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相鄰的那些城鎮,這些年來也相安無事,並不是因爲兩國的君主善心大發,不忍心發動戰爭,而是因爲在沒有必勝對方的把握之前,他們都想安安穩穩地發展國內經濟,順便尋找機會。
可以一舉拿下對方的城池的機會。
可是現在,南詔國竟然會同意用三座郡城來換取一個女人?是南詔皇帝瘋了?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衆人不知道的秘密?
惠帝不傻,相反,他在位的二十多年能夠將廣越國治理的井井有條,鄰國輕易不敢進犯,國內沒人敢造次,足以證明他的雄才大略。
所以,在邱少宇提出賜婚的請求後,他就開始對程洛音留心了。
“南詔使者,不是朕吝嗇地不肯賜婚,而是三小姐已經在兩個月前被朕賜婚給了睿王,此事,朕萬萬不能答應!”
“父皇說的對,音兒現在是本王的未婚妻。南詔使者既然是爲了她而來的,難道來之前沒有打探清楚麼?就這樣大咧咧地當衆覬覦本王的未婚妻,南詔使者莫不是覺得本王軟弱可欺?”
在整個宴會舉行過程中,都像隱形人一樣的楚漢軒,此時終於開口了。
邱少宇終於收斂了笑意,然而他微微上揚的脣卻是永遠不會彎下去的弧度,此時緊抿着,卻平添了一分危險和邪魅。
不論是楚漢軒還是邱少宇,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一個慵懶,一個桀驁,各有千秋。
在場的妙齡小姐們眼看着兩人之間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不論是慵懶的楚漢軒,還是桀驁不馴的邱少宇,身上所爆發出的男子漢的魅力,都令人忍不住心兒怦怦直跳。
她們多麼希望,這兩個人此時在爭奪的女子是她們自己,可惜,被爭奪的當事人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那個女子,不清冷不孤高,然而那一分靈氣,卻是她們所有的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切,男未婚女未嫁,我爲何不能向她求婚?憑藉一紙賜婚來綁住女人,大名鼎鼎的睿王爺也不過如此!”
邱少宇終於開口了,程洛音就知道這貨開口肯定沒好話,事實證明,她猜對了。
然而,楚漢軒也不是好惹的,眉梢動也不動,他冷冷道:“是麼?憑藉一紙婚約捆綁住女人不算本事?本王怎麼記得,就在剛剛,南詔使者還打算請父皇賜婚來着?莫不是本王聽錯了?”
邱少宇一噎,眉梢挑了挑,終於正眼打量起眼前這個對手來。
這人看起來慵懶,渾身上下好似沒骨頭的樣子,然而那一雙眸子卻是深不見底,其中包含了多少風暴,就連他這個活了兩世的人都看不到底。
大名鼎鼎的睿王,果然是名不虛傳吶!
“你沒有聽錯,本公子的確是這麼說過!既然憑着一紙婚約來捆綁的婚姻不算勝利,那麼睿王可敢與本公子打個賭?”
邱少宇抱着雙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灼灼地看着楚漢軒,他已經被挑起了戰意,也有信心能夠得到程洛音的心,然而程洛音和這個睿王的婚約太礙事了!
就在他滿心以爲楚漢軒會被他激將的應戰的時候,楚漢軒卻亮亮開口道:“本王爲何要答應?”
呃……
邱少宇愣住了,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的人在受到激將之後,難道不該一衝動就答應下來麼?
這個傢伙,卻完全不上鉤啊!
一直無語地看着這兩個男人的程洛音,此時終於放下了心。
她很不爽這二人像是爭奪物品一樣地爭奪她,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完全不徵求她的意見。
當然,這不爽很快就被她壓下了,畢竟這是是邱少宇那個混蛋挑起的,以那傢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能做出這事來一點也不奇怪,而楚漢軒,如果不應戰,一味退縮的話,傳出去只會讓人詬病。
天知道,在混蛋邱少宇說出按個賭局之後,她有多麼擔心,生怕楚漢軒易衝動就應了下來。
先不說當着皇帝的面否決皇帝的賜婚是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惠帝不生氣,她也非常肯定,楚漢軒十有八九是輸定了。
以混蛋邱少宇的脾性,會按照賭約所說的那樣,循序漸進地爭奪她的心纔有鬼了!
依照那個傢伙的一貫作風,說不定會在楚漢軒應下賭約之後,直接把她捆走,然後派人通知楚漢軒,謊稱她已經同意了!
不要懷疑,依照那個傢伙的性子,這種事情他百分之百做得出來!
所以,楚漢軒不答應是對的。
鬆了口氣,她便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而那邊,邱少宇狠狠瞪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楚漢軒,怒道:“你這個懦夫,爲何不敢迎戰?|”
楚漢軒若是迎戰,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取得勝利!可是,如果楚漢軒不應戰的話,他的計劃要怎麼進行?
楚漢軒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眼前的桀驁少年:“南詔使者,本王覺得有件事你搞錯了,音兒並不是物品,我們誰都沒有權利用她當作賭注。若是本王應了下來,到最後不論誰輸誰贏,都是對她的不尊重。”
這話程洛音喜歡聽,當下,她點頭如搗蒜,完全同意他的意見。
邱少宇眯了眯眸子,沒說話。
卻聽楚漢軒繼續道:“而且,本王與音兒的婚約是父皇定下來的,由父皇賜婚,本王根本沒有權利以此爲賭注與你進行賭博!而當着父皇的面提出這樣的賭博的你,究竟有沒有將我廣越至高無上的皇帝放入眼中?”
這話問的大氣磅礴,邱少宇面色終於變了。
惠帝一直冷眼看着這二人,直到此時他才表態:“軒兒說的不錯,南詔使者,你的確是失禮了!”
鑑於邱少宇的南詔使者的身份,又念在他年輕氣盛的份兒上,惠帝沒有追究他的大不敬之罪,只是不痛不癢地訓斥了他幾句。
這場壽宴,以程洛音的大出風頭作爲壓軸好戲,又以二男爭一女作爲結尾,終於閉幕了,留給今晚參加宴會的衆人的,卻是經久不息的討論。
因爲,那位和睿王爭奪未婚妻的南詔使者,南詔第一大將軍的兒子,在宴會結束後並沒有立馬趕回南詔國去,而是向惠帝請求,可以在廣越國多逗留幾天,欣賞一下南詔國的風土人情,和許多名山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