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怎麼把張明明也抓來了?”擄走我們的是輛小麪包車。車子裡,一個留着西瓜皮髮型的混子問。
“林哥,他過來搗亂,我們沒辦法才抓的他。”一個胳膊上有刺青的混子說。
捱了一棍子,我的頭疼的厲害。那種感覺,好像被人打開了瓢。有過被抓的經驗,我不敢亂動,我怕把他們惹急了捅我一刀。剛剛動手的總共四個人,開車的好像是他們老大。副駕駛坐着一個男人,男人一直沒吱聲。
加上我和戴季,車裡總共坐了六個人,挺擠的。我看看戴季,戴季也看看我。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然後又變的黯淡。她低下頭不看我,我想說什麼不好意思說。我們現在的身份有點尷尬,我們已經不是情侶了。和戴季挨的很近,戴季皺皺眉頭,往旁邊靠。她碰到了一個混子,混子看她。戴季瞪了那混子一眼,重新靠向我。
“你最近好嗎?”終於忍不住了,我抓住了戴季的小手。這是一個破鏡重圓的機會,我愛她,我不想跟她分手。
“還好。”戴季掙扎了兩下,但是很快就不掙扎了。她任由我抓着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冰涼冰涼的。感覺她的手有點涼,我心裡一陣刺痛,同時抓的更緊了。
車子在開,我們的車子逐漸開離了縣裡,一望無際的稻田地,隱約能聽到青蛙呱呱的腳。大家誰都沒和誰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我對戴季說,“我哭了好幾次。”
“恩,我也是。”戴季淡淡的說。
說完,我們又不說話了。這一刻,我覺得我和戴季的心離的很近。也許,我們能和好。很久了,很久沒這麼近和戴季的手接觸了。抓着戴季的小手,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小手還是那麼柔軟,像泥捏的一樣。小嫂子曾近笑着跟我說過,“戴季的小手是摸着最舒服的小手,我最喜歡摸她的手。明明,你跟戴季在一起不要太過分啊,不然我會吃醋的。”戴季的小手的確是我摸過的最舒服的手,抓住了,就捨不得放開。
隱隱的,我聽到戴季小聲抽泣。心裡很難受,感覺欠她的很多。她是該委屈,因爲我對她不好。
天上沒有月亮,黑暗中只有我們一臺車子在平坦的大路行駛。幾個混子打開車窗,開始抽菸。煙癮來了,我也跟着抽,一個混子看了我一眼,我看看他。記住了他的相貌,回去以後我整死他。
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還行,他們沒管我,對我也還算客氣。我試探着問他們,“你們是在哪混的,叫什麼。”
他們沒有理我,坐在副駕駛的混子打電話,“戴風,你妹妹在我們手上。想要你妹妹的命,你自己來調兵山一趟。”
“別問我是誰,到調兵山以後給我打電話。”那個混子說。
他沒有回答我,但是他卻間接的告訴了我,他們是要找戴風麻煩。在社會上混,難免誰都有幾個仇人。跟所有混子一樣,我的仇人只多不少,戴風也不例外。既然他們是想找戴風麻煩,那麼戴季這邊就好說了。只要他們不碰戴季,什麼事都好說。
調兵山在我們市的城邊子,那是個大縣,明朝時努爾哈赤調兵遣將的大山,簡稱調兵山。隱約可以看到模糊的燈光,車子開的離燈光越來越近。穿過縣裡,我們的車子開上了調兵山。山很大,也很高,順着蜿蜒的大道,車子行駛了二十多分鐘才聽。
我和戴季紛紛下車,我們被他們帶到了一個木屋子裡。一路上我都緊緊拉着戴季的手,戴季怕黑,我怕她會害怕。
“張明明,你最近混的挺牛比啊?”帶進木屋子,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混子坐到了一個椅子上。木屋子很大,牀和桌子凳子一樣不少。站在木屋中,我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硼酸的味道。混子帶着一個墨鏡,臉上有條大刀疤。混子看着挺狠,不像是一般人。
