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來公司!不來後果自負!”
這是江墨言的手機號,我遲疑下,讓小吳幫我照顧下丫丫。陸銘執意要送我,想了想到了就回來,我沒拒絕,順便也把丫丫帶上,讓小吳回去休息。
到了塑陽門前,我獨自下車,習慣性的站在總裁專屬電梯門前。團廣協血。
手還沒有碰到按鈕時,我慌忙收了回來,訕訕然轉身進了臨近的電梯,這是潛在的習慣,必須改掉。
頂樓,隨着電梯聲音響起。我正了正臉上的表情。邁出電梯的那一腳,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叩響辦公室的門。
開門的是楚蓮,她得意的瞥了我一眼後。
“等一下,我問問江總有沒有時間。”
“不需要。”我直接打掉她扶住門的手。進入辦公室。
“你這人怎麼那麼沒禮貌。”楚蓮蹬着高跟鞋跟在我身後嘟囔一聲,“江總,是她自己闖進來的,我沒有攔住。 ”
“出去!”埋頭在一堆文件中的江墨言沒有擡頭,冷冷出聲。
“江總讓你出去,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楚蓮語氣不善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沒有看她,仍然站在原地。
“走啊,你這女人怎麼回事。”
就在我欲開口之際,江墨言緩緩擡頭,視線落在楚蓮身上,“這裡沒你的事了。”
語落,楚蓮臉色一紅,慌忙點了點頭。出了辦公室。
“你想違約?”
江墨言輕敲了下面前的合同,慵懶的倚在辦公椅上。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什麼違約?”我蹙眉隨口應下之後才後知後覺想起,我剛回國時,江墨言逼我簽下過一份用人合同!“我現在解約,你炒了我吧。”
“沒有什麼錯,炒了你還得付一大筆違約金。”
他的語氣不慍不火,把玩着他修長完美的手指,無名指上已經光禿禿的,廉價的戒指已經摘了下來。心又狠狠一痛。
“違約金我可以不要的。如果江總讓我大老遠跑來就是因爲這事,那我先回去了。”眨巴幾下酸澀的眼角,強忍着心中的悲痛,我緩慢的移動着沉重的雙腳,身子還剛轉一半。
“你也知道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很想要你的違約金。還有你母親的住院費應該也該繳了吧。”
一句話讓我雙腿硬生生定在原地,我抓緊肩上皮包的帶子,心海翻涌的厲害。過了良久我才轉過身去。
“不知江總到底要鬧哪樣,是你說不要跟我有任何瓜葛的,現在又強迫我留在塑陽,請問,您幾個意思?”
江墨言手指放在太陽穴上輕柔幾下,“不過是看你還有點能力罷了,我江墨言用人原則就是看中能力,這你應該清楚。”
我輕哼一聲,怎麼可能不清楚,汪浩宇這個他昔日的敵人他都能收入麾下,我又能特別到哪裡去,剛剛心中涌起的丁點兒的希望瞬間幻化成了泡沫,飄散在空氣中,心中的恨又增加了幾分。
“這樣吧,我給你提高點薪資,等你什麼時候還清了你母親的住院費,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怎麼樣?”
江墨言雙手交握,放在下巴下面,黑曜石般的眼神盯着我半響。
我眉宇成川,站在原地,沉思半響,“等我看看醫藥費總數,還有江總開出的薪資情況再定。”
醫藥費如果是個幾十萬,他的薪資才寥寥無幾,那我得在這裡還上多少年。我不是一個有銅牆鐵壁身心的人,幾乎每天見到他,我不能保證心上的傷口會不會鼓膿氾濫。
“你總算聰明瞭一回。”江墨言冷笑下,將面前的文件扔在我不遠處的沙發上,“我已經幫你算過了,按我給你的薪資,兩年的時間就可以換上你媽的醫藥費,還有你哥上訴的訴訟費,律師費等等。”
聞言,我拿着文件的手驟然收緊,再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哥就會開庭,就算是我媽的事情不緊,可我不能拿我哥的自由開玩笑。
但爲了不跌進江墨言給我設的圈套,我還是認真地檢查了一遍,江墨言還真捨得,竟然給我開出了三萬元一個月的高價,真是高工薪。
“這張卡你拿着。”
在我說了句今天狀態不好,明天再來上班時,江墨言遞過一張卡來,我久久未擡手去收。
“這個是給丫丫的撫養費,即使江家不缺女孩子,她終究是我江墨言的女兒,我不能委屈了她。”
我冷哼聲,“你是沒有委屈她,是徹底了傷害了她。”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我抓住那張薄薄的卡,他攥住卡的手,沒有鬆開。
“江總這是什麼意思,送出去的東西又不捨得了?”
我字字帶諷,臉上的表情亦然。
江墨言輕笑下,鬆開手來,“我以爲你會不要,沒想到你也是貪財的女人,是我看錯了。”你說過,我信過:
他冷冷的話語又在我傷痕累累的心上補了一刀,我嘲諷勾脣。
“剛剛看出來嗎,是不是有些晚了。”語落,我緊緊攥着那張還帶着他體溫的卡,毅然決然離開了那間滿是壓抑的辦公室。
門外楚蓮瞪了我一眼,“幫江總生了女兒又怎麼樣,到頭來還是沒名沒分的。女人啊,還是不要妄想覬覦不是你的東西。不然,落得到如今的下場,你哭都沒地兒。”
“這句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我沒名沒分,最起碼還有個女兒,江墨言會保證我下半生衣食無憂。而你呢,就不同了,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兒,他那方面不行,想爬上他的牀,還是三思而後行吧。”我揚了揚手中的卡,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剛好打開門的電梯。
雲鵠迎面而來,擔心的看着我,我對他輕笑下,進了電梯。
空無一人的電梯,我再也忍不住,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兩年的時間,江墨言你何其殘忍,你竟然讓一個被你傷害了那麼深的女人,面對你兩年的時間,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石頭嗎?
聽到電梯的聲響,我慌忙站起身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起身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