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如廖夫人所說是江墨言使得絆子?
“媽,你也知道我跟墨言的關係緩和不久,我話的分量在他那裡有多少,我着實拿捏不準而且因爲我哥小溪受傷了,我覺得墨言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秋霜雙眉幾不可見輕蹙下垂下眼瞼,雙手在杯子上摩挲着,身穿黑色棉裙愈發襯得她的雙肩消受,側顏上曾經明顯的蘋果肌好似憑空消失般,秋霜是個從小浸在蜜罐子中長大的,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承受能力已經瀕臨極限了吧,將門拉開一條小縫的我心中泛起了疼。
“小霜我知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可你哥也是爲了你好,耿家的事情我也知道些,現在耿澤算是放出來了,只有一個半死不活的醫院支撐的家庭給不了你物質上的滿足,遲早你會厭煩那種不能隨心所欲支配時間金錢的生活,索性還不如從現在就跟耿澤斷絕往來,趁墨言跟你緩和關係••••••”
“媽,你怎麼也跟我爸我哥一樣,我從一開始就跟你們說我要的是精神的契合,不是金錢上的優越感,你們怎麼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呢!”秋霜砰的一聲將杯子放在面前桌上,“我跟墨言早已不再可能,你看也看過我了,回去吧。”
秋霜看向廖夫人的眼中多了幾分冷意。
“哎,我知道這會你已經連我一起也怨恨上了,可媽還是想讓你好好地想想,是回去跟耿澤過那種看人眼色的苦日子還是順從你哥的安排找個可以給你衣食無憂下半輩子的男人過一輩子。”
“我不愛的人就算是在我面前用金磚幫我鋪成一條金燦燦的耀眼大道我也不會多看他一眼,我喜歡的人即便他一無所有我也甘願跟他一起朝九晚五。”秋霜擡眼對上廖夫人心疼的目光堅定的說道。
“希望過了五年十年你還能這樣說。”廖夫人目光變了變,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一張支票推到秋霜面前,“這裡是我的私房錢,你拿着,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必了,耿家能養活我的。”秋霜起身拿起支票放在她的手心,輕握住她的手,“我知道現在家裡只有你一個人是真心對我好的,我不會怨你。我已經不再年輕還快要是一個孩子母親,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要再爲我操心了。”
“你這孩子,我是你媽,你一天過的不好,我的心也是不能安的。這錢你還是拿着,我留着這些錢也沒啥用,你說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廖夫人伸手撫摸着秋霜的臉頰,一臉的慈愛與心疼。
“不了,我相信耿澤會給我最好的生活。幫我給我哥帶句話,生來橫着走的螃蟹也有失足的時候,何況還是中途改習慣的。”
“你的話我會跟你哥轉達的,好好照顧自己,那媽就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廖夫人臉色僵了僵,拎起包起身。
“媽,那麼多年你幸福嗎?”
“幸不幸福的,那麼多年都過來了。”廖夫人腳步微頓沒有回頭,“媽年齡大了,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你哥能收收心有個家,你能幸福。”
關門聲響起,我拉開門來到目送廖夫
人離開的秋霜身邊。
“阿姨是個好媽媽。”
“是啊,她從小就待我極好,我爸很少回家,她從不埋怨,總是跟我們說我爸是因爲公司的事兒多才這樣,讓我們他。其實我知道不是就算我爸不忙一向風流的他也不會經常回家,或許因爲這樣,她纔會這般矛盾,既怕我在物質上不能得到滿足又怕我走她的老路。”
“天下最難父母心,我理解阿姨。不過,我敢保證我哥一定能給你幸福。如果他做不到,我一定饒不了他。”
最艱難的時刻秋霜都在堅守着他們的愛情和婚姻,這樣的好女人值得一個男人付出所有真心相待。
“我也相信。”秋霜將頭擱在我的肩頭,“幫我定一張機票吧,現在我很想立刻回到你哥身邊。”
秋霜閉上眼睛,手輕輕撫上小腹,“我知道上次我哥他們傷了你哥的心,他那麼長時間沒跟我聯繫,我心裡不安。”
“他們說的是事實,我個一個大男人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弱,你現在懷着孕,等江墨言回來,我看看能不能讓他用私人的飛機把你送回去。”我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秋霜很堅強,倘若這事放在別的女人身上而且還懷着孕,不胡思亂到精神崩潰就不錯了。
“謝謝你。”
“我是你小姑子,你這一口一個謝字的,真的好嗎?”我對她眨巴幾下眼睛,握住她的手,“我哥在處理你們感情的問題上確實有些偏激跟不成熟了,回去的時候好好教訓他一頓。”
或許我哥是想等重振芳華後再去接回秋霜,可他卻沒有考慮到被困在家中遭受到諸多壓力的秋霜的感受,懷孕的女人多疑焦躁,急需要一個結實的臂膀靠一靠,一如我當初般。
“我知道他心裡怎想的。不過,知道是知道,他把我扔在這裡的事情絕對不能跟輕易的饒過他。”
秋霜惡狠狠的說着,我卻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一絲心疼。
這一刻我對她的心疼又多了幾分,心中五味陳雜,她對我哥的全身心信任讓我汗顏的同時又開始反思,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多少安全感的我,情緒大都會隨着江墨言的態度而轉換着,這是我的性格缺陷,有所改觀仍舊沒有除根。
江墨言很守時,兩個小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脫掉外套,輕挽起袖子,在若有所思的我身邊坐下。
“想什麼呢?”
