戴風的聲音很着急。接連餵了幾聲,老黑拿起電話說,“草你嗎,快幾把來調兵山,要不我就把你妹妹和你妹夫整死。”說完,老黑掛斷電話。
屋子裡靜靜的,老黑和西瓜皮還有幾個混子看我。“呸!”西瓜皮朝我臉上吐了口吐沫。很噁心,我噁心的要死。
“嗎個比的,張明明可真賤。”西瓜皮說我,然後拿出自己的煙分給大家抽。分完煙剩個煙盒,西瓜皮拿着煙盒狠狠砸了我一下。
沒敢再說話,只要戴季安全就好了。戴季看我傷的嚴重,心疼的哭出了聲。她哭的可憐,我心裡別提多心疼了。讓她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遭這種罪,也真是難爲她了。
“老.....戴季,別哭,沒事的。”我小聲哄戴季。
不再說話,我和戴季都沒說話。老黑在牀底下拿出一個箱子,箱子裡有幾把刀。他把刀給幾個人分了,他跟幾個人說,“不用等戴風上來了,他不能上來。咱們幾個去山下埋伏他,看到他一個人過來咱們就整死他。”同時他又跟西瓜皮說,“你看着他們兩個,如果戴風帶人,你就把他妹妹的臉劃了,聽到沒?”
“好使。”西瓜皮點頭。
幾個人說完,老黑就帶着人走了,只有西瓜皮自己一個。西瓜皮拿着刀看看我,又看看戴季。他從身上摸出一盒沒開封的煙,點了一根坐在凳子上抽。
現在屋裡就他一個人,只是個脫身的好幾回。手和腳都被他們綁上了,綁的結實,掙扎不開。身子能動,但只能像蚯蚓一樣蠕動。身上傷的最重的地方是眼睛、耳朵和肋骨,稍微一挪動,我的肋骨就像針扎一般的疼。能感覺出來,左邊的肋骨,肯定斷了。
我們一直沒說話,不想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戴季大眼睛中全是眼淚,她盯着我看,似乎在問我疼不疼。我笑着搖搖頭,戴季緊緊的咬着嘴脣看我。
地上光滑,是木頭地板。被他們反手綁着,我試着拿手裡的繩子磨了兩下地板,根本磨不開。地板粗糙,手上還紮了一根木頭刺,這給我疼的。被人打成這樣,已經不能算人了。在他們眼裡,我不是人。在我自己眼裡,我也不是人。
想了想,我問西瓜皮,“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飛龍的?”
聽到我說話,西瓜皮看看我,“你問我呢?”
“恩。”我笑着看西瓜皮。
“不認識,咋的了。”西瓜皮不屑的看我。也是沒意思,他想跟我說兩句。
“比這粗的繩子,飛龍能掙斷,你信不?”我笑着看西瓜皮。
西瓜皮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然後他冷笑着說,“扯幾把淡,他是力王啊?”
“當時我也是這樣,我和飛龍兩個人都被抓了,然後綁在一根柱子上。看着我們的有兩個,飛龍當着他們倆的面把繩子掙斷了。”我笑着看西瓜皮。“其中有一個叫金龍,你不信可以問他。”
“你什麼意思?你那意思是,你也能把繩子掙斷?”西瓜皮問我。
我笑着看西瓜皮不出聲,西瓜皮想了想說,“你這事一聽就是扯淡,那個飛龍要真能把繩子掙斷,我一刀就捅上去了,還讓他掙個幾把。估計看他那兩個也是慫比,沒啥能耐。”
“飛龍是被捅了,一刀差點沒捅死。”我笑着看着西瓜皮說。
“哈哈,還行,還挺能耐。”我的話勾起了西瓜皮好奇心,西瓜皮問我,“一刀都差點沒捅死,你倆又是咋跑出來的呢?”
“因爲我也把繩子掙斷了。”我笑着看西瓜皮。
說完,我緊緊咬着牙齒,渾身用力。牙齒被我咬的嘎嘎直響,繩子也被我掙的咯吱咯吱直響。半練不練的學了兩年散打,又經常跟人打架。隨着我年齡的掙扎,我身上的力氣也逐漸變大。有種感覺,我每一天都在脫胎換骨,每一天進步都很大。
身子瘦,但是身上也有點肌肉。肌肉微微隆起,我額頭上青筋暴突。“啊!!!!!”我大吼,繩子響的更厲害了。
西瓜皮看我掙繩子,他上來就踢了我一腳。這一腳剛好踢到了我的傷處,我痛的大叫起來,同時眼淚也掉下來了。我疼的要死,滿地打滾,實在想哭,我大聲哭了起來。
“張明明。”戴季喊我,眼淚又噼裡啪啦的掉了出來。
“草你嗎,你還真能掙開繩子。”西瓜皮踢完我開始找繩子,他找了一根更深的繩子過來綁我。他挨我挨的很近,在我手上原來綁着繩子的地方又加了一根。我亂動,不讓他綁,他打了我兩拳。
剛纔那一腳他踢我踢的確實疼,但是沒那麼誇張,我沒必要哭。說了這些,我全是估計嚇唬他的。我想騙他放下手裡的刀接近我,只要他放下手裡的刀接近我我就機會。機會就這一次,他不死我和戴季就死。我身上還也有力氣,我還有最後一絲力氣殊死一搏。
他罵罵咧咧在我手上綁新繩子,不股肋骨上的疼痛,我整個身子用力扭了一下,將西瓜皮絆倒在我的身上。他壓在我的身上,看準他的耳朵,我一口就咬了過去。這一咬,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濃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口腔,他的半隻耳朵被我咬了下來。
“啊!!!!”西瓜皮痛的怒吼,他的拳頭如雨點一般朝我臉上砸。
這還沒完,我用頭重重撞他的頭,就算撞死,我也要跟他同歸於盡。連撞了幾下,我倆的腦門都出血了。西瓜皮胡亂的想打我,戴季掙扎着爬起來用力壓了他一下。西瓜皮的身子重新和我挨在一起,我又拿腦袋重重的撞他。翻白眼了,但我還在堅持。連續七八下,西瓜皮終於被我撞的不行了,翻起了白眼。
“張明明。”戴季勉強用身子拱開西瓜皮,然後她的身子緊緊挨着我的身子。她用她的小臉蹭我的臉,她哭的特別傷心。她哭着對我說,“張明明,求求你不要死。”
玩命般的撞,我和西瓜皮全都撞的七孔流血。眼睛、耳朵、鼻子、嘴裡全是血。整個世界彷彿是黑白的,耳朵裡沙沙的響。
戴季,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如果有下一生,我一定天天陪着你,不讓你孤單,不讓你寂寞。
戴季,我愛你。
漸漸失去意識,我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