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提早說了，總比日後才知道這件事來的好。
“哥哥放心，霜兒知道該怎麼做。”葛霜甜甜的笑着，“不過，左公子是左公子，太子妃是太子妃。在霜兒的心裡，左公子，也永遠是霜兒的一個夢境罷了。哥哥……不必憂心。”
自從當初雍州城的那件事過後，葛霜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又任性的姑娘了。
那件事早已讓她成長了很多，而當初那位左公子曾留給她的話，更成爲了她振作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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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只是，想將那個美好留在心底罷了。
“夢境……”葛天喃喃出聲，看着棋盤上的棋子，忽然苦澀的笑了一下。是啊……當做夢境，又何嘗不可。
“如此，過兩日，你隨我一起去一趟太子府吧，也見見太子妃。”
葛霜小聲的答：“嗯。”
北齊皇宮。
“這個給你。”殷雪姬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扔到了蕭靳的懷裡。
蕭靳頓時如獲至寶，把那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這是？”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雪兒第一次送他東西，蕭靳忽然有些受寵若驚。
“給你就給你，吃掉了就行，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殷雪姬不悅的皺眉。
殷雪姬的生氣，不得不說，完完全全的詮釋了一句話：美人兒即便是生氣，也是好看的。
看起來生氣了的殷雪姬，看着倒是越發的嬌媚，就連聲音也酥酥媚媚的，撓得人心裡癢癢。
蕭靳也不多問了，把那小瓷瓶小心的握在了手裡，然後打開那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白色晶瑩剔透的藥丸。
正要喂進嘴裡。
“你就不怕是毒藥？”殷雪姬忽然揚聲，笑眯眯的看着蕭靳，帶着一絲撩撥。
蕭靳笑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殷雪姬，“就算是毒藥……也是……”笑意漸漸消失，“朕，欠你的。”
說完，就將那白色的藥丸喂進了嘴裡。
而剛一入嘴，那白色的丸子就順着喉嚨滑了下去。
殷雪姬也不阻攔，只是眼中在此時浮現了一絲別的什麼情緒。
服下之後，蕭靳也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只是覺得渾身頃刻之間變得格外的舒適，可緊接着伴隨的，便是一陣十分奇怪的疼痛，在他的骨骼血液中蔓延。
難道……雪兒當真給他吃的是毒藥嗎？
蕭靳一時心裡生出一股難言的滋味，眼中是說不出的傷心和落寞。
“雪兒……既然，你那麼想讓我死……那我就，滿足你。”蕭靳苦笑，眼中含淚，“你知道嗎？後宮裡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欠你的人……我都替你把債要了回來……可是，唯獨我。我欠你的，還沒有還。
在你回來之前，朕的後宮早已形同虛設。這偌大一個後宮，只是爲了等你回來罷了……
朕天天等天天等，本以爲，我再也等不到你回來了，你真的……不要朕了。
可是你卻回來了……你知道，朕有多開心嗎？”
蕭靳的聲音帶着些顫抖，“雪兒，如果，朕死了……”
殷雪姬顰着的眉頭浮現出一絲古怪，“誰說你會死的？”
蕭靳愣了一下，整個人凝滯了半晌。
忽然發現方纔自己身上的那股疼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整個人也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
蕭靳：“……”原來他剛剛說那麼多是在自作多情……
忽然臉上有些燥熱，尷尬的重咳了一聲。
但心裡卻鬆了一口氣，也浮現出一絲欣喜。
雪兒並沒有想殺他。
殷雪姬回味着方纔蕭靳所說的話，脣角忽然彎了起來，“你方纔說，你一直都在等着我回來？”
蕭靳點頭，“咱們的兒子可以作證。”
殷雪姬沒有答話，只是看着蕭靳魅惑一笑，“哦？那你宮中的那些女人呢？”
“再也沒有碰過。”蕭靳回答的比殷雪姬問話的速度都快。
殷雪姬桃花眼微微的眯了起來，盯着蕭靳的眼睛，像是要從他眼睛裡看出什麼來。
過了一會兒，殷雪姬起身，“我要去太子府上看我的兒媳婦兒了。”
可殷雪姬剛起身，就被蕭靳拉住了。
殷雪姬眸光一冷，下意識的就想要動手。
“想要看兒媳婦兒，又何必要你親自去呢。”蕭靳笑道。
“哦？”殷雪姬挑眉。
蕭靳眼裡閃過一道狡黠，“朕稍後直接宣一道聖旨，讓老九夫妻二人進宮覲見，這樣，雪兒不就能看到他們二人了嗎？”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纔等回來的媳婦兒，蕭靳可不能就這麼快讓她跑了。
殷雪姬辛苦趕路，本也就一點兒累了，既然蕭靳這麼說，她也就不親自去太子府了。
蕭靳發現，這一次殷雪姬回來，比之前似乎要稍微好相處一些。
雖然性子依舊有些陰晴不定，但比起從前卻好上了許多。
如果把殷雪姬比作一匹野馬的話，那麼之前的殷雪姬就是發瘋的野馬，而現在的她，頂多算是撒歡的野馬。
蕭靳覺得……
也許，他的春天，也該到了……
太子府。
日上三竿，楚懷風剛醒來，就見到蕭世寧趴在她的肚子上，一副孩子模樣，像是在探聽着什麼。
本想一巴掌把蕭世寧拍開的，可見蕭世寧這般認真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呢？”
蕭世寧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我已經這麼賣力了，怎麼思思的肚子裡還沒有動靜呢……”
楚懷風臉頰驟紅，“起開！”一掌把蕭世寧掀到了旁邊。
雖然有些羞惱，可蕭世寧所說的話，確實也讓她有些奇怪……
她和蕭世寧肉體的接觸也不算少了，也沒有喝過避子湯。可爲什麼……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可摸到這裡的時候，腦海中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孩子的模樣。
“小南……”口中輕喃出聲。
想到這個名字，楚懷風心裡忽然一下就沉了下去。她也說不清爲什麼，就是莫名的感到難過。這種難過連着她的心，悲傷的令她眼眶溼熱。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呢……
“思思怎麼哭了……”蕭世寧的語氣裡帶着些驚慌，將腦袋挪到了楚懷風的臉上，舔舐着那眼角溢出的餘熱。