“安排秋霜回國吧。”
“暫時還不行。”江墨言沉思下,“溫城形勢很亂,芳華也是慕北川此前的目標之一,秋霜回去只會給他增加負擔。”
“不行,我得跟秋霜一起回去。”聞言,我心焦如焚,天真的以爲慕北川這次只是針對溫城的大小公司,沒想到連醫院他都不放過,此時芳華依然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經受不起任何折騰。
“你先別激動,我已經交代雲鵠,不會讓芳華出事的。”江墨言拉住已經激動站起身的我,“不讓秋霜回去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爲廖家,在商場屹立不倒幾十年,廖家人的手段怎樣,不用我多少你都應該能想象的到,廖秋林不會放棄他妹妹這顆可
以能爲他謀取利益的棋子。倘若沒有慕北川還好,如果兩人擰成一股,就不好辦了。”
我皺着臉在他身邊坐下,他的考慮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一個慕北川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廖家再攪進來那就直接亂成一鍋粥了。
“那怎麼辦,秋霜都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見到我哥了,將心比心誰能受得了。”
我臉皺成一團,剛纔已經答應了秋霜,她現在還滿心歡喜,我現在要跟她說,她心裡肯定不是滋味吧。
“傻瓜,她不能去,就不能讓你哥來了。”江墨言輕笑着將我擁在懷中,“將心比心?老子四年沒見你不還活的好好地。”
“你不是說四年你像活在地獄中嗎?怎麼一下子又好好地?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嘴裡有時話三百斤的母豬都能上樹。”
我嗤笑聲,白了他一眼,四年時間太長,我們早已不再年輕,還有幾個四年可以蹉跎。
江墨言輕擰下我的腰,咬牙切齒的出聲:“我說的是你這個絕情到我恨不得掐死而後快的女人!”
“切,我好不好你知道啊。”我輕哼聲,我可沒有忘記四年的時間他從未打探過我的事情,不然怎麼會不知道丫丫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說四年的時間都在想我嘍。”江墨言壓在我的身上,一臉曖昧。
“少臭美,纔不想。”
“想不想,想不想••••••”江墨言像個孩子般撓我的癢癢,心中的不快和擔心對被他這一陣攪騰煙消雲散。
我哥是第二天趕過來的,他在機場出口處駐足,許久未見的兩個人就那樣久久互望着,我推了推我哥,給他使了個眼神,平時腦袋挺靈光的人,今天反應卻明顯慢了半拍,目光死死的盯在她的肚子上,複雜的眼神摻雜欣喜。
“快要生了吧,是兒子還是女兒?”
一句話說完,秋霜含情脈脈的眼神瞬間染上一層慍怒,轉身就匯入人流中。
“我,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哥不明所以的摸了下自己的頭,不解回頭看向我開口問道。
“你說呢,不是錯了一點點而是大錯特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那麼長時間不見,哪有一見面就問孩子的,還不快去追!”
我推了推還像個呆頭鵝一般站在原地的男人,真是的,如果我是秋霜估計會過來甩他兩巴掌。
聞言,我哥慌忙焦急的去追趕已經走出十米開外的秋霜。
我站在原地看着秋霜不斷的甩開他的胳膊,搖了搖頭,活該!
“把他們送去酒店。”
“夫人,江總讓我寸步不離你的身邊。”
江墨言已經在私人診所住下,他要跟來,被我拒絕,他只得吩咐顏尋一直跟着我。
“我直接打車去診所,這一點路,沒問題的。”
看了下時間,兩個小時過去,江墨言會診的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我着急知道結果。
“可是••••••”
“我會注意的。”語落,不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越過他疾步向外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