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纔敢肆無忌憚擊殺寧無忌。”
“他必死無疑。”
蝶舞忽然又笑了起來,笑道:“出手吧!殺了我,殺了我你的女人也不會有事。”
玄琴冷酷一笑,跳上弒神獸後背,道:“殺人也許並非解決問題的根源,讓一個女人痛苦的活在這個世上,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轟隆!
弒神獸踏裂虛空,化爲一道永恆之光,向着星宇深處繼續狂奔而去,瞬間消失星域。
見此一幕,蝶舞怒氣瞬間宛若烈火般燒了起來,瘋癲般發出淒厲的長嘯聲。
“玄琴,我恨你,我恨你一千年,恨你一萬年,你不死,我的恨意永恆不熄。”
只可惜玄琴卻聽不到,那片宇宙盡頭沒有留下他任何痕跡,他走了,帶走了所有,似乎連空氣都抑鬱了。
蝶舞忽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暮雨有些冷,她的人在暮色中瑟瑟發抖。
有人說,白天與黑夜的區別,無非就是光與暗之間的離別,熾熱與冰冷之間的衡量。
夜雖未離去,但今夜的氣氛卻溫馨之極,又有什麼能比孩子的笑容更加溫馨?又有什麼能比孩子的可愛更加美麗?
“孃親,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父親呢?我有好多好多好多年沒有見到父親了。”
小星月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變,沒有長胖,也沒有變瘦,更沒有長大。
她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子,永遠都不會有變化,也永遠都是那麼童真,那麼可愛。
“星月一定會見到父親的,你父親威震人間,這條路上一定會有認識你父親的人。”
她身着一件白色的長裙,脣紅齒白,面容清瘦,身段婀娜而修長,留有一頭烏黑的長髮,長髮上面隨意繫了個白色髮帶。
她看起來絕美如仙,這種美幾乎不可複製,不可取代,也絕非詩畫筆墨能夠概括。
小星月嘟着嘴,嘟嚷着道:“十三年前孃親就這麼說了,可是我依然沒有見到父親。”
逆月嘆了一口氣,蹲下身,蹲在小星月面前,道:“要相信你父親,你父親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可是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
逆月微笑着,伸出小拇指,道:“孃親跟你拉鉤,這回保證能見到你父親。”
“嘿嘿!”小星月開心的笑了,“我也覺得父親一定會來找我們的,我都等了他那麼多年了,他沒有理由拋棄我們。”
逆月內心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窗戶旁,窗外月色一片悽美,看起來竟有一種淡淡的美麗。
“十三年了,你也該回來了!”
這只是她的心聲,卻沒有人能聽見,一個人沉默的太久,也許時常會有這樣的感慨。
屋子裡一燈如豆,星月已熟睡在溫馨的大牀上,臉上依舊掛着可愛的笑容。
這個孩子竟然連睡覺都是那麼的可愛。
屋子裡的光線雖然不太敞亮,但卻足以照亮她們的臉,她走進來的時候燭光將她的孤寂的影子拖的好長好長。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逆月忽然問,語氣極爲平靜。
冷雙顏的語氣也同樣很平靜,“下一個路口,我們將前往荒神界。”
逆月給她倒了一杯茶,又道:“那裡可曾有他的消息?”
“有,我們應該很快就能見到那個女人了。”
“你…你真有那麼大把握?”
冷雙顏露出絕美的笑容,淡然道:“他太出色,而他的自控力又不是那麼的好。”
逆月也輕笑了起來,“所以他這樣的人很容易拈花惹草。”
“是我們的吸引力還不夠。”
“也許是她太過於吸引人呢?”
“這…這應該也算一個理由吧!”
凝視着熟睡的星月,冷雙顏忽然嬌笑道:“爲什麼星月一口咬定玄琴就是他父親呢?”
熟睡的星月似乎睡的更香,不安分的小腳丫已從被子裡露了出來,卻還在夢裡癡癡的傻笑。
看到這一幕,逆月多少都有些痛心,走了過去,把那隻不安分的小腳丫給乖乖的按回了被子裡。
做完這些,她忽然也淡笑了起來,“我是不是一個很便宜的母親?”
冷雙顏道:“那要看你怎麼認爲了,反正這孩子我很喜歡。”
“我也很喜歡。”
兩人不再討論這些,漫漫長夜一夜無話,旭日的輝煌卻已從天際透過了屋子裡,灑下了一片淡淡的金色輝光。
屋子外已有人在叫:“兩位大小姐,昨晚上睡的可香?”
“去去去!”屋裡外面又傳來了鶯燕般的聲音,門沒有關,緊接着一個女人推開了房門,一臉笑嘻嘻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那混蛋沒安好心,難道他不知道我們兩位大美人正在休息麼?”
