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情況我不知曉,但我大致觀察了一下,你的身體不能保留靈力,所以只修心神,也就是靈魂,所以同級之中,你的靈魂修爲是相當高的,即便不是最頂尖,也至少排在前三。”
說道這裡,月玲瓏點點頭道:“師兄說的對,我的確無法保存靈力,雖然可以吸收,但是一旦散功,吸收而來的靈力便會跟着一起散掉。”
劍魔點點頭繼續說道:“正因如此,你的執念纔會對你影響的這麼深。道仙所修,乃是天地法則,講究的是感悟天道,但是天道已然淪喪,又如何能感悟得到?接下來說一下魔修,一切修士,只要修爲未曾達到第三步,就只是個修士,一旦達到了第三步,便都稱之爲‘仙’,仙,並不是指修爲的類別,而是修爲的等級,未達到第三步之前,無論你再怎麼強大,也都是人,仙之上,便是神。仙有四種:魔仙、道仙、佛仙以及邪仙。”
第一次聽到如此的說法,月玲瓏心中猶如打開了一扇大門,大門之外,是更加廣闊的天地,但是大門之外的道路,卻是更加的悠長。
“魔仙所修,乃是自身,講究以自己成就整個世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逆天而行,完全不同於道仙的順天應命,所謂魔,便是打破自己所有的極限,不僅僅是能力的極限,還有力量的極限,讓自己的力量遠遠凌駕於自己所能控制的範圍之上,殺敵之時,若不能殺死敵人,便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但是先人們卻沒有這麼傻,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力量反噬自己,故而形成了一整套修魔的系統,儘管五花八門,但卻殊途同歸。”
月玲瓏點點頭道:“那其餘兩種呢?”
“其餘兩種乃是佛仙和邪仙,佛仙所修,乃是衆生念力,也可以說是香火之力,講求的是衆生信仰,所以佛經常入世,來普度衆生,一方面是爲了解脫世人所受疾苦,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自身修爲。”
“師兄可曾見過佛修?是什麼樣子的?”月玲瓏問道。
“佛修多數是削髮修行,同道、魔一樣,也有男有女,這些人講究摒棄人的七情六慾,無塵無垢,放下一切雜念,太過具體的我也不甚瞭解。”
“那邪修呢?”
“邪修麼。”提起邪修,劍魔的雙手握的嘣嘣響,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一下心態說道:“邪修,乃是不走正途,完全沒有自己明確的方向,邪修者,往往其心邪惡,他們感悟天地法則,亦不強化自身,更不普度世人,而是一味的去投機取巧,甚至大多數邪修利用他人命元來修行。牽強的說來,魔修與邪修有一定的共通點,便是兩者都講究隨心所欲,但是魔修卻不欺天,只是修行方法比較極端而已,而邪修卻是偷天噬道,邪神便是一個例子!”
“邪神?是何人?”月玲瓏問道。
“一個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人,一個充滿謎團的神!”
“你見過麼?”
“沒有,蒼古動盪之時,我的修爲還太低,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那次的天戰、”
“天戰?那又是什麼?”
“這個,等你的修爲夠的時候,纔有資格知道,現在知道,對你沒什麼好處,反倒會阻礙你的修行,這些題外話,暫時放一邊吧,接下來,我便說一下你成魔的問題。”
“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且不說我們頭頂的天,是否真正有道之天,但是修者修有所成會與天地同壽這一點,便要遭受無盡劫難,沒有一定的實力,很難達到這種地步。魔修,正是讓自己處於一個甚至幾個極端的位置,然後在這個極端之中,突破自己的極限,無論是哪種力量,只要達到極致,都非常的強大,即便是執念,也一樣,尤其是想你這種只修靈魂的人。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便是讓你的執念更加的強烈,強到你都難以控制的地步。”
“那怎麼樣才能讓我的執念更加的強烈?”月玲瓏問道。
“用這個,往生鏡!”劍魔說着,手中多出一面鏡子。
“往生鏡?有什麼用途?”月玲瓏問道。
“本是佛教的一個至寶,我偶然所得,其中一個作用便是能讓人再次經歷自己的人生,對你目前的狀況,再合適不過!”劍魔說着手中靈力向着往生鏡猛吐,頓時往生鏡之上金光大作,“師妹,平穩一下心態,我要開始了,你極力守好自己的靈臺便是,其他一切有我在!”