“還行吧,不怎麼牛比。”我謙虛的對那混子說。才說完,我肚子就捱了一拳,是西瓜皮打的。西瓜皮髮型看着霸道,打人的力氣也霸道。這一拳打的我疼的夠嗆,我捂着肚子咳嗽了好幾聲。
“你們幹什麼啊?有能耐你們衝我來,別動張明明!”戴季看我捱打着急了,她對西瓜皮和刀疤男大喊。同時,她還衝上去踢西瓜皮。一個混子一把拉住戴季的胳膊,戴季整個人被他拉了過去。
“呵呵,衝你來?我們六個,怕你受不了吧?”西瓜皮猥瑣的笑了,幾個混子也笑了。
“去你嗎比的。”我最護着戴季,戴季是我的命。我也不管他們會怎麼對我了,我一個勾拳就打在了西瓜皮下巴上。這一拳打的很有勁,我感覺西瓜皮的下巴都咔吧一聲。打過一拳後,我拽着西瓜皮的頭髮往膝蓋上撞。
西瓜皮不是弱者,他用手擋了我膝蓋以下,然後一把抱住我的腰將我抱了起來。他大喊一聲,將我的後腰重重往木屋裡的桌子沿上撞了一下。後腰被撞,那是很疼的。一瞬間,我疼的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抓着他頭髮的手鬆開了,我疼的在地上捂着後腰翻滾。幾個混子上來對着我一頓踢,眼睛被踢了一腳,一下就充血看不清東西了。耳朵也被踢了一腳,嗡嗡直響。還有身子等多處對方,我被他們踢的很慘。
戴季看我被踢的那麼慘,她哭着使勁拉那些混子。她是個小女生,哪有力氣拉那些混子。我被打的慘也不服,我躺在地上大罵。同時用手打他們,能打一下是一下。
敢綁架的混子一般不是普通的混子,他們下手這麼狠,肯定是調兵山有名的混子。調兵山有個老大叫老黑,我看臉上有疤的男人是挺黑的。我就大喊,“草你嗎老黑,有能耐你就整死我。我要不死,我回去一定整死你。”
“張明明,你別罵了!”戴季哭的小臉都是眼淚,她急的夠嗆,很怕我激怒他們。
“呵呵,你知道我啊?”老黑笑着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時候我已經被踢的不能動了,老黑重重踢了我一腳然後罵了一句,“小比崽子。”
“把他們綁起來。”老黑看我疼的不動了,對那些混子發號施令。
老黑三十多歲,說話的聲音很滄桑。他這次抓戴季的目的很明顯,肯定是尋仇。如果我不打西瓜皮,恐怕我沒什麼事。但是我受不了別人侮辱戴季,哪怕只是調笑也不行。
我和戴季紛紛被綁了起來,一個混子綁戴季的時候表情有點猥瑣,我惡狠狠的瞪他,混子撇撇嘴正色罵我,“你看個幾把?”
“我看你嗎比!”這一句罵,我又遭來一頓毒打。看着那幾個混子,我突然覺得這次我們可能要回不去了。心裡有那種預感,覺得他們比我見過的任何混子都狠。
“呵呵,不用你裝比。等解決了戴風,我就順便把你也收拾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比崽子,混的有點名氣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老黑點了一根菸,然後去摸戴季。
他摸的是戴季的臉,戴季扭頭躲避着他的手。老黑看戴季躲他,一下就笑了,“咋的?還是處啊?怕摸?”
“摸你嗎比。”戴季被人這麼欺負,她刁蠻的本性也現出來了。我被老黑他們打的這麼慘,戴季都快恨死他們了。
“哈哈?摸你嗎比?你知道比在哪嗎?我告訴告訴你。”老黑看戴季罵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笑的老開心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朝戴季的下面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