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霧更濃,怨氣也越發濃郁,本就微弱的視線,現在已不到三丈距離。
玄琴本能感應着兩柄神劍的位置,沒有什麼猶豫,一頭紮了進去,像是渴望嗜血的箭矢。
沒過多久,他忽然感應一股恐怖的波動,整個古戰場如同汪洋般起伏不堪,且傳來陣陣轟鳴,像是心臟強有力的跳動。
下一刻,幻雷獸載着他二人猛然沖天而起,衝上了雲霄,遠離古戰場。
玄琴大驚,目視星河,如同兩道璀璨戰劍般,掃向混亂不堪的古戰場。
“你看到什麼?”百里情問,將玄琴抱的緊緊的。
“劍!”
“什麼劍?”
“我也不知道!”
玄琴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柄劍絕不會比我這兩大神兵弱上一分。”
哧!
神性之光激射星空,三道璀璨的強光爆發,同時,玄琴收到了神罰之劍的呼喚,一步衝上了星空。
三柄劍大戰,三道神性之光衝擊天地,彷彿日出時的輝煌,照亮整個浩瀚星空。
玄琴眸光大盛,頓時心如雷鳴,因爲他已看清了那柄劍。
這柄劍竟然是傳說中的人罰之劍。
人罰之劍又名人皇之劍,聖名遠播,太古時間就已名動天下,與同一時間的天罰、神罰、雷罰、並稱太古四神劍。
人罰之劍其恐怖的威名直追天罰之劍,號稱天罰之下第一劍,劍中王者。
玄琴心神微微動盪,他沒想到,在這顆死星上竟然能尋找到人罰之劍。
星空上,三道神性之光直衝九天,同時,玄琴也動了,無懼人罰之劍的絕世殺機,大手拍下,破除殺機,將其拘禁於掌指間。
他的血在流,人罰之劍輕鳴,異常兇猛,道道恐怖的殺機順着他的手掌,衝擊了他的身體,要將他這個“挑釁者”斬滅。
只可惜,玄琴修爲逆天,任你萬般折騰,百般洶涌,也無法從他手中掙脫。
玄琴露出了笑容,這樣的情況下收穫人罰之劍,實在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人罰之劍越發兇猛,當中的劍靈更是發出陣陣低吼,將無盡的森怨之氣吼碎,開闊出一片真空之境。
玄琴笑意更濃,但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向他靠近,且將距離不斷拉近。
黑暗星空深處,一艘冰冷的星際飛船在極速前行,穿雲裂霄,不出片刻時間就在遠方停留了下來,沒有再往前一少許。
“這些鐵疙瘩是一些什麼東西?”百里情見玄琴已降服人罰之劍,呼喚幻雷獸將其帶過來。
玄琴搖了搖頭,苦笑道:“懸空戰艦倒是見過,像這種全身極爲堅硬的鐵疙瘩倒是沒有見過。”
玄琴卻不知道,在茫茫星際穿行,如果沒有極爲堅硬的星際之船,根本就無法長時間遠行。
且不說真空壓力,僅僅恐怖的罡風就足以撕裂任何物件,足以絞殺化神期一下的所有修者。
當然以他的修爲,早已無懼這些,即便長時間的穿行,也不是不可以。
還有一件玄琴不知道的是,當他在猜測飛船的由來時,飛船上的人卻更加震驚,簡直打破了他們那個世界認知。
這個世上真的有神麼?除了水星之外,整個星際是否還會有其他外星物種?
田坤是個無神論者,至少在他認知的世界裡,除了水星之外,星際絕不會再有其他生物,更不會有傳說中的神靈。
但這一切都被現實無情的推翻了,他感覺自己快瘋了,腦子也像是快要短路了。
他無法想象,有人能不借助任何東西就能停懸浮在半空,他也不敢相信,這個人身上的散發的光,竟然堪比日月。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神,他腦子頓時短路了。
“老大,你怎麼了?”飛船裡面,一道男聲傳來,一個不高,較爲消瘦的男子緩緩走到他身邊。
“你趕快過來看看,我他媽是不是見鬼了。”爲確保自己沒有看錯,田坤使勁揉着眼睛,揉了一遍又一遍。
“這…這他孃的活見過鬼了吧!”趙文廣嚇得亡魂皆冒,冷汗直流,整個人如同被電擊。
田坤一屁股坐在船艙,整個人都虛弱了。
他有種感覺,這個在虛空隨意邁着步子的年輕人極度危險,極度兇險可怕。
此刻,玄琴也是一臉迷惑,神力忽然化爲一隻大手,將遠處停留的星際之船一把抓了過來。
見此一幕,船艙的裡的四個五人頓時心驚膽戰,嚇得臉上像是已失血過多。
“大…大神…大神…求…求求您放過我們!”田坤一屁股癱軟在飛船裡,隔着特殊玻璃,他將這玄琴的臉看的更加清楚,卻也更加害怕。
“求…求…大神…放過我們!”趙文廣也跟着屁股尿流,這特麼太嚇人了有木有?
