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會兒,她渾身上下再沒有一點兒溼潤,連一點水汽都沒。
見她身上乾燥下來,池淵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一層薄薄的被子蓋在她身上,才準備離去。
“噗……”
就在他剛走出房門,胸腔內一陣翻騰,再也憋不住又抿出一口鮮血。
“公子!”
阿洛從遠處看到連忙跑了過來,將池淵攙扶住,小臉上滿是焦急和難以置信。
“公子,你怎麼會?發生什麼了?”
池淵緩緩的搖了搖頭,“沒事,扶我回房。讓下人照顧好楚姑娘。”
阿洛皺了皺眉,看了眼房間裡面,而後點了點頭,“嗯。”
而這次突破,楚懷風足足在牀上睡了兩日,才醒了過來。
直到醒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睡回了自己的牀上。而同時,身體內那股熟悉的源源不斷澎湃的內力讓她覺得渾身都舒盈了起來。
修爲全都回來了!而且已經突破了玄冰訣第五層!
這個驚喜讓楚懷風激動不已,立刻起身打坐查探起自己的身體來。
只見丹田當中,那原本只有一點點的乳白色光暈已經變成了如雲朵一樣粘稠延綿。全身上下,所有的筋脈已經第二次逆轉成功了,從丹田內流出的涓涓細流,流向四肢百骸,滋潤着她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血肉。
她伸出手,指尖輕動,一股內力便匯聚到指尖,旋即雙指一駢,捏了個劍訣,甩了出去。
只見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刃直接劃破了空氣,“咻”的一聲削斷了那懸着的珠簾。
霎時,珠子散落一地,而那被切開的珠子的切口,平整的就像是用削鐵如泥的利刃切割。
楚懷風連自己都愣了一下,“御氣成刃?”
這是她從前即便已經修煉到了第七層也沒有達到的境界。
可她如今只不過將玄冰訣修煉到了第五層竟然就……
而重生一世過後,現在的玄冰訣修煉起來,很明顯和從前不一樣了,尤其是自己身體的變化。
如果師父在就好了,她就可以問問師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池淵口中所說的……另外一個境界 。
她隱隱覺得,似乎,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層更遠跟高的地方,是自己從未觸摸過的。而師父給自己所留下的一切……似乎正是探尋那個未知世界的引路石……
將思緒緩緩的拉回來,她纔想起來,當時自己應該是在浴池裡,怎麼會回到牀上呢?難道是池淵?
而且,自己的衣服按理來說,也應該是溼潤的,可自己醒來後,不但十分乾爽,連一點污垢都沒有。
楚懷風揣着疑惑,從房門踏了出去,見左右無人,便準備四處走走,去找池淵。
說起來,她還從來不知道池淵到底住在哪個院子裡,每次去找他要麼是看見阿洛,要麼是自己誤打誤撞撞上了。就好像這個主人才是這個沂水樓裡最神出鬼沒的人似的。
楚懷風看了眼高高的屋頂,身子一動,便如一隻輕靈的燕子一般落在了屋子的頂端,俯瞰着整個沂水樓。
脣線微勾了勾,果然還是有武功方便得多啊。
望着四下的各種院落,楚懷風這還是第一次窺見這沂水樓的全貌。
以湖心亭附近的一座較高的閣樓朝四周延展,院子錯落有致,一個連着一個,這般看起來,甚至比各國皇家的後花園更加的精緻巧奪天工。
而楚懷風所在的院子離湖心亭並不遠,離最高的那處閣樓也不遠。
楚懷風腳下一動,便只見一道輕靈的人影在屋頂間如浮光掠影一般朝着閣樓那邊躍了過去。
恢復了武功之後,楚懷風行動起來,自然要輕盈輕鬆許多。再加上修爲的突破,即便飛掠起來,也幾乎感覺不到一點身體的重量。
楚懷風身子輕盈的落在閣樓的面前,這裡是整個沂水樓中最高的地方,也是整個沂水樓的中心,如果池淵不是住在這裡,那她還真不知道,池淵到底住哪兒了。
“楚姑娘?”
楚懷風正準備一個飛身上樓,卻被阿洛的聲音攔住了動作。
“阿洛。”楚懷風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小童笑了笑。
可阿洛的面色似乎並不太好,而且對楚壞風還有着一點點的敵意。
楚懷風疑惑的皺了皺眉,旋即問道:“我是來找池先生的,池先生是住在這裡嗎?”
阿洛小臉不悅的皺巴了一下,“這裡的確是我家公子住的地方,但是楚姑娘還是請回吧。我家公子身子不好,受不得打擾。”
身子不好?楚懷風自然感覺到了阿洛的口氣不對,凝聲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阿洛輕哼了一聲,“還不是被你……”話說出口,阿洛才察覺到說錯話了,馬上話鋒一轉,“沒什麼。楚姑娘請回吧。”
楚懷風鳳眸微眯了眯,因爲她?難道池淵因爲她出了什麼事嗎?
“阿洛,到底怎麼回事?”楚懷風聲音驟然壓低,一股寒意直逼阿洛。
阿洛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勢壓給壓的心跳都快了幾拍,心中暗驚,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楚姑娘的修爲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了麼……
“公子有令,不能告訴姑娘他是是被你的罡氣所傷。恕阿洛不能多言。”阿洛正色凜然道。
而楚懷風眉毛微揚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可是心中卻沉了一下,想來應該是自己當時在進行突破的時候,發生了危險,而池淵因爲幫助自己結果遭到了反噬……
眉目一凜,踏步便朝着閣樓內走了進去。
而阿洛則是站在外面兒有些奇怪的撓了撓頭,自言自語,“公子可真是奇怪……說就說唄……爲什麼還要自己這麼拐彎抹角的告訴楚姑娘……”
難道這就是他平常口中常說的,死鴨子嘴硬?
而當楚懷風走進閣樓之後,纔看到,池淵正躺在一張軟榻上,一臉病態,只是看上去一,依然如往常一樣清淡閒散。
當她進去的時候,他正望着窗臺上的一盆盛開着的鮮花。
“池先生。”楚懷風喚道。
池淵這纔將目光移到了楚懷風的身上,輕笑道:“姑娘……咳咳……咳……”
剛說兩個字,池淵便一陣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