“嗯”月玲瓏點點頭,閉上眼睛,抱元守一,心神謹守靈臺。
劍魔手執往生鏡輕輕翻轉,金光照在月玲瓏身上。
頓時月玲瓏感覺自己猶如進入了一條隧道之中,周圍盡是一幅幅過往的經歷,而自己在這隧道中急速的後退着,只是這隧道卻是月玲瓏的人生經歷所構成。
“你且記住一句話:知返者,道之初動。柔弱者,道之妙用。一旦你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便再也不屬於你自己的人生,記住,你只是一個旁觀者,萬萬不可強行去逆改記憶之事,否則便會心神錯亂,永世陷入回憶之中,難有清醒之日!”這是劍魔的聲音,猶如從九天之上落下一般,十分的悠遠。
不多時,月玲瓏眼前的畫面停止,眼前是一片雪原,此地沒有月玲瓏的身體,月玲瓏只是旁觀者,或者她若想,便可改變這裡的一切,但是她卻不能這樣去做。
突然,雪原之上現出兩個人影,在茫茫雪原之中,急速的奔跑着,月玲瓏心神一動,視角便拉近到兩人身前,看樣子,兩人是一對道侶,看情形,兩人是在逃難,因爲後方遠遠的出現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道侶女修懷中抱着一個嬰兒,在奔跑中,女修不斷的低頭看看懷中沉睡的嬰兒,儘管女修在急速的奔跑着,但還是努力的穩着自己的身形,不讓懷中的嬰兒太過顛簸。
女修身旁的男修則是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奔跑中,還不斷的掐出一道道法訣,加持在女修的身上,一層層防禦護罩加持在女修的身上,連同女修懷中的嬰兒一起保護在其中。
“爹,娘……”若此刻月玲瓏是本體在此,定然淚如雨下,這一對道侶,正是月玲瓏的雙親。
看兩人的狀態,似是奔跑了很久,身上的衣衫已經襤褸,面色也是蒼白,更是大口的喘着粗氣。
“清清,不行了,我看這次咱們難以一起逃出生天了,這樣,你帶着玲瓏先走,逃到凡人城池中,封禁了自己的修爲,然後和玲瓏一起度過一生吧,記住,不要爲我報仇,更不要讓玲瓏的一生也背上仇恨的包袱!”
說罷,月玲瓏的父親把手中的東西塞到清清手中,清清猛的擡起頭,道:“不凡,你一直沒有用這三塊靈晶麼?爲什麼不用?爲什麼不用!”
“沒用了,我本就強弩之末了,那麼多的傷,即便用了這三塊靈晶,也無濟於事,還不如給你了,別說那麼多了,再說我們就都逃不走了!”月不凡道。
“不凡,我不能沒有你,女兒更不能沒有你,我們一起……”
“住口!這一次不同於前幾次,他們都用了附魂術,應該是祖星之人前來,逃不走了,我的月家血脈已經開啓,無論走到哪裡,他們都會輕易找到,你和玲瓏不同,他們沒辦法輕易找到你,這欺天盾你收好,能否保住你們倆得姓名,就靠它了,快走吧!”
“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走!”
“快走!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猶豫不決!你再不走,我立刻自斷筋脈,死在你面前!”
“不凡……”
“快走!”月不凡吼道,說着擡手就要按在自己天靈之上。
李清清一看無法挽回,帶着滿臉的淚水,向着一旁奔去。
月玲瓏的視線中,母親抱着自己一點點跑遠,但是月玲瓏卻並沒有把視角跟在母親身旁,而是停留在父親月不凡身邊。
李清清剛離開沒多久,一道黑影便到了月不凡身邊,來人一身黑衣,儘管整個臉龐被擋的只剩下雙眼,但從其僅露的一點皮膚便可以看出,此人身上的筋脈已經盡斷,此人應該已經是一個死人,只是其軀體之內,根本不是原本的靈魂,而是強行附入的一道強大魂識。
月不凡見人追來,祭出飛劍就要迎上去,豈料來人一個閃身,抓住月不凡的脖子,陰冷的說道:“欺天盾在哪裡?”
“被我毀了!”
“放屁!以你易魂中期的修爲,若能毀得掉欺天盾,那老祖也不必我等特地追來了!”
“欺天盾是我辛辛苦苦尋到的,爲什麼要交給老祖!天理何在?”
“天理?在月家,老祖便是天理,老祖的話,便是天命,人若違天命,必死!你交還是不交?”
“我說過,沒有!”
黑衣人的手兀的抓緊,月不凡頓時呼吸困難,原本蒼白的臉,卻是憋得通紅。
此刻月玲瓏的心神開始波動起來,看着自己的父親被殺,月玲瓏的心豈能毫無感覺?但是月玲瓏的心神動盪,帶來的卻是這個畫面開始扭曲。
“玲瓏,不可!這是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更改,若要報仇,你便守好自己的靈臺,待修爲提升之後,報仇不遲!”劍魔的聲音突然迴盪在這片天地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