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夾擊之下,檮杌族兵士頓時士氣大落。衝進檮杌族大軍的兩方軍隊盡己所能的斬殺着每一個檮杌族兵士。
由於檮杌族兵士的士氣大落,麒麟族與鳳凰族的傷亡漸漸的減少,不多時竟然形成一面倒的形勢。
猶如湖水之中突然多出兩條狂龍一般,整個湖都被攪得無比混亂。
但這龍是奪命之龍,這湖的水卻卻生命之水。狂龍汲水之下,這湖泊迅速被抽乾。
鳳凰族人因有青壯年在外圍保護着中間的老幼,竟然是零傷亡,尤其是鳳凰千仞,更是如死神之刃一般,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有檮杌族兵士的屍體。
整整一日,麒麟族邊城外的戰鬥才結束,這一次,檮杌族並沒有如願以償的奪下麒麟族邊城,而是以無一兵一卒生還的戰果結束。
被解了危機,麒麟族守將帶領麒麟族大軍要迎月玲瓏進城,卻被月玲瓏拒絕,因爲鳳凰祖城的危機依然未解,容不得月玲瓏在路途上有過多的耽誤,當即便辭行。
麒麟族守將感激月玲瓏之恩,卻不能報,於是便把自己的身份玉牌交與月玲瓏作爲信物,以待他日月玲瓏來麒麟族之時能一路順利。
辭行之時,月玲瓏與守將商議,希望其能在過些天助鳳凰祖城解圍,守將一開始露出難色,但轉念一想,此次若不是月玲瓏,自己極有可能便會丟了城池,於是便答應下來,到時候即便是族長未能出關,自己與鳳凰族的關係增進,日後也必不會捱得族長責罵。
辭別了麒麟族守將,月玲瓏並未回鳳凰祖城,而是一路南下,去往鳳凰族西南邊城。
去往鳳凰族西南邊城要路過天棄界中的一條大河:無源之河。
無源之河是天棄界中一條十分奇異的河流,滔滔河水仿若從天際而來,又不知流向何處。站在無源之河的起源端,便會看到一條巨大的河流,突兀的自虛無中流出,仿若此處被哪位大能以開天闢地之力斬開了天地一般,硬生生的斷開,然後另外一部分消失不見。
只是卻沒能斬得斷滔滔的河水,百丈寬的河面之上,奔騰着無盡的河水。
當月玲瓏帶着鳳凰千仞與鳳凰族人經過路過無源之河時,卻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住。
偌大的一條河流,百丈寬的河面之上,一片死氣沉沉,絲毫感受不到有生機滲出,原本滔滔的河水,此刻成了滔滔的血水,血水之中,散發着無比的腥臭。
月玲瓏看着暗紅色的無源之河,感受到河中所透露出的絲絲邪意,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如此一條波瀾壯闊的河流,竟然被染成暗血色,這需要多少的鮮血才能做得到?
殊不知染紅此河的,只是一滴血珠,當初天棄九族每一族均被天降血珠影響,每一族都採取各自的方法或封印,或煉化血珠,唯有一族未能封印,也未能煉化,這便是夔族。
而夔族正是全族居於水中,天降血珠之時,瞬間便染紅了整條無源之河,待夔族族人發現之時爲時已晚,自己的家園已經處於一片血污之中。
正在月玲瓏感嘆這條
大河之時,百丈寬的河面驀地分開一條道路,一隊大軍蜂擁般自水中衝出,瞬間包圍了月玲瓏一行人。
爲首一將眼神死死的盯着月玲瓏身前道:“何人?爲何闖我夔族領地?”
月玲瓏剛要說話,爲首之將哈哈一笑道:“別狡辯了,闖了就是闖了,再怎麼狡辯也不行,你所能做的,便只有承受我們夔族的怒火!”
月玲瓏聽此人如此說,頓時心中疑惑,此人好似被迷惑了心智一般,但卻還有其獨立的一面,如此情況甚是詭異。
況且此人說話之時,其目光卻沒有在月玲瓏身上。
幻覺!此人定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之中,雖然還能感受到別人的氣息,但其雙眼卻無法看得到真實的人,耳朵更是無法聽到別人說話,一切都好像活在自己的夢中。
這一類人,最難以抵抗,因爲他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之中,你不知道他接下來可能會做什麼,根本不能以常理去推測他的下一步行爲。
月玲瓏一聲令下,頓時鳳凰族青壯年族人把老幼之人圍在中間,然後緊緊的縮成一個圓圈,時刻防備着夔族所可能會進行的攻擊。
而夔族大軍圍着月玲瓏等人卻並不急着攻擊,而是仿若癡狂一般,對着虛空說話,片刻之後,爲首之將一聲令下,夔族大軍往前攻去。
一時間鳳凰族全員心中忐忑不安,豈料,大軍經過鳳凰族之人身旁之時,竟然他們置若罔聞,猶如沒有看到一般,擦身而過。
看着十萬軍隊在自己這一萬人周圍穿梭過往,鳳凰族人暗暗流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夔族之人衝殺一陣,爲首之將一聲令下,十萬大軍暫時收軍,靜靜的圍着鳳凰族人。爲首之將哈哈笑道:“檮杌族!果然不堪一擊!勇士們!你們都是夔族的好兒郎!”