“你們是誰?”玄琴問,眉心發着光,三道神性之光衝進了他眉心。
“我們來此水星,只是一羣探索星際的時空旅行者,卻不料在這裡遇見您。”
“水星在哪裡?那裡是否有生命?”玄琴問,對這些人身份有些疑惑不解。
“水星離這很遠,我們用了足足一光年纔到達這裡的。”
“一光年?”玄琴腦子也亂了,被這一羣古怪的人搞的稀裡糊塗。
他已沒有再去思考那麼多,光年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概括,他也沒有再去問。
他也沒有去爲難這些人,只不過臨走時,跟田坤拿了一副星宇地圖,且詢問出水星所在。
凝視着手中的地圖,玄琴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身在一個空間黑洞,難怪這裡的近一個月來都沒有看到一顆又生命的星辰
更令玄琴臉色蒼白的是,他雖然找到了烽火,卻發現烽火距離實在太遙遠,還需從水星過渡到烽火,根本非人力可渡。
最後,他走了,兩人一獸,在田坤四五人注視下,邁入黑暗而冰冷的星際盡頭。
這一走,更是將田坤幾人嚇得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竟然有人更夠橫渡星際,且不借助任何器具,這種事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
今天發生的這些事,豈非如同舊夢那般荒謬?
“老大,現在怎麼辦?”趙文廣忽然開口,腿腳依舊還在打着哆嗦,不能從這場震撼中恢復以往的鎮定從容。
“他孃的,還能怎麼辦?”田坤一臉無奈,道:“出了這種幺蛾子事,你還有心情探索宇宙麼?”
趙文廣當然沒有這種心情,無論誰遇到這種事,都不會有那麼好的心情。
“老大,那我怎麼辦?”
“當然是回去,這種事情難道還需要我教你?”
田坤轉身,驚懼的心神似已控制了他的身體,步履蹣跚,似一個已酒醉的大漢。
黑,宇宙冰冷而黑暗,沒有任何可以見到的光源,渾渾噩噩,如同混沌之境。
兩人一獸,幻雷獸全力奔跑,彷彿穿行在星空的藍色閃電,一閃而逝,剎那間橫跨百萬裡宇宙。
這種速度已遠超光速,如此高速帶來的結果是,整個星際都在動盪不安,像是一道驚天神虹,席捲天下,身後的一切都在動盪。
玄琴坐在幻雷獸背上,百里情躺在他的懷裡,白如雪玉般玉臂緊緊抱着玄琴。
“你怎麼忽然間想到要去那顆水星?”百里情輕笑,目視着“飛逝”星辰,臉上始終一片恬靜。
玄琴道:“根據地圖顯示,烽火太過於遙遠,需過渡水星再經浩瀚星域,方可抵達的烽火,如果可能的話,也可以尋找那兩個時空旅者那樣的飛船。”
“所以你就打算前往水星?”
玄琴點了點頭,手輕拂着百里情的長髮,嘴角亦輕吻着她的髮絲。
“我們雖然能橫渡星際,卻也不能長時間如此,時間一長, 我怕你會受不了。”
玄琴說的是實話,百里情的修爲不高,僅僅只是大乘期,無法做到像他那樣肆無忌憚橫渡星宇。
時間宛若掌中沙漏,一去不返,歲月亦宛若凋零花樹,不見花開,卻見花已敗,散落了一地。
玄琴再一次睜開眼眸,已是一個月後的事。
這一天,他感覺到了濃郁的生機,且又聞到烏煙瘴氣的凡俗之氣,於是他的視野裡出現了一道光源。
藍色的光,藍色的水星,這顆有着千千萬萬生靈的水星已離他不遠,不過只有千百萬裡的距離。
這一點距離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但他卻已止步,幻雷獸亦不再前行。
“這就是水星麼?”百里情睡眼朦朧,躺在玄琴懷裡睡了一個月後,她的精神略微好轉。
玄琴淡然道:“這顆星辰很美,卻已被腐蝕的不成樣子。”
“這水星上的人,能造出到達烽火的飛船麼?”
玄琴搖了搖頭,嘆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有感而發。”
微微停頓後,他又接道:“但我有一種感覺,到達烽火的契機,有可能就在這顆水星上。”
玄琴拍了拍幻雷獸,又道:“走吧!我們就以外來者的身份探秘這顆水星。”
百里情輕笑,對於玄琴的提議沒有任何意義,玄琴的提議她從不會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