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猶豫一下說道:“你可知我手中有魔亂帖?”魔女天天搖搖頭,雪妃繼續說道:“這魔亂帖卻並不完整,它原本是由兩個帖組成,另一個帖叫做‘逆天帖’,兩帖合一喚作‘逆亂魔帖’,只是眼下逆天帖不在,若是逆天帖在的話,我不用解開封印便能輕易離開這裡。”
雪妃的話讓魔女天天的心中頓時驚起滔天波浪,不由得驚道:“逆亂魔帖?”
魔女天天的吃驚之色讓雪妃心中頓時生疑,問道:“你怎知‘逆亂魔帖’?”
“雪妃大人,那‘逆天帖’之上可是隻有一個‘逆’字?”
“正是,你見過此帖?”雪妃的話語突然緊張起來。
魔女天天高興的說道:“雪妃大人,這‘逆天帖’如今就在我們的身邊!”
“你是說在她的身上?”雪妃一指昏迷之中的月玲瓏問道。
“卻不是在她的身上,但是卻在她的道侶身上,雪妃大人只需就醒她,自然便能取出‘逆天帖’。”
雪妃一聽,二話不說,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葫蘆,葫蘆之上瀰漫着十分濃郁的生機,她卻並不打開葫蘆的蓋子,只把葫蘆靠近月玲瓏的身體,從葫蘆之上散發而出的生機便猛然涌入月玲瓏的身體。
處於昏迷之中的月玲瓏,儘管左手中抓着金色臂骨,但金色臂骨之上已經不再有金光發出,而且金色臂骨竟然在慢慢的融化,融化之後的金色液體竟然慢慢的滲進她的左手臂之中。
雪妃的生機葫蘆太過強大,不用解開蓋子,便足夠月玲瓏恢復。大量生機涌入月玲瓏的身體,極速的修復着月玲瓏的身體。
昏迷之中的月玲瓏,腦中再次浮出一副畫面:一隻巨大的黑手,靜靜的浮在天空中,深邃的虛空之中,幾條觸目驚心的裂縫。一切都停頓在這一個瞬間,彷彿時間也沒有從這裡流過。
金色臂骨的融化速度越來越快,流進月玲瓏的左臂之後,連其血液也染成一片金色,金色臂骨慢慢全部融入她的左臂之中,頓時她的體內,生出一股金色的氣息。
原本她的體內存在兩股氣息,最爲強大的,還是目前最盛的魔氣,其次便是她這前半生的努力修來的一些道修之力,但是在化魔之時,這股道修之力卻是大部分轉化爲魔修之力,僅存極少量的一部分留在其體內。
此刻竟又多出一股神秘的氣息,若是月玲瓏內視之下,便會發覺,道修之力呈青色,而魔修之力呈黑色,但此刻卻多出一股金色的神秘氣息。
不說月玲瓏此刻正在昏迷之中,就算她此刻依然清醒,也不會知曉這股金色氣息是什麼。而且這股氣息來自於那金色臂骨,這金色臂骨卻不知是何人的臂骨,竟有如此奇能。
金色氣息的進入,引得魔修氣息一陣鼓盪,好似自己的地盤被分去了一些一般,猛然開始排斥金色的氣息,但金色的氣息卻並不退縮,雖然不夠強大,但也十分的堅韌,硬是頂着黑色的魔氣
在慢慢的成長。而已經十分孱弱的道修氣息也加入了進來,一時間,月玲瓏的體內好似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爭。
別人沒有感覺,但是月玲瓏的身體卻是感覺十分強烈,雖然她還處於昏迷之中,但她的身體卻是因爲劇痛而條件反射性的顫抖。
雪妃一直沒有注意月玲瓏的左手,只道是她的手中抓着一個金色法寶,也並未仔細查探。
月玲瓏的上方突然出現一個黑色虛影,黑色虛影的旁邊慢吞吞的出現一個青色虛影,然後兩者的上方,竟又出現一個四不像虛影。
雪妃看在眼中,頓時瞪大了雙眼,驚道:“擁有兩顆魔珠,而且道魔同體,且看那一個四不像虛影,極像是那九族的本體虛影,此女身上怎可有如此多的非凡?若她是一介邪修,將來必定是我第七位面的一個勁敵。
就在這一幕悄然無聲的進行的時候,遠在流落之地的流落海牢之中,卻發出了一個足以令海牢之中所有人都震驚的異象,原本昏暗的天空中,忽然鑽出一道金光,金光猶如一把利刃,而昏暗的天空卻似一塊粗布,利刃瞬間刺破粗布,然後以不可阻擋的開始擴散,直至擴散到整個海牢的十分之一大小,金光才漸漸穩固下來。
穩固下來的金光,從天空中灑落,在流落海牢之中,形成一片金色的區域,這個區域卻是一片荒涼的區域,並無甚城池,但這片區域之中卻是有着來自各個勢力的人們,原本這裡幾乎是不毛之地,只是有一些特殊的藥草只有這裡纔有,但此刻這裡卻是忽然間變了模樣。
一塊塊貧瘠的土地之上,漸漸長出一些金色的草木,而原本這裡存在的草木,卻在金光的照耀之下,以超越時間的速度急速的生長着,在這裡採藥的人們在這金光之下也是受益匪淺,每個人的身上,若是有大大小小的傷,都在這金光之下快速的恢復着,即便沒有傷,也讓人們的修爲在這金光之中,極爲緩慢的增長着。
如今的流落海牢已然大變樣,月玲瓏離開之後的這些年中,流落海牢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在發展,至此已然有不下百座城池,而天空的異常,早已引起了各個城池中的人們的注意,一個個在第一時間向着金光的所在派出探查之人。
許久之後,月玲瓏悠悠醒轉,周圍飄着無盡雪花,眼前卻是雪妃和魔女天天緊張的面孔。她忽然一下驚起,在看到須彌塔和欺天盾仍然毫髮無損的懸浮在自己的身邊之時,才鬆出一口氣,對雪妃說道:“我們脫離危險了?”