說罷,十萬大軍同時一陣歡呼,彷彿剛剛取得了一場戰鬥的勝利一般。
爲首之將滿意的看着歡呼的十萬大軍,突然,爲首之將猛地轉過頭,向着月玲瓏看來,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口中冷冷道:“既然來了,還想走麼?我夔族豈是你們區區檮杌族想來便來,說走就走麼?好兒郎們!給我殺!”
這一次月玲瓏明顯的感覺到殺意橫生,且隱隱指向自己一行人。
眼見四周的夔族軍士就要與鳳凰族人交織在一起,月玲瓏腦中突然一片清明,一股驚天威壓自月玲瓏身上散出。
十萬夔族軍士與一萬鳳凰族人在這股威壓之下,連站立都極爲困難,支撐了片刻,十一萬人一個個跪倒在地。
月玲瓏魂識內視之下,發現識海中的萬獸圖騰正發出陣陣虹光,似要覺醒一般。
夔族爲首之將,在這股威壓之下,初時還不願意去跪下,只一心抵擋着自月玲瓏身上散出的威壓。
短短的幾息時間,爲首之將便徹底跪在地上。
在爲首之將跪在地上的瞬間,月玲瓏體內的萬獸圖騰竟然借月玲瓏的身體發出一聲清喝,聲波竟然呈肉眼可見的形態以月玲瓏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而去。
隨着聲波的擴散,夔族軍士的雙眼中的點點迷茫漸漸消失,而片片清明之色在這十萬軍隊的眼中出現。
聲波波紋經過爲首之將的時候,停留了一息,然後繼續向着四周擴散,當聲波波紋掃過每一個夔族軍士的時候,便戛然而止,突兀的消失,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爲首之將在被聲波波紋掃過之後,頓時清醒過來,然後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猶如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又似剛剛從睡夢中醒來。
驚愕,在這十萬軍隊中迅速的擴散,驚喜,在這十萬族人中急速的瀰漫。長達一刻鐘的極度寧靜之後,十萬軍隊突然爆出一陣歡呼,由衷的喜悅,比之剛纔沉浸在幻想之中,獲得了勝利之後的歡呼,要高興的多。
爲首之將在歡呼了一陣之後,徑直奔到月玲瓏身前,雙手抱拳深深一拜道:“感謝恩公救我族與水火之中,在下夔族黑虎,同其他族人一樣,被迷惑了心智幾千年,幸得恩公到此,方纔使在下心智恢復,大恩大德,黑虎永世不忘!”
說罷十萬大軍同時單膝跪地,向着月玲瓏拜道:“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同時十萬大軍的上空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虛影,正是夔族先祖夔的虛影!
月玲瓏猶在驚訝之中,見到眼前此景,趕忙扶起黑虎道:“言重了,鳳凰族軍師月玲瓏,偶然經過此地,不經意間解了你們迷惑,純屬偶然,不用放在心上。”
黑虎道:“恩公高義,黑虎銘記在心,若恩公不棄,還望恩公來我夔族族內一敘!”
又是結交一族的好機會,月玲瓏豈能放過?當下便答應。
清醒過來的黑虎與十萬大軍,因爲有了前車之鑑,入水之時,便各施手段,使得被血珠兀然的河水不得近身,同時也保得月玲瓏以及鳳凰族人不受影響。
衆人有驚無險,心中放鬆之下,隨着月玲瓏一同進入無源之河中,跟隨黑虎一同來到夔族之中,黑虎一路上爲月玲瓏訴說了夔族的現狀。
絲毫不樂觀,蒼古動盪之後,無源之河中落下一滴血珠,血珠瞬間便污染了整條無源之河,而夔族族人在毫無防備之下,已經陷入了迷惑之中,雖然被迷惑,但因爲無源之河的範圍太大,一時間卻也沒能過多的侵蝕其族人的心神。
夔族族長因爲是夔族之中修爲最高,故而沒有被迷惑,但是卻憐惜族人,於是便獨自一人力挽狂瀾,自無源之河被污染之日起,便坐在祭壇中,以一己之力,去吸收整條河的邪血。
幾千年來,夔族族長從未有一刻停止過。即便是修爲在高,也頂不住時刻不停的去消耗,而沒有任何的補充。
而夔族全族正是因爲有其族長的默默奉獻,才使得所有族人未被完全控制心神,之時陷於迷惘之中,雖然一直心智失常,但在檮杌族攻來之時,卻還分得清敵我,雖然無法很有效的攻擊檮杌族,但心智不明,狂轟濫炸之下,倒也使得檮杌族未能侵入夔族領地。而檮杌族見到此景,便也不再攻擊夔族,而是以時間來慢慢磨滅夔族族人的心智,從而得以控制夔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