她的聲音很好聽,如夢幻般的星雲,像是在慢慢飄遠,卻又無時無刻能讓你清晰的聽到。
星芸很俏皮,嘴角時常掛着那麼一絲壞壞的笑容,類似於紅塵俗世裡面的市井流氓。
她的動作更“流氓”,趁冷雙顏不注意,一把抱住了她的腰,笑道:“小美人,你又跑不了咯!”
面對有着流氓習性的星芸,冷雙顏通常都是淡定拉開她的雙手,然後再來一句,“星芸別鬧!”
星芸果然沒有再鬧了,卻不是因爲冷雙顏,而是因爲屋子外站着一個天神般的年輕男人。
他很高,談不上多麼魁梧,卻給人一種十分挺拔的感覺,他也不是多麼英俊,卻又剛毅之極。
他的衣着也很普通,絕非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卻也不是世俗間的凡人可比。
他就是蕭破天,讓人印象極深的一個妖族強者。
“我在荒神界打聽到關於他們的消息。”蕭破天開口,陽光也正照在他那一頭並不是多麼柔順的黑髮上。
陽光下的他看起來有些自信,語氣也十分平靜,處事方面,給人一種極爲穩重的感覺。
“切,我早就知道了!”星芸吐了吐舌頭,再順便對着蕭破天做了一個自認爲搞笑的鬼臉。
蕭破天果然笑了,也許是中了星芸的“毒”,笑的有些無奈,也有點溺愛般的感覺。
通天之路絕不是那麼好走,蕭破天早有準備。四個人,四頭威武霸氣的麒麟狂奔向星宇深處。
這條路真的不再寂寞了,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人也都來了。
荒神界一片荒蕪,寸草不生,僅有的幾顆參天大樹也快於風沙中老去,即將化爲一顆顆腐木。
烈日越發毒辣,熾熱無止境的席捲天地,海天雲蒸,遙遠的遠方也在不遠的視線裡扭曲着,像是要蒸乾人的生命。
站立在風沙中的葉十天一行人卻沒有任何辦法,天氣太毒辣,沒有水源,這將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玄琴呢?玄琴的人呢?
傾城想仰天大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除了自己其他人根本就聽不見,沙啞的不像話。
“我們再堅持一時半會,我們一定會走出荒神界的。”
皇天在前面帶路,走的並不是很快,因爲慕容嫣跟琉璃要照顧百里情,一行人走的都不是很快。
天地如火爐,赤地千里,那幾顆參天古樹已逐漸被風沙淹沒,他們的背影也越來越遠,在扭曲的視線裡緩緩前行。
“那該死的女人,放出了我們卻又將我們流放在這樣的大沙漠。”
傾城一臉埋怨,但想到那個絕美的女人,他的火氣頓時就消了一半。
“她不也沒有殺我們難道不是嗎?”百里情淡笑,“她不殺我們,就是給予我們最大的幫助。”
“我知道,可是…”傾城沒有說完,就已被百里情打斷了。
百里情笑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落在那個寧無忌手裡又會是怎樣?”
沒有人開口,她又笑着道:“她雖然將我們帶了出來,卻也沒有讓我們受到寧無忌的傷害。”
沉默的慕容嫣也開口了,“我覺得情說的很有道理,再換一個角度想,如果沒有我們拖累玄琴呢?”
葉十天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琴兄一定可以飛的更高。”
“我覺得也是,”皇天笑道:“雖有各方勢力已將琴兄列爲頭號大敵,卻並不妨礙他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
“那是必須的,”琉璃擡起了頭,驕傲道:“我師尊威震人間萬界,早已無敵於世。”
路還在腳下,這條路像是沒有盡頭,在可見的視野裡,所有的東西都在扭曲,彷彿連風沙都快蒸發了。
讓人更爲絕望是,烈日即將西下,夕陽西下,又有誰知道這荒神界內會發生怎樣的事?
夕陽還未西下,天邊的雲層一片火紅,止不住的風卻在這時停了下來,萬物彷彿也在這時歸了死寂。
那麼的人的心呢?
所有人彷彿都停止了呼吸,這是不是暴風雨的前夕呢?
在沉寂中,在斜陽下,一把把刀,一柄柄劍,一雙雙血紅的眸子,一張張冷酷的臉,都在風沙中展露了出來。
他們的衣着服飾各有千秋,手中的兵器也並非完全歸於刀劍之類,你能想象的兵器在這裡都不難看到。
他們之間也有女人跟男人,有時候男人跟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相同或許只是一顆仇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