雪妃搖搖頭說道:“恰恰相反,我們被困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月玲瓏疑道:“以你之力,都無法走脫麼?是誰救我出來的?”
雪妃道:“是她救你出來的,我因情況特殊,無法輕易走脫,你可曾救出你的道侶?”
“謝謝雪妃掛懷,我已經救出了,你需要我幫助你什麼?”月玲瓏問道。
“我聽說你的道侶身上有一樣東西,這樣東
西關係着我們這一次能否走脫,所以,我想借來一用。”
“什麼東西?”
“逆天帖!”
月玲瓏雖然沒有聽過“逆天帖”這個名字,但也能聯想到所指爲何物,不由得心中隱隱有些擔憂,若是此刻雪妃以此要挾她交出“逆天帖”,說不得她真得交出,否則的話,以雪妃的修爲,一個人走掉也不是難事,若真如此,墨語能否答應?
她心中計較一陣,對雪妃說道:“是他的東西,你自去問他,我不能代他做主。”
“好,如此還請師妹將他放出來。”
月玲瓏聽罷,取過須彌塔,魂識輕輕一動,便將墨語和墨棄同時放出來。
墨語在須彌塔中之時,便將月玲瓏的情況告訴了墨棄,眼下兩人一被放出來,立時撲向月玲瓏,一把抱住,墨語的口中一陣呢喃,墨棄卻是抱着她便哭了起來,邊哭便喊道:“孃親,你終於來了,孩兒好想你!”
只一句話,道出墨棄心中多少的辛酸苦楚,想一想這些年中,墨語一個人帶着墨棄,儘管有大多數的時間中,都在魔女天天的控制之中,但每次清醒過來,兩人都強烈的期盼着月玲瓏能找到他們,他們深知以自己的修爲,難以逃出魔女天天的魔掌,也並未期冀月玲瓏能救出他們,只是希望在他們清醒的時候,能看一眼月玲瓏,能知曉她並沒有死去,如此便已足夠,只是這個小小的願望,卻是一隻沒能實現。
面對着神情激動的墨語和墨棄,月玲瓏的心中並無甚感覺,因爲她的心中已然沒有了感情,對於墨語和墨棄,她的心中有的只是一份責任,只要墨語和墨棄平安無事,她便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情感。
她靜靜站着,任由墨語和墨棄抱着他,兩人好不容易平緩了心情,卻是墨語首先發覺月玲瓏的異樣,帶着滿心的疑惑問道:“玲瓏,你怎麼了?我是你的墨啊。”
“哦,知道了。”月玲瓏短短的回答,卻是沒有帶任何的情感。
原本墨語會以爲月玲瓏會像他們一樣神情激動,難以自已的,豈料墨語抱着她,卻似抱着一根木頭一般,月玲瓏根本就無動於衷,這不正常,絕對的不正常,若是她不再愛他,不再愛這個家,又何必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來救他們?但是救了他們卻又對他們沒有任何的感情。
直到此刻,墨語才環顧一下四周,才發覺四周的情況並不是很對勁,更讓人氣憤的是,魔女天天竟然也站在他們的身邊,看到魔女天天,墨語第一個想法便是:玲瓏變成這樣子,定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於是猛地轉向魔女天天,怒道:“老妖婆,你害的我們一家還不夠慘麼?你囚禁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麼?爲什麼還要把玲瓏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
魔女天天看着非常激動的墨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月玲瓏變成這個樣子,卻並不是她的原因,她如何說得來?只是下意識的說道:“這不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