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意?”聽從了無上的魔法指引,他開始順着我思維喃喃發問,一抹迷離光芒浮現在那對黑如深夜的漂亮貓眼內,映照出我模糊又微涼的笑容。
以指尖觸及他有着溫熱脈動的心房,我低低道:“不可以喜歡!更不可以愛!明白麼?”
“不可以喜歡。更不可以愛。”胡小天攥緊我的手慢慢減輕了力度,嘴裡輕聲地重複着,貓眼內驀然閃出一縷微藍光澤,回覆了神智般地惱怒驚問,“你究竟什麼意思?!”
然後在大力摔開我手腕的剎那,迷芒眼神已徹底恢復爲滿目清明,耳中立時便傳來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吼聲:“什麼不可以喜歡又不可以愛的?!我先前說的,大不了就是不中聽,不悅耳罷了!我又沒說錯什麼!你沒法子駁過我,便故意說出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來誆我麼?”
我已滿臉淡漠地轉身,拿着杯子無語進廚房。
“喂!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錯了!”他三步兩步緊跟在我身邊,目光灼灼看我從櫃子裡拿出兩盒杯麪,眉頭立馬緊糾成團,冷冷反對:“喂!你莫不是想用這種玩意打發我麼?”
接了半鍋水,放至煤氣竈上點燃,我目無表情地回話:“少爺不是餓了麼?這個比較快。”
“我再餓也不想吃這個!”雙手抱臂,身子懶懶地斜倚在水磨石砌成的工作臺邊,俊俏面容流露一絲任性的天真神色。
打開冰箱,彎腰取出一包保鮮牛肉,仍是語氣淡然說話:“少爺以前不是老吃這個麼?”
“就是因爲以前老吃,所以吃膩了!你懂不懂?!”他惡狠狠地一記眼光殺將過來,我只好見招拆招:“少爺,你就不能誇誇我,說我做的東西好吃,所以不想再吃平民食品了麼?”
“你的東西做得好吃,這是你身爲一個保姆必須具備的條件!我幹嘛要誇你?!”烏黑眼眸忽然瞪圓的樣子,真象一隻遇到敵人,渾身戒備至汗毛倒豎程度的可愛貓咪。
淡淡地嘆口氣,望住他明亮若星的瞳珠:“少爺。我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這是我身爲一個保姆要求的基本人權。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罷!”
“你!。。。”漂亮貓咪滿目生火地橫了我一眼,忽然低了頭,學着我的樣子嘆了口長氣,便神色奇怪地不戰而降,趿着拖鞋慢慢走了出去。
撕開保鮮紙,將牛肉放在冷水裡稍微泡軟,開始舉刀剁碎成泥。
撈起煮至八分熟的麪條裝盤,澆上我特製的芬芳四溢醬香牛肉汁,又撒了一層嫩綠蔥花在上頭,左右手各端起一份,意態悠閒地步入餐廳。
擱下了盤子放桌上,正要喚胡小天,卻透過餐廳的落地花架冷眼發現:
不知何時,客廳裡的雪白沙發,櫻桃地板上已隨意坐了七八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少男少女,三三兩兩動手又動腳地,嘻嘻哈哈不止。也許是我太過專注在廚房配料,對外面發生這樣大的動靜竟是毫不察覺。
再定睛望了一望,那一人佔了兩人位置,朝張大的嘴巴里猛扔花生米的,可不就是方纔在網吧裡見過的隨時隨地發春男――胡小天口中所喚的大楊樹?!
再看胡小天,正一臉不耐煩地斜坐在沙發上,任一位黑髮披肩的少女跨坐在雙腿上,勾住了頸脖,往他身上擦來挨去。
神色淡然地出口叫他:“少爺。面已經好了,現在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